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來到了山腳下,吳邋遢要下車,但是警察不許,他也無奈。(首發)我還替他爭辯了幾句,不過毫無效果。
車子繼續往鎮子裡面開進去,又過了半個小時,警車纔在派出所門口停住。
我們被帶進了一間昏暗的詢問室,關上門之後,裡面黑洞洞的,只有一個很小的通風口可以吹進來陰冷的寒風。
吳邋遢就坐在我旁邊,渾身發抖,東看看西看看,渾然一副劉姥姥進大觀園的樣子。
我看了一眼房頂的角落裡,哪裡有攝像頭。那些警察一定正看着我們,而且這裡有錄音設備,我們說什麼他們都能聽見。
過了好幾分鐘,我們都一言不發,後來我實在無聊了,問吳邋遢,說:“昨晚你去哪裡了?”
吳邋遢說:“我?回……回家啊。”
我說:“你怎麼偷偷一個人跑了,老龜山這麼大,萬一迷路了怎麼辦?”
吳邋遢笑了笑,說:“老龜山……我熟!”
講了這麼幾句之後,我們又沒有了話題,一直沉默着,我都不記得到底做了多久了,反正是一個小時以上,吳邋遢站起來又坐下去好幾次了。
我是寫書的,所以坐在一個封閉的屋子裡並不能把我怎麼樣,況且我有空間之力,空間之力遠遠的探出去,可以看到派出所的隔間裡還關着四五個人,而那些警察則全部圍在辦公室中的一臺電腦旁邊。
空間之力當然不可能看到電腦屏幕上到底有什麼,但是我知道,他們一定是在看監控下的我們。
既然他們想耗,那我就陪他們耗着吧。
差不多兩個小時候,終於門終於開了。剛剛押我們回來的那兩個警察走了進來。
我看了一眼他們的胸牌,一個叫劉剛,一個叫王軍。
兩人見我正在留意他們的胸牌,都有些不自然,連忙把手中的文件包往桌子上一扔,說:“現在開始問你們問題,老實點,早說完早點離開。”
緊接着,另外兩個警察走了進來把吳邋遢帶走了。
之後便是繁瑣的問題,兩個警察一個問問題一個負責記錄,還有錄音。
錄筆錄之後還要進行拍照,其實我知道,一般沒有犯罪事實的就不需要拍照了,但是他們非要要求我拍照,拍照完了之後還要錄指紋,指紋錄完之後還要錄筆跡……
總之能做的他們全都給我做了一遍,最後讓我在那一份筆錄之上簽字畫押。
一切搞定之後,我被放了出來,我問:“我可以走了嗎?”
那兩個警官相視一眼,說:“可以走了,保持手機暢通,有事我們會隨時聯繫你。”
我說:“知道了,那個吳邋遢呢,你們放他走了嗎?”
那個警察說:“還沒有。”
正說着,有個非常年輕的警察跑了過來,激動的問我:“你是龔曉林龔老師嗎?”
我說:“是我,怎麼了?”
他說:“你是那個作家嗎?”
我說:“是的。”心中微微有些高興,想不到在這裡還能遇到讀者,他們知道我是作家,應該不會那麼爲難我了。
果然,剛剛審問我的那兩人並不知道我的這個特殊身份,知道之後,連忙換了一副笑臉,把我請進他們的值班室去喝茶。
我想吳邋遢現在還沒出來,乾脆就一邊喝茶一邊等他出來,然後把我欠他的工錢給他。
在警務室中沒事可做,我就看一些報刊雜誌打發時間,那個年輕的警察很是崇拜我,不斷的問我一些稀奇古怪的問題,後來說到老龜山,他要給我講老龜山的傳說,希望我能把它寫下來。
我說:“我已經聽過這個故事了,很淒涼。”
他說:“真的?那麼你要把他寫下來嗎?”
我說:“看情況,我已經好久沒有寫作了。”
他非常興奮。
聊着聊着,王軍走了進來,他把一份文件交給正在和我聊天的年輕警察,說:“小劉,把這個歸檔。”
小劉拿着看了一眼,說:“哇,那個老傢伙才49歲,不是吧?”
我好奇的問:“誰49歲?”
小劉說:“就是剛剛和你一起來的那個,我們以前經常看到他在老龜山下撿垃圾,我們都以爲他至少七十歲了,怎麼可能才49歲?”
我一聽,整個身子猛的一震,不知道爲何,心中好像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想法,49歲,吳邋遢纔有49歲,但是他自己告訴我,他已經八十三歲了,而且他的那個樣子,和一個八十三歲的老頭子到底有何區別呢?
難道這其中太竟然藏着什麼秘密?
我對小劉說:“我看一下可以嗎?”
小劉有些爲難,我說:“我只是看一下不礙事吧,他是我請的嚮導,很不熟,我想看看他的資料。”
小劉見我用哀求的語氣跟他說,立刻把文件遞給我說:“你看吧。”
我拿過來一看,第一頁的天頭位置就是吳邋遢的身份信息。
姓名:吳老五
性別:男
居住地:竹山鎮竹山村
年齡:49歲。
其他的信息就是關於我請他上山做嚮導的事情,我沒有多看。
我把文件還給小劉,說:“這個吳老五現在在哪裡?我想和他一起回去。”
小劉說:“你跟我來。”然後帶着我去見吳老五。
我們走到一間詢問室裡,裡面只有一個警察在了。
小劉問:“王叔,吳老五呢?”
那個警察說:“放了啊,怎麼,還有事?”
小劉笑着說:“沒事,沒事!”
吳老五走了,我連忙問派出所裡的其他人,他們說吳老五剛剛纔出來的,不知道哪裡去了。我開啓了空間之力把整個派出所都看了一遍,果然沒有吳老五的蹤跡。
我和小劉告辭了,然後急急忙忙的追了出來,我必須和吳老五談談,我覺得這個人有問題,說不定昨晚上的事情,還真和他脫不了干係。
我沿着派出所外的大街追了好長一段路都沒有找到。
就在我萬分絕望的時候,我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我拿出電話一看,是一個座機號碼,我並不認識。
猶豫了一下,我接了電話,我說:“喂!”
電話那邊有人說:“龔先生,我們是派出所的民警。”
我的心嘎登一下,說:“怎麼了?找我還有事嗎?”
那個民警笑着說:“你不是要找吳老五嗎,他在我們這裡,剛剛他去上廁所了,你沒看見。”
我說:“哦,那好,你們看住他,我馬上回來。”說完我就掛了電話,然後匆匆忙忙的往回跑。跑了一會兒,距離派出所只有幾十米的時候,我突然站住了。
派出所說人在他們那裡,這怎麼可能呢?剛剛我的空間之力探查過廁所的位置,裡面什麼人都沒有。着說明派出所剛剛是在騙我回去,爲什麼要騙我回去呢?我真的很好奇,難道他們找到我殺人的證據,簡直是胡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