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白麗的廚藝

童音之後便是龍飛起身的聲音,邁步向門口走去,接下來便是開門的聲音,然後那個幼稚的聲音再次響起:“哇,好漂亮的娃娃,龍飛叔叔,一定是你,媽媽從來不會給雯雯買這麼貴的玩具的。”

小孩子的無心又純真之言,一下子刺傷了兩個大人的心,白麗躲在廚房裡黯然神傷,龍飛則是一把將雯雯抱起,重重親了她一口道:“不是媽媽不給雯雯買,如果媽媽把所有的玩具都買了,龍飛叔叔哪有驚喜送給雯雯呢?”

“龍飛,半年不見,比以前又壯實了。”這是白麗媽媽的聲音,一個極爲和藹的老太太,早年喪夫,爲了兩個女兒一直未嫁,卻不想兩個女兒都走上了她的這條道路,只不過最後的結局比她要好。

“乾媽,今天剛出來,兜裡沒什麼錢,只給雯雯買了一個玩具,沒能給您老買點營養品孝敬孝敬。”龍飛一隻手抱着雯雯,另外一隻手習慣性地撓了撓頭。因爲和白麗認了乾姐弟,龍飛便一直喊白母爲乾媽。

“傻孩子,說什麼客氣話呢。”白母一邊換鞋一邊笑道,“乾媽都是快入土的人了,還吃什麼營養品,身體好不好跟那沒關係,只要每天能看到你們過得開開心心,比吃什麼營養品都管用。”

還沒等龍飛再接話,雯雯已經不依不饒地摟着龍飛的脖子喊道:“龍飛叔叔,雯雯半年都沒聽過你講故事了,今天你一定要給雯雯講很多很多的故事。”

聽到這裡,白麗終於忍不住走出廚房,對雯雯道:“雯雯,龍飛叔叔今天累了,改天再給你講,去,先去跟姥姥做你的作業去。”

“嗯唔”,雯雯聞言,不高興地一撇小嘴,卻是乖乖地從龍飛的身上下來,朝白麗做了個鬼臉,跟着白母一起到裡間去了。

龍飛看到這和睦的一幕,撓着頭笑了笑,無意中將目光轉向了白麗,卻不知白麗也正向他看來,兩人的目光的空氣中接觸的一剎那,白麗的心突然一顫,幾乎就要喊出自己內心的想法的時候,卻見龍飛突然將目光轉向了電視,臉色頗有點尷尬。

白麗一嘆,看來需要在飯後跟龍飛好好談一談了,必要的時候,自己還需要主動一下,不然的話,這道鴻溝一旦真的形成了,兩個人日後怕是再也沒有了可能。主意已定,白麗也默默走回廚房,繼續手中的工作,不過,決心既下,心情比剛纔卻是舒爽了許多。

半個小時後,白麗便先後從廚房裡像變魔法般地端出了十幾樣小菜,除了四個涼菜是從外面買來的,其餘八個熱菜全都是出自白麗的手藝。白麗能有這一手高明的廚藝,也虧了她三年來孜孜不倦的努力,因爲她曾有開個小飯館的夢想。

不過,在小飯館剛剛開業不久,四個地痞流氓喝多了酒,非得要白麗出來陪他們喝幾杯。白麗當然知道這四個小流氓存的什麼心,哪裡敢出去,躲在後廚打哆嗦,恰好龍飛晚上來這裡蹭飯,看到了這個情況,不由大怒,一把抓住其中一個小流氓,一下子就甩到了外面十幾米遠的地方。這幾個小流氓經常在這裡混,哪裡會不認識龍飛,當即酒醒了一半,一個個跪在地上求饒,龍飛哪裡肯依,將四個人一頓暴打,結果四人全都成了二等殘廢,龍飛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再次被於韶華請進了監獄中做客,那一次龍飛記得好像是五個月。

自那之後,白麗的飯館雖說再也沒有人敢來惹事,但是生意也是一天不如一天,沒多久白麗只得將飯館關了,重新來到小吃街幹起了白吉饃的老本行,不過那一手高超的廚藝卻是沒有丟下。

聞着菜香,雯雯一溜小跑跑到了桌子旁,大聲叫着:“媽媽偏心,平時都是姥姥做飯,只有龍飛叔叔來了媽媽才做飯,龍飛叔叔你以後就住在雯雯家裡不要走了好不好,這樣雯雯每天都可以吃到媽媽燒得好吃的飯菜了。”

童言無心這句話真的一點不錯,一個小孩的一句無心之言,卻生生揭破了兩個大人之間明知卻是不敢挑明的感情,龍飛心中一動,拿眼看了看白麗,卻見其俏臉一紅,伸手在雯雯的小手上輕輕打了一下,呵斥道:“小孩子家,哪這麼多廢話,快去洗手。”

看到白麗在雯雯小手上的那麼輕輕一拍,讓龍飛不禁想起了剛纔白麗在自己身體那個部位的同樣輕輕一拍,這時候白麗轉首向龍飛看來,見其也正望着自己的手發呆,自是知道他腦子裡想起了什麼,急忙低下頭將熱菜上扣下的碗全部揭開。

這下子,似乎時間又回到了半個小時之前,龍飛呆呆坐在沙發上,白麗彎着腰將一個碗一個碗全部揭開。那雪白的、顫巍巍的橢圓玉墜猶如玉兔般隨着白麗雙臂的擺動而前後左右不住跳動,龍飛想將自己的目光挪開,但腦海裡那個邪惡的聲音再次響起:“怎麼,只是看看都不行,看幾眼她身上會少幾塊肉呀,不看白不看,說不定她還想讓你這樣看她呢。”

當白麗將第八隻碗揭開,然後將八隻碗全部摞起來,站起身來,準備端回廚房的時候,突然發現龍飛的眼神閃乎不定,而且臉上也突然紅了起來,白麗不覺奇怪,低頭看了看自己寬大的領口,恍然大悟,轉身的一剎那,白麗的嘴角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絲微笑。

這時候,白母正好從房間裡走出來,見到女兒嘴角流露出來的笑意,也不由老懷寬慰,心中暗歎,自從女婿殉職之後,女兒就幾乎沒有笑過,但是自從龍飛這個年輕人踏入了她們家的生活之後,才能從女兒的臉上看到這樣的笑容,看來上天註定讓他們兩人不僅僅是乾姐弟的關係,對了,麗兒在家裡無論再熱也從來不會穿這麼低胸的體恤衫,今天卻…,莫非今晚要有情況發生,唔,看來我老婆子吃過飯要識趣一點,早點摟着雯雯睡覺,免得小孩子聽到什麼不該聽的動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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