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倔強的雯雯

白母還真是猜對了,當龍飛跟着於韶華走的那一剎那,白麗就覺得自慚形愧,論相貌,她自覺不在於韶華之下,但是論青春裝扮,她已經太落伍了,所以,今天回到家裡,便從箱底找出了自己少女時代常穿的低胸體恤,更是將乳罩扔到了牀角。

“嗬,竟然是巧月大麴,姐,買這麼貴的酒幹嘛?”龍飛雖然不常喝酒,卻也知道巧月大麴三十五塊錢一瓶,對於白麗這個家庭來說,絕對是奢侈得很了。

白麗笑道:“巧月大麴怎麼了?今天是我弟弟出獄的大喜日子,別說是三十五元的巧月大麴,龍飛無論想喝什麼酒,姐就會買什麼酒。”

“謝謝姐,還有一個姐姐好。”龍飛心下也很感動,眼光又不自覺地向白麗的領口掃去,只是這一次白麗是站立着的,雖然也能望見白皙的玉頸和一部分,但與之剛纔的風景相比,卻是讓人遺憾了許多。

不只是無心還是有意,一張不大的四方桌正好坐下了四個人,龍飛和白麗正好坐成了對面,白麗伸手拿起龍飛跟前的酒杯爲龍飛倒酒的時候,那一對讓龍飛忍不住想看、看了又不停地思想鬥爭的“大白兔”又時不時調皮的出現在龍飛的眼睛中。

白麗將倒滿的酒杯依然放在龍飛的跟前,沒有將酒瓶遞給龍飛,而是又爲自己倒了一個八成杯,然後將酒瓶輕輕放在了自己的腳下,端起酒杯笑着對龍飛道:“龍飛,只要你出來姐比什麼都高興,今晚就算姐給你接風了,來,姐先敬你一杯,希望你一輩子都不要再進那個地方去了,更不要再招惹那個女特警了。”

白母雖然也有很多話想跟龍飛說,但也知道今晚是插不上話了,只得一邊吃飯一邊聽二人的對話,心中暗道,麗兒竟然也喝起了白酒,看來今晚要有大風暴了,我這老婆子夾在中間不好,得趕緊吃晚飯帶着雯雯回房去。

龍飛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也笑了笑道:“放心吧,姐,龍飛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里面的滋味難熬,我這次出來也準備找點事情做,再也不偷不搶了。那個女特警再厲害也不會將我這個良民抓進去坐牢吧,是吧姐。”

雯雯聽了,突然插嘴道:“龍飛叔叔,你偷什麼搶什麼了,我們的老師說了小朋友偷別人的玩具不好,搶別人的玩具也不好,你送給雯雯的玩具不是從哪一個小朋友那裡偷來的搶來的吧?”

“這個…”龍飛沒想到雯雯突然會問出這樣一個尷尬的話題,一時僵住了,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白麗見龍飛一臉的尷尬,急忙呵斥住雯雯:“雯雯,媽媽跟龍飛叔叔講話,小孩子不懂不要亂插嘴,趕緊吃飯,吃晚飯跟着姥姥睡覺去。”

雯雯小嘴一撇,朝着白麗不服氣喊道:“老師說了,剛吃過晚飯不能馬上睡覺,要玩一會再睡,不然會影響身體成長的。”

“你……”白麗不禁爲之語結,偏偏又反駁不出來。

倒是白母見狀不對,趕緊打了個圓場道:“雯雯乖呀,聽媽媽的話,咱們吃完飯就去房間裡寫作業,寫完作業看會電視,然後就洗臉洗腳睡覺,怎樣?”

不料,雯雯突然把小碗用力一推,站起身來撅着小嘴道:“姥姥,我不吃了,我現在就要上牀睡覺。”

白麗沒想到雯雯竟然會是如此倔強,當下氣得身體一陣發抖,這就要伸手去打雯雯的臉,右手剛剛舉起不到一半,就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只見龍飛站起身來對白麗道:“姐,不要打孩子,雯雯還小,再說了,她說的也有道理。”

白母也站起勸道:“麗兒,孩子還小,不懂事,給她講道理嘛,幹嘛動不動就打孩子。”

雯雯聽了,仰起頭朝着白麗以勝利者的姿態“哼”了一聲,扭頭回房間去了。

白麗更是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坐在凳子上,一口氣把酒杯裡剩的還有大半杯的白酒一飲而盡,眼淚卻忍不住流了下來。

龍飛一看,不覺感到尷尬,之所以會出現這樣的情況,正是因爲自己的到來,更是因爲白麗談論的是與自己有關的話題,他在那裡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白母當然看出了龍飛的尷尬,端起雯雯和自己的碗,朝龍飛道:“龍飛,你開導開導麗兒,我和雯雯到房間吃去。”

龍飛這才應了聲,依然坐下來,卻發現白母只是端走了兩碗米,卻是沒有端走菜,於是便趕緊將雯雯喜歡吃的兩盤菜端起來,向已經進了房間的白母喊道:“乾媽,把雯雯喜歡吃的這兩盤菜也端走吧。”

白母剛剛放下兩碗米,聞言又轉身出門將兩盤菜接了過來。龍飛再次坐回沙發的時候,見白麗仍在流着淚,急忙勸道:“姐,幹嘛呢,雯雯不是小孩子嗎,值得上那麼大的勁嗎?你若是真打了孩子,這頓飯我還怎麼吃得下?”

白麗聞言,基本上已經止住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地流了下來,輕聲抽噎道:“龍飛,今天的事跟你沒關係,這孩子最是上勁,不是一次兩次這樣跟我頂嘴了。我每天辛辛苦苦在外面掙錢爲了誰,還不是爲了她嗎?她卻這樣氣我。”

龍飛聽得也是一陣心酸,不過聽白麗說的是氣話,又勸道:“姐,我知道你一個人操持這個家挺不容易的,雯雯還小,正是如要母愛的時候,你每天忙碌,回到家累得只想睡覺,自然就沒有時間跟女兒一起玩耍,沒時間給她講故事,隔閡能不大嗎?”

白麗一聽,更來氣了:“我每天在外面忍受風吹日曬的,還要忍受那些臭男人色迷迷的目光,最後還掙不幾個錢,回到家裡哪有精力再顧及到女兒呀。如果兩頭都要顧到,恐怕我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龍飛知道白麗說得沒錯,當下長嘆了一口氣,又勸道:“姐,爲了雯雯着想,你也該再找一個了,老是這麼一個人帶着孩子也不是辦法呀,趁着孩子小,趕緊找一個,不然,等孩子大了,牴觸心理就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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