“那好,亞妮啊,你和王所長回去,儘快把工作交接下,明天來我辦公室報到。風凌天滿意的點點頭,他纔不怕蘇亞妮回去報復他呢,反正蘇亞妮現在是他的直接下屬,以後有的機會“報復”來“報復”去,到了最後,是抱來抱去,最後,肯定是滾牀單了。
“是,我回去之後,儘快讓亞妮與別的同事交接工作,明天一定讓亞妮準時到風局長辦公室報到。”王所長保證地說道。
蘇亞妮有點頭疼,她忽然發現,權力的誘惑爲什麼會那麼大,一個人真正地掌握了權力,他就有了生殺大權,許多人就會極力來巴結。可是,依附權力的巴結,到底有幾句話是真心,有幾句話是虛與委蛇的呢。人啊,何必活的那麼虛僞,那麼勞累,爲什麼就不讓自己真誠一點,簡單一點呢。
“那好,老黃,那我先回辦公室了,就不打擾你們工作。”風凌天微笑地站起來,就要離開黃國榮辦公室。
“風局長,一會我去你辦公室,有點事要跟你說。”黃國榮當在王所長面,也不好明說什麼,衝風凌天笑了笑。
“好啊,反正上午我是呆在局裡的,黃局長想竄門,那我是歡迎的很。”風凌天看到黃國榮樣子,就知道黃國榮是有什麼話要跟他說,微笑的點點頭,就走出了黃國榮的辦公室。
接下來,王所長知道黃國榮與風凌天有事商量,就不多停留跟黃國榮彙報工作,只是簡單地說了下接下來的工作計劃,然後,就推辭說要帶蘇亞妮回去交接工作,等工作有新的問題就跟黃國榮彙報。黃國榮也知道王所長的意思,也就不多挽留,送王所長和蘇亞妮離開後,就走向風凌天的辦公室去。
路上,王所長輕聲問蘇亞妮道:“亞妮,你和風局長很熟嗎?”
蘇亞妮在平常工作中,從來不提她和風凌天的關係,加上風凌天事很多,無暇去蘇亞妮工作的所裡看看,視察工作什麼的。而且,蘇亞妮很注意這方面的影響,不說她是住在風凌天的老房子裡,也不讓人知道他們之間的真正關係。即便上次,抓酒駕,蘇亞妮也是說偶遇風凌天,二人之間並非很熟。
所以,整個區局裡的人,知道蘇亞妮和風凌天關係的,寥寥無幾,下面的所更加沒人知道。正是這樣,當風凌天決定要調蘇亞妮到區局來,王所長才感到吃驚。
公安系統不與別的系統一樣,從基層調到局裡去,只要一把手的一句話,就可以調上來,不涉及到其他方面的打點。公安系統人多,他們的管理是兩條線管理的。就是地方和垂直管理,人事上的任命或者調動,地方上有權,上面也有權,可最終是怎麼樣的,那就要看兩者關係處的怎麼樣。加上公安系統權力大,任何人事的調動,都會引起一定程度的震動。
比如,像蘇亞妮這樣參加工作不久的新人,按照規定,是必須在基層歷練兩年以上,纔會有機會調到局裡去。而且,就算蘇亞妮有了兩年工作經驗的,想要調到局裡也去,沒有一定的背景是辦不到的。更何況,蘇亞妮參加工作不到一年,風凌天就直接把蘇亞妮從下面的所調到局裡去,說明二人的關係匪淺,令王所長不得不重視。
風凌天是什麼樣的人,王所長也是有所耳聞。首先,風凌天是一個有強大背景的人,他要是沒強大背景,怎麼可能那麼年輕就坐上區局一把手的位置。其次,風凌天這個人手腕很高明,不然的話,他怎麼架空的了局長的權力,牢牢地掌控住區局呢。最後,風凌天做人很強勢,他要達成的目的,就一定會達成,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因此,當風凌天向他詢問,把蘇亞妮調到區局來,他自然是一萬個同意,不敢說半個不字。只是,他心裡感到很奇怪,風凌天和蘇亞妮到底是什麼關係,風凌天才會那麼不遺餘力地幫助蘇亞妮呢?難道他們是男女關係?
王所長偷偷地看了蘇亞妮一眼,心裡暗道:“兩個人都很年輕,風局長英俊不凡,有能力有才華,亞妮美豔動人,是局裡公認的警花。當初,亞妮剛參加工作,市局的有些領導垂涎她的美色,經常來所裡視察工作,但她從來不給人正眼看看。但看她對風局長的態度,看起來兇巴巴,可眼裡心裡充滿了柔情,說二人沒事,誰信呢。不過,說真的,二人郎才女貌,還真是絕配。”
王所長露出一個會心笑容,心裡已經認定蘇亞妮和風凌天是那層關係。
“還行,見過幾次面,他是我們的領導,下面的兄弟都認識他。”蘇亞妮謹慎地說道,不想讓人知道她和風凌天的關係,但心裡卻惡狠狠地說道:“死風凌天,臭風凌天,你這麼把我調上去,豈不是要讓別人知道我們倆的關係嗎?”
不知爲什麼,她心底深處,感到一絲甜蜜在蔓延。
“哦,原來是這樣啊!”王所長聽到蘇亞妮的話,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測,只是,蘇亞妮可能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和風凌天的這層關係,於是,也不點破,笑呵呵道,“亞妮啊,以後在風局長身邊工作,可不要忘記下面的兄弟。”
“沒有,怎麼會呢,我會記住所長對我的好,忘記所長對我的不好。”蘇亞妮對王所長談不上好感,也說不上厭惡,當初她來所裡工作,這個王所長也是對她有想法,後來,她嚴正拒絕王所長,於是,這個王所長就對她不滿,把她調到機場抓小偷。
當然,這都是過去的事,她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呵呵,好,你說風局喜歡什麼呢?”王所長試探性地問道。
“不知道,所長還是自己去問風局吧。”蘇亞妮加快腳步,率先上了警車,王所長尬尷的笑了笑,也就不再追問,隨即坐上車,開車離開區局。
黃國榮走進風凌天的辦公室,見風凌天抽着煙,在看一份文件,笑呵呵的把茶杯放在風凌天辦公桌上,不客氣地拿起風凌天的煙,抽出一根點上,吐出煙霧道:“風局長,你聽說了嗎?省裡對你,哦,不,是對南幫和龍虎幫的意見不統一,這真是奇事啊!”
“有什麼好奇怪的?”風凌天放下文件,彈了彈菸灰,淡淡地說道,“也許省裡有省裡的考慮,畢竟,他們的目光是放眼全省,任何事都要統籌考慮到。”
“話是這麼說,可是,風局長,你不覺得事情有點古怪嗎?”黃國榮壓低聲音道,“我還聽說,呂省長想先開了你和趙鋼的,說在我們區裡,發生這麼多大事,足以看出你和趙鋼的不勝任。但是,被秦書記給壓了下來,秦書記說你在任上,做了許多大事,是一個有領導能力的人才,不能因爲這件事就對你否定一切。”
“哦,是嗎?”風凌天眉頭一皺,要是黃國榮說的是真的,那麼呂德凱的這一個用意就得好好地思考思考了。
呂德凱爲什麼第一戰,就選擇了他呢?爲什麼要堅持開掉他和趙鋼呢?一個區局副局長,他自然是沒放在眼裡,開了也就開了,算不了什麼的,可是,在這敏感的節骨眼上,呂德凱突然打出這麼一招,他到底想達到什麼目的呢?
黃國榮見風凌天不說話,皺着眉頭思考,也就閉口不說,過了一會兒,風凌天目光看向黃國榮,黃國榮呵呵一笑,接着說道:“所以,呂省長對秦書記很不滿,說秦書記在違背省委常委的決議。”
“省委常委的決議?”風凌天冷笑一聲,“省委常委會形成決議了,那麼,秦書記自然是不會違背常委會議精神。怕就怕還沒形成統一決議,呂省長就想大做文章啊!”
“可不是,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黃國榮嘆道,“說實話,我也看不透呂省長這麼做的用意,他是想打擊風局你,還是想打擊秦書記?不得不防啊!”
“沒事,常委會沒形成統一的決定,呂省長自然是開除不了我的。”風凌天哈哈一笑,沒有發表自己的看法,笑道,“再說了,他要是下了我這個副局長,我還樂的自在呢。你看我,一攤子的事,忙也忙不過來啊!”
“風局,話不是這麼說,要是擱在平日,你辭職不做也就不做,沒什麼大不了的。可是,眼下敏感時期,你若是被人給革職,那味道就不一樣了。只能說明,風局背後的人在逐步地放棄你,而你,已經成爲別人眼裡的炮灰,是一顆棄子。”黃國榮聲音更低,“這樣一來,就算一些想和你合作的人,也會躊躇不前,甚至,終止與你的任何合作,那樣的話,你的損失就會很大的。”
“老黃,那你說說,我應該怎麼辦?”風凌天掐滅菸頭,微笑地看着黃國榮,他可以看出這麼深的東西,已經很不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