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強大的魏吳國做後盾,鄙人心中自然安穩。不過,大意失荊州的事兒並不少,咱們還是謹慎些爲好。”赤炎將軍可謂是在李成龍的威名下長大的,自然對其多了幾位警戒之心。
副帥斜睨了赤炎將軍一眼,不冷不淡的道:“既然你這樣認爲,那咱們二人去對方那裡探探虛實如何?”
“副帥說笑了,以李成龍將軍率兵的經驗,一隻螞蟻都不可能爬進他的軍營。”雙軍對陣不是小事兒,何況李成龍又不是初次作戰,怎會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副帥笑了笑,飲盡杯中酒道:“好,你我就比上一比。你說一隻螞蟻都不能趴入他的軍營,那我就賭咱們的士兵能進入他的陣營。”
“當真要賭?”
“爲何不賭?不過既然要賭,自然就要有賭注。既然行軍大戰,咱們就賭這場戰爭的領導權如何?”副帥終於拋出了他的真實想法,傻子纔想爲別人擡轎吶。
赤炎將軍眼眸低垂,心中明白即便今天不賭,對方也會憑藉其他機會奪取自己的領導權。倒不如賭上一賭,畢竟以李成龍的嚴謹,自己想輸也並不容易。想通此關節,赤炎將軍便舉杯高聲道:“好,我們就以此次戰爭的領導權爲賭注。”
赤炎將軍的話語方落,門外便傳來士兵的聲音:“稟主人,士兵甲回來了。”
“士兵甲,怎麼回事兒?”赤炎將軍心中大驚,士兵甲向來不是一個善於行動的人,爲何有人會報告他回來了?
副帥大笑起來,用手指着赤炎將軍道:“兄弟啊,老天爺不幫你啊,這次賭約我贏了。你看咱們的士兵甲非但成功的鑽入對方的軍營,而且還活着回來了。”
“但願是活着回來的。”赤炎將軍冷然說道,隨即走出帳篷。士兵甲確實是活着回來的,只是滿身是傷的他,註定活不了多久了。
見到赤炎將軍,士兵甲試圖支起身子,只是終究無果,只好躺着道:“這……這是行軍佈陣圖。李成龍和軍士中最低等的人同吃同住,同起同坐。而且對方軍營裡只有一些老弱病殘,大家都畏懼魏吳國雄師,並無鬥意……”話語未完,士兵甲便已嚥氣。
赤炎望着自己死去的先鋒,久久無語。想當初,他和這個先鋒曾一起打過多少勝仗,殺過多少敵人。而且士兵甲比自己年輕許多,何曾想過對方會先自己一步而去?
後到的副帥瞥了赤炎將軍一眼,一把奪過行軍佈陣圖,看了幾眼便對身邊的親兵道:“召集各路將軍,同來商議滅威楚國一事。”
一聲令下,衆將齊聚副帥的帳篷。副帥舉着行軍佈陣圖道:“這是士兵甲用生命換來的東西,咱們一定要好好利用。還有,士兵甲已經探明敵方只有十多萬老弱殘兵,而李成龍和最低等的士兵同吃同住同用。”
“士兵甲當真是義士,理應按照烈士的葬禮對待。”在各懷心思的將領中間,赤炎終發一語。
衆位將領點點頭,表示贊同。而副帥掃視了周圍一圈兒,高聲否決道:“這個容後再說。”
“士兵甲當真是義士,理應馬上獲封埋葬。”赤炎將軍崩出幾滴眼淚固執的說道。
副帥一掌擊碎了桌子,大聲道:“赤炎,你別太囂張。可別忘了,剛剛你已經把戰役的主導權輸給了我。所以我說什麼,就是什麼,我說容後再說,就得容後再說!”
帳篷內的主帥赤炎和副帥彼此盯視,一場不見硝煙的戰爭一觸即發。而與此同時,帳篷外一場看得見硝煙的戰爭已然興起。隨着倉庫守將的一聲高喊:“起火了!”屋內那場戰爭頓時消弭,而屋外這場戰陣則如火如荼。
赤炎等人倉惶出帳,但見威楚國皇帝和李成龍身騎白馬威風凜凜的存在人羣中。衆位將軍見勢不妙,急忙拉起赤炎從帳篷另一頭離開,剛出帳篷,身穿銀色戰袍威風凜凜的漢唐皇帝上官惜若就亮瞎了他們的眼。
一戰作罷,威楚國皇帝是龍顏大悅,對各位參戰士兵是褒獎之又褒獎。而李成龍卻不由得蹙起雙眉,得勝卻該值得開心,只是不明不白的勝利總讓人有些心懸。虎目四望,‘李四兒’又不在人羣之中,是以李成龍的神色又沉凝了幾分。
“李成龍,威楚國能從魏吳國手中取得大捷,合該高興纔是,爲何你一臉愁容?”威楚國皇帝將視線轉移到李成龍身上,笑容微微有些打折。
李成龍這才拱手道:“回皇上,赤炎將軍依舊逍遙在外,是以臣並不認爲此時是咱們能高興的時候。赤炎將軍存世一天,魏吳國便又捲土重來的可能。此戰雖然取勝,但魏吳國不是一容易臣服的主兒,說不定會聯合他國攻擊,皇上還應早作準備。……”
威楚國二公子凌風御看了李成龍一眼,臉上浮起一抹讚賞。而威楚國皇帝卻不以爲然的道:“國與國之間,不是以禮相待便是以戰相攻打,所以你又何必太過擔心。咱們既然這此能贏得魏吳國的偷襲,下次自然也能勝得了他們的攻伐。哈哈,只要有李成龍將軍在,我威楚國軍隊天下無敵。”
“皇上廖贊,臣惶恐。”對於別人來說,這或許只是一句自謙之句。對於李成龍來說,這確實他心情最真實的寫照。即便是趁對方將領不在崗時發動攻擊,李成龍也並不認爲他們能夠取得如此勝利。
李成龍再度不着痕跡的四望下去,仍舊未曾發現假‘李四兒’真上官惜若的影蹤。非戰爭的主導者在這兒居功喝酒作樂,身爲戰爭主導者的上官惜若又在哪裡呢?
上官惜若當然不會委屈自己,只見她左手一個蘋果右手一根臘腸吃的正歡,完全不顧及被捆坐在一旁兩位俘虜咕咕叫的肚子。
已在此地待命許久的李興禹笑道:“皇上,臣三天前到此地時還在懷疑皇上是請臣來賞這塞外風光吶,沒有想到皇上原來是派臣來會故友的。”
“李興禹,朕知道你和赤炎將軍是好友,所
以既然有機會讓你們見上一面,朕怎麼會吝嗇吶。不過,你這兩個朋友可身負重罪,他們竟然想殺朕。李興禹,這事兒朕就全全交給你了。”
上官惜若臉不紅心不跳的倒打一耙,赤炎將軍微微搖頭閉口不言,身爲皇帝舅舅的副主帥想要爭辯些什麼卻被突然飛來的蘋果核堵住了嘴。
對於李興禹來說,他主上的心思從來不用猜。但凡對漢唐有利,那麼他的主子就定然會歡喜。瞥了一眼被活擒的二人,李興禹道:“兩位臣子妄圖弒殺我國君主,以下犯上,按罪當誅。不過漢唐皇帝慈悲爲懷,只有二位降服於漢唐,性命必然無憂。如果不從的話……”
一把寶劍就這樣架在了副帥的脖子上,那刺骨的涼意讓他忍不住腰膝發軟、兩股戰戰,嘴脣哆哆嗦嗦的道:“臣……臣願意臣服漢唐國皇帝。臣願意……鞍……鞍前馬後,效犬馬之勞。”
上官惜若笑了笑,示意身邊的人爲其鬆綁,賜以美酒佳餚。副帥二話不說抓起一個雞腿兒就猛啃了起來,這輩子他將動物的肉吃遍了,卻發覺沒有一種動物的肉能比得過眼前的雞腿兒。
寶劍換了方向,直指赤炎將軍的咽喉。李興禹對着昔天的故友,略顯涼薄的道:“生或者死,你選吧。”
赤炎將軍動也不曾動,神情也無任何改變。
“赤炎將軍,論綜合實力你不亞於李成龍。可對方已建功立業舉世聞名,而你卻無人知曉。識時務者爲俊傑,還請將軍以未來無限大的功名爲重。何況副帥已經歸降,將軍你即使不歸降也會負有連帶責任。”
“笑話!他非我的兄弟姐妹,我又未曾主導或者參與他的投降,何須負有所謂的連帶責任?要殺則殺,無需多言。”功未成業未建又如何,如今的赤炎將軍閉目只求一死。
李興禹回望了上官惜若一眼,上官惜若示意容後再審。李興禹點頭贊同,開口道:“赤炎將軍,你我曾是舊友,我給你思考的時間。來人,將赤炎將軍押回地牢,好生招待。”
士兵剛欲扶赤炎將軍起身,他卻趁對方不注意的時候奪劍自刎。李興禹驚出了兩滴眼淚,上官惜若大喊一聲:“不……”
赤炎將軍面上帶笑,呼吸卻越來越緊湊。上官惜若快速來到他身邊爲他點穴止血,大聲吼道:“小月子,我要他活命,朕要他活命。”
隱在一旁的韓赤月飛快現身,用金針仙藥爲其止血續命。一陣忙活後,咕咕出血的傷口終於變成了滲血,韓赤月擦去額頭上的汗,虛聲道:“無大礙了,但還需隨身看護。”
士兵將赤炎將軍及副帥送回各自的房間,上官惜若將最後一截臘腸送入肚中,低聲道:“兩位怎麼看,赤炎將軍有投降的可能嗎?”
“如果他心智當真堅定的話,想必就不會有今天自殺之一幕,臣認爲此人可以勸服。”韓赤月淡淡笑道,隨即轉身問向身旁的李興禹,“不知李大人怎麼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