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狼傭兵團分成兩隊,一隊人由強尼帶領,尋找楊忠國的蹤跡,一隊人留在原地,保護着那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
楊忠國隱藏在暗處,看着鐵狼傭兵團的動向,心裡也有了主意。
他帶着仇恨的目光,心裡沒有半點同情與憐憫,他必須把這些人全部殺死。
目的不僅僅是爲了給西北一班的戰士報仇,還想讓他們的犧牲變得更有意義一些。
他們拼死阻止這些傭兵越過邊境卻沒有成功,那麼這個任務就由他來完成!
他悄悄的向前移動,沒有返回去找強尼等人,而是向着那位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慢慢靠近。
所有人都得死,那麼早死晚死對於這些傭兵來說又有什麼關係。
‘沙沙沙’。
在那名中年男子的左邊的灌木叢後面突然響起了這聲音。
在場的所有人都是被嚇了一跳,那些傭兵緊張地注視着前面發出響聲的灌木叢,互相對視了一下,便提起手中的機槍,開始無差別射擊。
散碎的樹葉落了一地,那灌木叢也再無動靜。
“呼。”
幾人剛剛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轉身,那邊的樹叢便又開始響了起來,依舊是‘沙沙沙’的聲音。
幾人不寒而慄,又是一頓瘋狂的掃射。
灌木叢又迴歸了平靜。
那幾位傭兵又相互對視,然後其中的兩名傭兵慢慢地向前走去,想要查探一下,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在搗鬼。
走近了一看,沒有任何東西,只有金閃閃的子彈,以及那一地散落的樹葉樹枝,以及……一個很長很粗的樹枝。
二人面色一變,順着棍子延伸的方向看去。
迎接他們的是黑洞洞的槍口。
楊忠國躲在另一顆大樹後面,一手拿着那樹枝的尾部,一手握着手槍,正直直地對着那兩名傭兵。
“有敵人!”其中一人驚呼道,還沒來得及做出別的動作,便被楊忠國一槍爆頭。
子彈從那傭兵的腦袋裡射出,帶出些許白色的腦花,慘不忍睹。
另一名看着倒下的同伴,身體忍不住顫抖,隨即打了一個機靈,想要臥倒。
楊忠國沒想到那傭兵反應如此之快,下一槍竟是打空。
“哼!”他冷哼一聲,看着在地上翻滾的傭兵,擡起手槍,眯着眼,透過護目鏡瞄準了那傭兵。
‘砰’又是一槍開出。
那翻滾的傭兵的腿上中了一彈。
‘砰砰砰’又是連着三槍。
那傭兵的肩膀,胸口,腿部都被打中,再沒有力氣動彈,躺在那裡,滿身是泥水,滿身的血水,抽搐了幾下,不再動彈。
‘噠噠噠’
圍在那中年男子身邊的傭兵看到兩位同伴倒下,都是急紅了眼,向着楊忠國所在的那棵大樹瘋狂的射擊。
楊忠國微微喘息,躲在樹後,一動不敢動。
雖然自己找的位置的大樹在這一帶已經屬於比較粗大的樹,但是依然只能勉強罩住楊忠國的身子,他只要稍稍動彈,身子便會露出去,在這樣無差別的瘋狂射擊下,只要往外露一點,便能吃到槍子。
槍聲持續不斷,足足有三十秒左右,才慢慢平息下來,估計是幾人打了兩梭子彈,卻連個毛都沒撈着,再打下去,子彈打光了,都不見得能殺了楊忠國。
楊忠國聽着沒了動靜,深吸一口氣,用盡全身力氣,向着另一顆樹後面撲去。
那幾名傭兵之間一道黑影閃過,下意識的擡起槍又是一頓掃射,可惜沒有任何作用。
“要不要追上去?”其中一人問道。
“不行,不能追,我們的任務是保護好這個中國人,不是殺死那個神秘人,若是這個中國人出了意外,老大一定會殺了我們的。”又一名傭兵說道。
那幾名傭兵又氣又恨,緊緊地圍着那名中年男子,不敢有絲毫的懈怠。
那名中年男子也是緊張地看着周圍,臉上帶着一絲懼意。
好不容易花了大價錢才與國外的同夥取得了聯繫,並且僱了這傭兵團來保護自己出境,成功只差一步,可不能死在這裡。
……
……
強尼帶着七名手下,來到了那三名傭兵被殺害的地方。
看着地上的屍體,他心中的怒放遏制不住的上升。
這三人死的這麼悽慘,竟然連那個殺手的毛都沒撈着,讓他安然無恙的隱藏起來,真是太廢物。
“是哪位英雄躲在暗處,以這樣殘忍的手段殺害我的手下,不管你的目的是什麼,都希望你現身,我們可以談一談,只要條件合適,我們鐵狼傭兵團是絕對可以接受的。”強尼朝着寂寥的山林用英語大聲地喊道,同時示意他的手下準備好,只要一有人現身,就射擊。
那些手下都是做好了準備。
可惜等了片刻,山林中沒有任何動靜,只有嘩嘩的雨聲,擾亂着人的情緒。
強尼皺着眉頭,實在是猜不透這個殺手是什麼人,有何目的。
是這大山裡的獵人?不應該,獵人哪裡有這般神出鬼沒,殺人於無形的能力;是這個國家的軍人,也不應該,他們與這個國家無冤無仇,即便是爲了殺死他們這些傭兵,也應該是大部隊出動,而不是一個軍人。
難道是中國西北邊防戰士存活下來的軍人?
想到這裡,強尼面色一變,但很快又搖了搖頭,他們上了山坡,已經檢查過,沒有一個活口,即便是後來有邊防士兵趕去支援,也不可能很快發現他們,並追上他們,他不相信普通的邊防戰士有這種作戰能力。
是中國的特種兵?還是不對,若是那些特種兵追來的話,也應該是很多人,而不是一人。
“是誰?你到底是誰?你給我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你!!”強尼扯着粗狂的嗓子,憤怒的吼道。
先是用英語說了一遍,他害怕那殺手真的是一名中國人,於是又用漢語說了一遍。
陰暗的樹林依舊陰暗,瓢潑的大雨依舊瓢潑,一切都沒有改變,只有他自己的聲音在擴散,但是很快也被雨水衝散。
“老大。”站在強尼身後的一名傭兵顫顫巍巍地說道,“沒有人,我們是不是回去。”
“回去?回去個屁!”強尼破口大罵,“你看不出來,這個殺手是和我們槓上了,不殺死我們是誓不罷休,只要我們一轉身,他一定會冒出來放黑槍,直到把我們殺光爲止。”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他在暗處,咱們再明處,我們雖然人多,卻沒有優勢,只能被動地捱打。”那名手下又說道。
看得出來,他在傭兵團還是有一定的位置,因爲七人中,只有他敢上前說話,其餘人都是站在後面,默不作聲。
強尼皺着眉頭,臉上的傷疤一顫一顫的,他在想着對策,卻沒有什麼好的辦法。
從殺人手法上可以看得出來,那殺手手段狠毒,手法凌厲,絲毫不拖泥帶水,基本是一擊斃命,即便是他的手下躲過一擊,那第二擊也絕對會被殺死。
這樣犀利狠毒的殺手,置身於這樣複雜的地形中,想要找出來實在是太難了。
他低着頭,皺着眉頭思考着,突然看到了地上泥濘的腳印。
“腳印!”他眼前一亮,露出一絲冷笑,“即便你僞裝的再好,隱藏地再好,也終究要留下腳印,除非你會飛,否則老子就能把你揪出來。”
“所有人都給我聽着。”他轉身對着面前的七名手下大喊道,“你們給我找……”
腳印二字還沒有說出口,另一邊就傳來急促密集的槍聲。
強尼臉色一變,怒聲道:“不好,那個中國人有危險!!”
他連忙向回跑去,心裡不住的問候那個殺手的祖宗十八代,若是那中國人真被殺死了,他把命豁出去也要殺死這個殺手。
其餘人跟在後面,快速地向着中國男子所在的位置奔去。
……
……
楊忠國轉移了好幾個位置,確定沒有被那些傭兵察覺到之後,他才停了下來,他注視着剩下的三名傭兵將那位穿着西裝的中國人圍成了一個圈,心中也是有些奇怪,瞬間便猜出那個中國人對他們有着非常重要的意義。
“嘿嘿!”楊忠國露出一絲嗜血的笑容,已經想出了新的斬殺計劃,現在的他就像強尼所說,是一名真正的冷酷無情的殺手,在他的眼裡只有恨與殺,別無其它。
若是小武與阿朵娜在這裡,定會被他現在的狀態嚇住,實在可怕的很。
不僅僅是小武、阿朵娜,即便是老班長任秦川站在這裡,也不敢相信這是他所瞭解的楊忠國。
從他第一天進入西北一班的邊防,任秦川便看出了他的不同,看出了他眼眸深處的無情,感覺到了他身體裡散發的那一絲血腥之氣,所以任秦川纔會那樣照顧楊忠國,無微不至的關心他,並且給他將岳飛的故事,就是想要化解他身上的戾氣,想要幫助他從過去的痛苦裡面走出來。
兩年的時間,他本已經完全的變好,不再是之前那個冷酷無情的楊忠國,而是完全的變成了一個新的楊忠國。
但是任秦川以及西北一班戰士們的死亡徹底的刺激了他,也讓他心底的那股殺意與恨意再度侵佔了他的心靈,所以他現在完完全全的變成了一個殺手,一個可怕的殺手。
楊忠國絲毫不在意自己的現在的狀態,他的腦海中只有復仇兩個字。
他又開始行動了,剛剛轉移了一個位置,正想要進攻,卻聽到了急促聲音很大的腳步聲。
他又縮了回去,看到強尼帶着七名手下返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