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荒山野嶺與西北的地貌沒有太大的區別,有崎嶇的地形,陡峭的懸崖,平緩的山坡,茂密的山林,各種地貌錯綜複雜的交錯在一起,構成了這裡獨特的地貌。
此時大雨如注,雨水打在樹葉上,發出滴滴的響聲。
楊忠國向着其中一位散開搜尋的傭兵慢慢靠近,待到相距十米左右,他停止了行進,將弓箭與箭筒放到樹底下,自己悄悄地爬到一顆樹上。
那棵樹不粗也不細,正好可以被他一人抱住,而且那樹也很高。
因爲下雨的緣故,樹幹很滑,但是他用自己那強勁的力量,硬生生地將自己半掛在樹上。
他在等,也在賭。
等那傭兵走到了這裡,賭那傭兵會朝着這個方向走。
那傭兵身穿着雨衣,帶着護目鏡,胸前舉着微型衝鋒槍,謹慎地向着走着,一邊走,嘴裡還一邊唸叨,似乎對老大下達的命令很不滿意。
他漸漸的向着楊忠國所待着那顆樹走去,絲毫不知自己正在向危險靠近。
楊忠國四肢緊緊地貼在樹上,因爲用力過大導致青筋暴起,胳膊上的肌肉在被打溼的衣服上顯露出來,似乎要撐爆外面這一層薄薄的布子。
咯噔。
他緊要着牙關,一隻手掏出匕首,然後雙手放開樹幹,雙腳牢牢的扣住樹幹,整個身子呈倒掛之勢,落到那傭兵背後,頭部正好對着那傭兵的脖子。
那傭兵走到樹下,已經看到了置於樹下的弓箭,瞪着眼睛剛想要驚呼,卻被楊忠國一隻手捂住嘴巴,另一隻手上的匕首在那傭兵的脖子上輕輕一劃,一道血印出現。
原本開始掙扎的身子也瞬間軟了下去。
楊忠國雙腳輕輕一鬆,整個身子順着樹幹滑了下去,然後雙手撐地,輕輕翻身,雙腳落地,沒有發出一絲的聲音。
他迅速地將那死去的傭兵拖到樹後面。
樹幹很細,並不能擋住他的全身,但是在這種視線極暗的情況下,又下着大雨,站的遠了很難看清楚,而且,與那傭兵一同搜索的其餘三人已經散開,距離足夠遠,至於大部隊,則是繼續前行,與這四人拉開了距離。
楊忠國先是脫下了那傭兵的雨衣,其次是護目鏡,最後是槍械與彈藥。
那傭兵身上的手槍、手雷、匕首,但凡一切能對敵人造成殺傷的東西統統被他拿走,裝備到自己身上。
做完這一切,他便起身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他披着雨衣,帶着護目鏡,同時將雨衣冒壓的很低很低,若不離近了仔細觀察,很難發現其面目。
他向着另一個方向的傭兵走去。
“喂,你有什麼發現嗎”那人用楊忠國聽不懂的語言說道。
楊忠國不光聽不懂,還不會說,只能是點點頭,然後揮揮手,示意他跟着自己走。
那傭兵沒有絲毫的懷疑,向着楊忠國走去。
楊忠國的步子壓的很慢,故意等到那傭兵走到自己身後。
那傭兵拍拍他的肩膀,帶着微微的興奮的語氣說道:“你發現什麼了”
楊忠國聽不懂他說的話,也沒有必要聽懂。
他轉身。
那傭兵看到是一張陌生的中國人的面孔,眉毛皺起,就想要張口大叫,同時還揮出胸前的槍,想要朝着楊忠國射擊。
但是二人的距離實在太近了,楊忠國又怎麼會給其機會。
他微微側身,藏在袖中的匕首已被他拿在手中,潔白的刀刃在這陰雨天裡顯得那麼刺眼。
沒有猶豫,他揮動的匕首閃過一絲白光,狠狠地刺進了那傭兵的肚子上,而後快速的連着刺了好幾下。
鮮血順着刀刃流下,滴滴落在地上,與泥水混在一起。
那傭兵口吐鮮血,眼眸之中帶着驚恐與疑惑,最後又透着對這個世界的留戀,不甘心的斷了呼吸。
作爲傭兵,自然是每天在刀尖上生活,對於死亡也是隨時準備着,但是真正到了死亡來臨的時候,還是會有不捨。
楊忠國收回匕首,一隻手扶着那名死去的傭兵,兵沒有讓他倒下,他想借此引誘剩下的兩名留下搜擦的傭兵。
“哎”楊忠國揮着手,高聲喊道。
他不會講英語,只能是一直手扶着那具屍體,一隻手揚起來不停揮舞着。
剩下的兩名傭兵被這聲音吸引,向着揚中國的方向看去。
看到他不停的揮手,並且身邊還站着一位同伴,以爲是有什麼事情,或者發現了什麼情況,於是招呼這另外一人向着那邊走去。
二人一前一後,相距二十米左右。
楊忠國皺着眉頭,迅速想好了對策,等到前面的傭兵走進了,他便直接掏出手槍,先幹掉一人,然後在幹掉另一人。
而然事情並未像他想的那樣順利。
在距離楊忠國還有四五十米左右,走在前面的那名傭兵忽然停下了腳步。
他張口說了一句話。
楊忠國聽不懂,但是隱約感覺不對,低頭看去,發現被他扶着的那具屍體的鮮血流在地上,正向着前面的傭兵流去,已經流了好遠。
“糟糕”楊忠國暗道不妙,竟然忽略了自己是站在較高的位置,而前面一個坡,雖然那個坡很緩,但足以讓水順着流淌。
他面色一變,再擡頭看去。
兩名傭兵,一前一後,已經舉着胸前的微型衝鋒槍,瞄準楊忠國,準備射擊。
來不及多想,楊忠國整個身子都縮在了扶着的那具屍體。
噠噠噠的槍聲響起。
一個又一顆的子彈伴隨着雨水飛向楊忠國。
楊忠國身前的屍體上瞬間被打出許多的血窟窿,簡直成爲了一個篩子,鮮血順着那些窟窿溢出,幾乎成爲一個血人,看着幾位恐怖。
他挪動着屍體移動,躲到了一顆樹後面,然後扔下屍體,蹲了下去。
他手中緊緊握着手槍,深吸一口氣,然後翻身滾了出去,同時對着前面的那名傭兵射擊。
砰。
子彈精準無比的射入了那傭兵的胸膛。
猛烈的槍聲戛然而止。
那名傭兵帶着難以置信的表情倒了下去,而離他幾十米遠的那名傭兵則是向後跑去,開始瘋狂的奔跑。
他要追上前面的大部隊,然後告訴他的老大,這次遇上了一名很厲害的角色,已經有四個兄弟死在他的手下。
楊忠國撿起在另一棵樹下的弓箭,快速地追了上去。
“老大,老大”
那名傭兵帶着急促慌忙的聲音喊着,還不時的回頭望望,看着慢慢接近的楊忠國,心裡恐懼到了極點。
說的多,實際上從那四名傭兵散開搜索,到楊忠國殺死三名傭兵,也僅僅是花了十分鐘不到的時間。
那位老大急着趕路,雖然速度很快,但是也沒走多遠,當他們聽到槍聲的時候便停了下來,有些擔心的看着後面。
現在聽到這急促慌張的喊聲,那位老大的眉頭皺的更緊,臉上如蜈蚣般的傷疤也是微微顫動,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去看看怎麼回事”他冷聲說道。
“是。”
他身旁的三名傭兵向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很快看到了慌忙逃竄的那名傭兵。
楊忠國本想繼續追擊,但是看到一下子出現了三名傭兵,殺意頓時收了起來,放慢了速度,隱藏到了無邊的山林之中。
“怎麼回事”
“有人追我,有人要殺我。”那名傭兵驚慌的說道,跑到了那三人身邊。
“胡說,後面哪裡有人,你不是出現幻覺了吧。”三人其中一人望着樹林說道。
那位傭兵瞬間變色,猛地轉身,茫茫山林,雨水嘩嘩,哪裡有人的影子。
他急道:“怎麼會消失呢剛剛還在追我。”
“我看你就是出現幻覺了。”
“不可能,肯定有人,伊森他們都死了。”那人驚聲說道,“我們四人去搜尋,只有我一人活了下來,他們三人都死了。”
“什麼”三人大驚,其中一人連道,“就這麼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時間,他們都死了。”
“恩。”
“快去報告老大。”
幾人快速返回,那名倖存下來的傭兵將剛纔發生的事情完整的說了一遍。
那老大越聽越陰沉,冷聲道:“十分鐘,就死了三人”
四名傭兵低頭沉默,感受着老大的怒火,心裡也是微微顫抖。
他們鐵狼傭兵團在國際上也是赫赫有名,一直混跡在國際上,接到的任務從未失手,因爲有這份自信,故而這次接了這項極其危險的任務。
本來任務已經完成了一大半,再有一會兒,找到援軍,然後將那名中年人送到另一個國家,便算是完美完成任務。
出了中國的國境,最危險的情況也就消失,本來後面的路程已沒有太大的危險,但是現在突然冒出一個陌生人,連他的樣子還沒有看清,就被殺了四位傭兵團的成員,這叫那位老大如何不怒。
“我強尼當了這麼多年的傭兵,還從來沒有這樣憋屈過。”那位老大怒聲吼道,已經到了爆發的極點。
“你們跟我走,去會一會這個神秘人,若是不收拾了他,我強尼以後還怎麼混”強尼從身邊的手下手裡搶過一把微型衝鋒槍,率先向前走去。
後面跟着七八名手下,氣勢洶洶地向着剛纔的事發地點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