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棟說:“我已經讓尚德民在秘密調查你這事,但是目前沒有任何線索,你也沒有一點線索嗎?”
彭長宜說:“唯一的線索就是現場留下的那輛車,但是那輛車的發動機號已經被破壞,而是亂刻上了其它的號碼。根本就不知道車主是誰,說不定是哪兒失竊的車。”
“你不是說那兩個人說話的腔調是東北口音嗎?”王家棟也感覺到這事有點詭異。
“是。所以我纔不讓調查。”
“你是救你的人嗎?”
“是,因爲我覺得他們當時說不讓我報案,是針對我的情況說的,不像爲他們自己考慮的,所以我才決定不報案,不調查,也許,過不了多久,事情自然就會水落石出。”
在這件事上,王家棟畢竟會尊重彭長宜的意見,亢州對彭長宜夜間被追殺這件事沒有立案調查,許多人都不解,鐘鳴義在常委會上都要求王家棟讓司法機關介入,王家棟都以沒有線索爲由搪塞了過去。就連範衛東私下都刺激王家棟,說:徒弟被人追殺,老師無動於衷,你真夠冷酷無情的。王家棟不以爲然地說:沒有線索怎麼查?要不你來查,給你一個收買我徒弟的機會?範衛東說:你這老狐狸都查不了,我就更查不了了。眼下聽彭長宜又在反覆強調他的理由,就說道:“你能感覺出後來那幫人說這話是善意的?”
彭長宜想了想說:“最起碼沒有惡意。他們不怕暴露自己而救我,本身就沒有惡意,您想想,如果報復我的人真的是賈東方,那麼後來這幫人就是賈東方的仇家,看到賈東方殺人,他們完全可以袖手旁觀,不必出手相救,因爲一出手,勢必會引起賈東方的警覺,您再仔細想想,是不是這個理?再有,我們不調查,真正的兇手就會麻痹,興許自己就會露餡的。”
王家棟點點頭,思考了一會,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說道:“對這次去錦安學習有什麼想法?”
彭長宜笑了,說:“沒想法,看情況似乎明年還得接着幹。”
“當然接着幹了,即便這項工作幹完了,你也得接着幹。市長助理,是市委任命的,不是鬧着玩的。”
彭長宜呵呵笑了,說:“您怎麼也忽悠我呀?”
其實,王家棟從彭長宜去黨校學習這件事上,已經窺到了江帆的用意,他很欣慰,他聽說後,怕彭長宜有想法,擔心自己不是縣級幹部,到時打退堂鼓,還好,彭長宜沒有動這個心思,看來這個小子也想往上爬。不過話又說回來,官場中的人,哪個不想往上爬,哪個不想爬的更高更遠,可是,你見過有誰高調往上爬的,可能會有,大都下場會很慘,這就應了那句老話:出頭的椽子先爛。他既擔心彭長宜有自卑心理,也擔心彭長宜翹尾巴,取得一點成績就沾沾自喜,那樣就糟了,恐怕到時江帆都會反感他,儘管王家棟對彭長宜的瞭解,比對自己的兒子都清楚,他也知道彭長宜不是那樣的性格,但適時敲打還是必須的。因爲在權力場中,藏器待時,遠比高調進取更有機會,也會更加穩妥。只是如今的人,基本沒有那種耐心了,逮着機會就努力冒頭,急功近利、不擇手段是官場上每天都在上演的故事。好在彭長宜是在他的眼皮底下成長起來的,對他,王家棟還是有信心的。
其實,叫彭長宜來,王家棟最大的目的就是看看彭長宜對這次學習的態度,儘管去錦安黨校學習這樣的機會很多,但是作爲校長的王家棟,是時刻不能懈怠自己的責任的,一個年輕幹部,在成長過程中,每一步都很重要,所以,在彭長宜還沒來及跟他彙報這事的時候,他便主動把他叫來,看看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沒想到這小子表現的很自然,很淡定,也許他不知道這次學習對自己意味是什麼,不管怎樣,他的輕鬆和淡定,都讓王家棟很滿意。
王家棟說:“我用得着忽悠你嗎?你也太能擡舉自己了。說正經的,到了錦安後,自己該走的關係也走走,如今,上面沒人真是不好辦事。”
彭長宜一愣,江帆也這麼囑咐他,看來,領導們的套數都是一樣的,其實,他也是這麼認爲,但是有兩位領導的強調,他就會認真的對待這事了。他點點頭說:“嗯,我準備看看師母,上次幫我擺平那個姓白的後,我還沒向她表示感謝呢?”
王家棟說:“省裡的一些關係也要時常維護,別用完了人家就忘了,以後這些關係都會用得上。”
彭長宜臉紅了,部長是不是指葉桐?
王家棟說,“以後,你要往上走了,也要有意識的培養上層人脈關係,這些很重要,看問題的視野就不能侷限於亢州了。”
彭長宜還以爲王家棟會點出他和葉桐的關係,沒想到他根本沒有這個意思。他不住的點頭稱是。江帆說不讓他囿於北城,部長說不讓他侷限於亢州,看來,領導都是正確的,人的成長到了一定階段後,就要尋求突破,不能原地踏步。
王家棟又說:“有人看見任小亮最近總往中直單位的家屬院跑,他在那裡買房子了嗎?”
彭長宜一愣,說道:“您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您還知道什麼?”說完這話,彭長宜突然意識到,方莉在那個中直單位的那個家屬院住,方莉的老公就是那個央企的中層管理人員,肯定是方莉看到任小亮了,真應了那句老話: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
王家棟說:“我就知道這些,難道你還知道別的?”
這就是官場,官場中的任何跡象,都不是單純的,都有可能有着不爲人知的內幕。這也就是爲什麼官員時刻小心、如履薄冰的真實的生存狀態。任何一個不拘小節的人,都會終將敗在小節上。
彭長宜剛想說什麼,他的手機響了,是丁一。
丁一說:“科長,你去哪兒了?在不回來我要走了。”
彭長宜看了王家棟一眼,說道:“我在王書記屋裡,你別走,材料還沒給你哪,你再等會,我一會就下去。”
丁一一聽,就知道他有事,趕忙說:“沒事,我不急。”說着,就掛了電話。
王家棟說:“你中午有事?”
彭長宜不好意思的說:“是電視臺的丁一,上午和我座談着,我是出來給她找材料,被您老人家叫上來了。”
王家棟想了想,說道:“你你去吧,有時間我們再談。”
“沒事,讓她多等會,一會請她吃飯,既然您問到這了,我也順便跟您彙報一下,您說的沒錯,他在那裡確實買了房子。”彭長宜說道。
“他有小洋樓,還有你們新蓋的家屬院,要那麼多房子幹嘛?看來,他到北城後,實力漸長。”王家棟說。
“這個,是不是他出錢買的還不一定。”
“怎講?”王家棟反問道。
看來,部長的確不知道細節,於是彭長宜就說:“他在那裡金屋藏嬌。”
王家棟皺了一下眉。於是,彭長宜就將俄羅斯小妞的事跟王家棟說了一遍,王家棟冷笑了一聲,說道:“我看他這是找死!”
彭長宜說:“這個小妞的來歷,我懷疑跟賈東方有關係。因爲有人在長白山洗浴中心見過這個洋妞。我在想,是不是老吳和賈東方給任小亮的誘餌,如果那樣的話,基金會就又會有一筆貸款不翼而飛。”
王家棟說:“我聽說賈東方準備把目前佔着的土地買下來。”
“有這意向,以前任小亮也在會上提過,只是還沒有正式運作這事。”
“你小子也要注意,我警告你,這個當口,你要老老實實幹幾年,聽見沒有,什麼歪的斜的都不能想。”王家棟突然對彭長宜說道。
顯然,彭長宜沒有想到王家棟話轉的這麼快,而且轉到了自己頭上,就說:“怎麼又轉到我這兒來了,我老實着呢。”
王家棟笑了一下說:“老實不老實你自己知道,如果出了什麼閃失,別到時真應了範胖子那句話,別怪我冷酷無情。”
彭長宜知道部長這是在警告他,就趕緊說:“不敢、不敢,我可沒那麼大的膽。”
“嗯,那最好,你記住,我會經常敲打你的,煩也不行。”
彭長宜連忙陪着笑,說道:“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王家棟笑了,說:“別貧了,你有事就去吧。”
“您中午……”
“你別管我了,辦你的事去。”王家棟乾脆的說道。
彭長宜見王家棟態度堅決,點點頭,說了聲“好吧”,就走了出來。下樓後,他先回到辦公室,找出那份材料,又來到了會議室,進來後,奇怪地說:“江市長沒來嗎?”
丁一吃吃地笑着,眼睛就看着他的後面。彭長宜扭頭往後一看,就見江帆站在彭長宜的背後,正看着他笑。
彭長宜也笑了,說道:“我還以爲您中午沒時間呢。”
顯然,江帆的心情很好,他說道:“跟你們在一起我什麼時候都有時間。說吧彭市長,我們等了你這麼長時間,你請我們吃什麼?”
彭長宜說:“得嘞,您可千萬別這麼叫我,這要是讓外人聽見,人家會怎麼想?”
丁一也笑了,說道:“我也想這麼叫。”
彭長宜說:“你跟着起什麼哄!”
江帆坐下後,說:“你從王書記那兒出來?”
“嗯。”
“他在幹嘛呢?”
彭長宜不動聲色的說道:“在研究廚藝。”
江帆一愣,說:“什麼,廚藝?”
“嗯,南北大菜、滿漢全席,都在研究。”
江帆笑了,說道:“這個老同志,有意思。”
彭長宜沒有接着他的話往下說,就問丁一:“小丁,想吃什麼?”
丁一說:“隨便,兩位領導想吃什麼我就想吃什麼。”
彭長宜說:“這樣,咱們去吃餃子吧,環宇餐廳新添了餃子,有二十多種餡料,非常不錯。”
“他們那裡不是主營烤肉嗎?”江帆說道,因爲丁一不大喜歡吃烤肉。
“對,他們最近新擴建了一個餃子餐廳,前兩天老闆給我打電話說是一個全國有名的老家餃子連鎖店,都是客人點了以後,現做餡、現包、現煮,非常新鮮,冬天正好是吃餃子的季節,我們去嚐嚐。”
江帆跟丁一說:“小丁,看到了吧,對於亢州地面上的飯店,他比我都清楚,可是比我腐 敗多嘍,我經常沒處吃飯,自己一人吃泡麪吃手擀麪,唉,差距呀——”
丁一隻管笑,不說話。
彭長宜說:“罪過,一不留神暴露了,本來想拍領導的馬屁,沒想到拍錯地方了。”
“哈哈哈。”江帆大笑,就帶頭往出走。
三人走下樓,這會,早過了下班的時間,樓道里沒有一個人,他們出來後,才知道小許和老顧早就在機關食堂吃了飯,只有林巖沒敢動地方,在等着市長。彭長宜跟老顧說:“既然你都吃了,就找地方眯一會去吧,我自己開車。”
江帆也沒用小許開車。
彭長宜讓丁一上了江帆的車,林巖就上了彭長宜的車,兩輛車便向城東方向的環宇餐廳駛去。
彭長宜到錦安學習去了。週一下午,丁一看完做好的訪談節目,晚上就要播出了,她給彭長宜發了一條信息:訪談節目今晚播出。
彭長宜便打來了電話,說:“我太幸運了。“
丁一有些不解,說道:“幸運什麼?”
彭長宜說:“你的節目播出第一天,我正好第一天來錦安學習,在我在全市人民面前出醜的時刻,而我湊巧不在,也看不見我的醜態,別人看完後,願意怎樣指指點點就怎樣指指點點,而我,聽不見,你說幸運不幸運?”
丁一笑了,說道:“哈哈,您怎麼能這麼理解黨的宣傳工具,這麼理解我們的工作,當了官了,思想意識可是沒有進步,幸虧您不管宣傳,您將來要是管了宣傳,估計我們就都下崗了。”
彭長宜笑了,說:“不錯,練得伶牙俐齒了?和我彭長宜有一拼。我不是曲解你們的作用,我不是膽子小嗎?怕出醜。”
“我還以爲您老人家夜戰匪徒,說不定當時有多威風多英勇呢,原來膽子不過如此。”
“哈哈,失望了吧?我可比不得市長,他天天面對鏡頭,神態鎮定,瀟灑從容,談吐自如,我可不行,那天你們真是把我搞緊張了,大冬天的讓我出了好多汗。”
丁一笑了,她想起那天在環保局給彭長宜錄像,彭長宜緊張的的確直冒汗,旁邊的龔衛先一個勁的給他遞毛巾,讓他擦汗,而且還跟他打趣,分散他的注意力和緊張感,但是彭長宜還是緊張的直冒汗,還自我解嘲的學趙本山小品裡的那句臺詞:我叫不緊張,我叫不緊張。直把兩個攝像員逗的偷偷的笑。
想到這裡她說道:“科長,我們錄的你擦汗的花絮和我叫不緊張等等,我都專門收藏了,等你當了大官,面對鏡頭侃侃而談的時候,我再讓你看看,做個比較。”
“得嘞,你別出我的洋相了,趕快抹掉,不能留。”
丁一嘻嘻笑了,說道:“這個問題估計你要付出點什麼才能解決。”
彭長宜說:“回去我請你吃大餐,怎麼樣?”
“那要看吃什麼樣的大餐。”
彭長宜說:“好了,我要上課了,拜拜。”說着,掛了電話。
丁一笑了,房間正巧這時被推開,溫慶軒從外面進來,丁一趕緊站起。溫慶軒坐在對面雅娟的座位上,說道:“小丁,今晚播出的節目我剛看完,你的確下了功夫,非常不錯,我剛纔已經通知了宣傳部,讓市有關的領導看看。”
丁一說:“是您策劃的好。”
溫慶軒笑了,這是丁一一慣謙虛作風,他又說道:“雅娟病了,你抽時間去看看她吧。”
“什麼?病了?”說到這裡,她纔想起上午雅娟沒來。因爲雅娟最近事情比較多,好像她在爲嫂子的酒廠忙什麼事,雅娟不在崗她早就習以爲常了,爲此,同事們對她頗有微詞。
溫慶軒說:“是的,病了。上午給我打電話請假着,局領導想去看看她,但是她就是不告訴在哪兒住,有人說她在高爾夫俱樂部住,既然她不願說我也就不能細問。”
丁一點點頭。
“小丁,你知道她住哪兒嗎?”溫慶軒看着她問道。
丁一想了想,既然雅娟讓她保密,她也不能把雅娟的住址透露出去,因爲雅娟信任她,才讓她去家裡玩。除去江帆,她沒跟任何人說過雅娟的住處,彭長宜也是從別處知道後問得她,她才說的。所以,面對局長的問話,丁一隻好搖搖頭。
溫慶軒說:“要不你給她打個電話,看她在哪兒。”
“嗯。”丁一一邊答應,一邊拿起了電話,好半天,雅娟才接通了丁一的電話,她的聲音裡,明顯透着虛弱。
丁一說:“雅娟姐,聽說你病了,你現在在哪兒,身體怎麼樣了?”
雅娟有氣無力的說道:“我在北京嫂子這裡,過一兩天就回,你別擔心。”
“什麼時候去的?”
“上週五的晚上。”
“你到底怎麼了?要緊嗎?”
“呵呵,傻丫頭,不要緊,如果要緊的話我就說不了話了,等我回去跟你聯繫。”
丁一又囑咐了她幾句,就掛了電話。跟溫局長說:“她在北京嫂子哪兒,說過一兩天回來。”
溫慶軒說:“嗯,等她回來你去看看她,多關心一下她。”說着,他就走了出去。
丁一想不明白,爲什麼溫局一再強調要自己多關心雅娟,是不是他知道了什麼?
晚上,江帆給丁一打來電話,告訴她剛剛看完她的節目,很滿意,超乎他的想象。
丁一笑了,調皮的說道:“謝謝江市長誇獎。”
在電話的那頭,江帆似乎能夠感覺出她的微笑,就說道:“不錯,溫慶軒果然有眼光,把你挖走了,你的確很適合這個職業。”
“呵呵,謝謝領導表揚,不勝榮幸。”
江帆笑了,小聲說道:“你在幹嘛?”
“我剛洗完腳,正準備睡覺。”
江帆的呼吸聲粗重了起來,說道:“我想見你。”
丁一心跳了起來,說道:“不許調皮,馬上睡覺。”
江帆說:“十分鐘到你單位門口,趕快下來。”說着,也不等她表態,就掛了電話。
丁一想說什麼,但是他已經掛了電話,丁一知道他說到做到,也就趕緊穿好衣服,等把自己收拾完畢後,電話就響了,丁一剛“喂”了一聲,就聽江帆說道:“我到了。”
丁一趕緊拎起包,飛快的關燈下樓,出了辦公樓,照例放輕了腳步,悄悄的側着身溜出大門,她回頭看了一眼黑着燈的傳達室,這才放心地往前跑去,江帆的車早就停好,她緊跑幾步,就上了車。剛關上車門,身子就被裡面的人攬進懷裡,隨後,嘴脣也落入了一個溫潤冰涼的脣下了……
江帆吻了她一會,猛然鬆開,一踩油門,車子便向前衝去,很快就到了賓館側門,爲了方便丁一下車,他照例先掉頭,停在了小門旁,丁一下車直接進門。他把車停好,熄火後,也快速衝進了門裡,大外套往丁一頭上一蒙,擁住丁一就跑上了三樓,然後坐上電梯,直奔他住的樓層,到了他的房間後,丁一纔看見他只穿一件外套,裡面是一件單薄的襯衣。
丁一說:“你不冷嗎?”
江帆脫掉外套,就把他抱住,用着力量,說:“見你不冷。”說着,爲她除去身上的衣服,擁着她向牀邊走去,很快,丁一身上的衣服就都不見了。
當丁一如維納斯一般,亭亭玉立出現在面前時,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甩掉掉自己身上的衣服,抱着她,一起來到牀上,扯過被子,雙手一揚,就把他和丁一蓋住了……
等江帆氣喘吁吁的扯掉被子時,他們已經通身是汗,低頭看着滿臉嬌羞的她,江帆溫柔地說道:“寶貝,舒服嗎?”
丁一擡起雙手,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一隻手就捂住了他的眼睛……
江帆笑了,把她的雙手拿開,放在她的兩邊,說道:“我就要你睜着眼睛,看着我……”
她睜開了眼,看見她整個上半身被他強而有力的一雙健臂箍住,而他們的下面,正緊密地結合在一起……她的臉更紅了,他正強有力地佔有着自己,再次伸出兩隻小手,這次捂住的不是他,而是自己的雙眼。
這個小動作,帶給了江帆無窮的征服感,他更加驍勇地馳騁在她的身上。她的身體總能帶給他驚人的快慰,那種快慰帶來的酣暢淋漓的感覺,讓他美不勝收,他彎起她的腿,本能地且抑制不住地向上衝擊,一下猛過一下……
她是那樣緊地包納着的壯碩,令他不能自制,低頭封緘了她的脣……
那種深入靈魂的極致快慰,讓她無法言喻,漸漸地,她放開了捂住自己的雙手,完全接納了他,收緊了他,跟着他一起馳騁、飛揚。
隨着這一聲嬌弱地吶喊,她的身體一陣顫抖,隨後鬆開他,癱軟下去,她感覺自己被什麼虛無縹緲的東西包圍着,被淹沒,被融化了,意識也隨之飄散出去,在一個不知是宇宙還是什麼混沌的世界裡漂盪……
他知道她已經到了頂峰,爲了讓她享受到完整的升騰和跌落的過程,他控制着自己,儘管來自她體內的顫抖,足以讓他繳械,但是他咬牙堅持着,閉着眼感覺着她的過程,直到她癱軟在她的懷裡……
半天,她纔在他溫柔的吻中復甦過來,目光有些迷離的看着他,伸出兩隻小手,爲他抹去額頭上的汗。
他低聲說道:“告訴我,你的好朋友走了多長時間了?”
原來,他沒有釋放自己,是爲這個,她送上自己的脣,吻了他一下,說道:“不是走了多長時間了,是、是該來了……”說完,臉就像被人塗抹了一層玫瑰的濃紅。
“哦——”江帆低吼一聲,突然加力,使她毫無準備,突然受到猛力衝擊,還有餘震經過的身體,再次被他挑起波瀾,不由的發出一聲驚呼,下意識的擡起上身,迷離的目光看着他。
他也完全的迷失了自我,迷失在這驚心動魄的狂猛的衝擊中了,這直透靈魂般的衝擊,早就從亞當和夏娃時期,就是相愛的男女最熟悉、最嚮往的旋律了……
他的瘋狂和耐力讓她有些駭然,這種深入骨髓的滋味,每次與之前相比都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忍不住發出一聲呼喚:“哦……江帆……”
儘管聲音很小,但是他聽見了,他激動的不能自制,連聲答應着:“是的,我在,我在……”
他加大力度,施力在她的腰間,用力推進她的深處,以期望讓她能夠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他太愛她了,愛她似水的身體,愛她柔情的性格,愛她的一顰一笑,愛她的前世今生,超過愛自己,即便一同毀滅,他也無怨無悔。突然,就像什麼東西在他的腦海裡瞬間爆裂開來那樣,他的意識裡出現了美麗而璀璨的煙火,是爲他心愛的女人綻放的煙火,好美!如花團般錦簇,光彩奪目,動情的淚水,溼潤了他的雙眼……
在錦安學習的彭長宜,遵照江帆和部長的囑咐,帶了幾箱北城溫室大棚產的袖珍西瓜,當做見面禮和敲門磚,分別給市裡幾個主要領導送去,外帶着家鄉的特產驢肉。儘管禮物不多,但都是土特產,對於初次拜見錦安領導的彭長宜來說,也是比較得體和恰到好處。
彭長宜下課後,在黨校食堂吃過飯,利用晚上的時間,把這些禮物分別送到了幾位主要領導人的家中。說來,在選擇先給哪個領導送禮的時候,彭長宜跟自己打了一個賭,他最先選擇了市委書記翟炳德。因爲他這是第一次給這麼大的領導送禮,而且自己還是個科級幹部身份,差距太大不說,人家給他開不開門還都兩說。他之所以跟自己賭,就是要鍛鍊自己的膽量,鍛鍊自己送禮的膽量,他給自己定了標準,如果翟炳德家的門敲不開的話,那麼接下來他就誰都不給送了。有了這個目標,在黨校開班的當天晚上,他就自己開車,直奔翟炳德家。
彭長宜每年都會跟着部長如今已經是亢州市委副書記的王家棟來錦安給領導送禮,儘管他沒進去過,但是早就知道了領導們各自的家庭住址。
翟炳德的家就是早期的常委家屬院,這裡有一片兩層小樓,都是獨院,有着一種古樸的美,比那些現代的高樓大廈多了威嚴,少了浮華,儘管簡樸,但從周邊的環境以及嚴格的進門審查登記來說,這些不入現代人眼的小樓,卻有着至高無上的尊嚴,這裡住着曾經離崗的幾位老幹部和現任的常委們。
彭長宜順利的經過了門崗的登記程序,眼下已經到了臘月,臨近春節,門崗們早就煉出了一副火眼金睛,他們一看就知道彭長宜是送禮的,登記後就放行了。
來到翟炳德家的小樓前,把東西搬出,透過矮矮的花磚牆,往裡望了一眼這棟兩層的陳年小樓,深深呼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按了門鈴,立刻,有一位六十多歲的婦人打開門出來,她操着外地口音說道:“誰呀?”
“阿姨您好,我是彭長宜。”
這位婦人彭長宜認識,是翟炳德家的老保姆,每次來,都是部長摁完門鈴,這個保姆出來開門,而彭長宜和司機只是低頭搬東西,把東西搬進院裡後,他們就不聲不響的退出去。
“我是他家的保姆,你找誰?”
“我來看看翟書記。”
老保姆看着彭長宜,不認識,又看看他手裡的東西,不知爲什麼,那一刻彭長宜覺得自己是不是帶的東西太寒酸了,他見保姆還在猶豫,就說道:“阿姨,翟書記在家嗎?您讓我進去呀,手都凍僵了。”
記得劉忠說過,彭長宜最會博得老年婦人的好感,那個老保姆聽他這麼說,才側過身,讓彭長宜進來,隨後又關好了院門。
彭長宜唯恐保姆攔他,徑直走進了客廳,他把東西放在沙發旁邊,保姆示意他坐下,給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彭長宜接過水杯,沒敢坐下,而是滿臉帶笑的看着保姆說:“阿姨,我是亢州的,麻煩你跟翟書記說一下,我是來黨校參加學習的,今天翟書記剛給我們講了課。”
保姆點點,隨後解下了腰間的圍裙,上樓了。不大一會,保姆跟着一位身材不高,但長相溫和的中年婦女下了樓,想必這位就是翟夫人了,彭長宜連忙衝他微笑,說道:“阿姨好。”
翟夫人說道:“坐吧,老翟一會就下來。”
翟夫人坐在彭長宜的對面,就給彭長宜剝桔子,彭長宜接過她剝的桔子,捧在手裡,沒有吃。
翟夫人是典型的南方人,短髮,微胖,儘管快五十歲了,但是皮膚保養的很好,要想討得領導開心,夫人也是一道關,想到這裡,彭長宜就說:“我是不是叫錯了,不該跟您叫阿姨,您這麼年輕?”
夫人果然笑了,說道:“呵呵,你沒叫錯,我快五十了。”
“不像,真的不像。”
翟夫人笑着說:“可能南方人比北方人長得顯年輕,同事們也這樣說。”
“是啊 是啊,曾國潘就曾說過南方女子多靈秀、柔順,易於相處,性格好,這性格好的人天生就少是非,就心態好,人就不易老。”
“呵呵,你真會說話。”
彭長宜心想,我什麼時候練就一副巧舌如簧的功夫,居然這麼會恭維一個女人了?不過翟夫人的確是個性情溫順的人,她淺淺的笑着,眉梢和眼角都跟着一起笑,彭長宜早就聽說,翟夫人在黨史辦工作,平時是個很容易相處的人,也的確很少有是非,所以彭長宜說的這幾話,也是有的放矢才這麼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