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島的人喜歡將長老們所統治的那兩百四十個島稱作後島,以此來區分皇島與後島之間的差別。
顧空梨本以爲皇島就已經夠奢華了,沒想到她來到後島的時候纔是真的明白,什麼叫做遍地皆黃金!步步皆無價!那名貴的藥材與顧空梨說不出名字來的華貴物件隨處可見,連那些馬車的車簾子都是用上等的蜀錦所做出來的, 這裡的百姓皆是滿身的華貴,便是再素的衣服,那也是北奧皇城的嫁衣坊上等的青玉緞子所做的!那可是百金一匹的!且不說這裡大部人穿的都是青玉緞子了!
蘇恆醒站在她身旁,笑了笑,將她引進了一間府坻,那府坻上面寫着顧府二字,那二字大氣恢弘,門口兩口巨大的玉麒麟張牙舞爪,氣派非常。
蘇恆醒一走進去便有着青玉緞的下人前來問安:“顧公子。”
顧空恆狐疑的瞧着蘇恆醒:“顧?”
蘇恆醒聳了聳肩膀,一副苦巴巴的模樣:“沒辦法,夫人接了合離書,那麼爲夫就只好冠以妻姓了,以後本王可就姓顧不姓蘇了。
顧恆醒,哈哈,還是蘇恆醒好聽些。
“你才能時候在這裡修的?”顧空梨跟在蘇恆醒的身旁,所過之處眼界大開,上至屋頂的吞脊獸與橫樑雕花以及風鈴,下至小橋流水花朵兒土壤以及青玉地磚,無一不精緻,無一不奢華,這巨大的府坻像一頭雌伏在深夜裡的巨獸,無聲無息,卻讓人難以忽略!
細看之下顧空梨才發現,道路的兩旁皆是夜明珠!那夜明珠的珠光很明亮,差不多是一步就有一顆夜明珠!
蘇恆醒領着顧空梨推開了巨大的殿門,那殿門裡面是一個巨大的書閣,裡面藏書目測應該是應有盡有。
“這是書閣,我們許要在這裡呆上不短的一段時間,你喜歡的,感興趣的都在這裡了。”白霜提了一盞燈朝裡面照了照,蘇恆醒按了一處開關,那照着夜明珠的黑布被扯開來,明亮的夜明珠橫堅交錯,像水晶燈一樣一串一串的連了下來,顧空梨瞧着眼前這個巨大的書閣有些傻眼:“蘇恆醒,你老實說,你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準備的?”
看那些人叫顧公子,顧空梨就覺得,蘇恆醒定是籌謀已久。
“也不多,大約,就是從一年半之前開始吧,一日去看岳父,卻發現他不似以往悲傷,加上無意中我翻看了信件所以才查到了這裡,只是沒想到,這裡面的事情比本王想象中的更加複雜,加上你一直在治療,我又不好擾你,所以便在這裡開拓了些事。”那段時間,不僅僅是顧空梨在痛苦着,蘇恆醒也曾比顧空梨更加痛苦,只是他隻字不曾提及過。
蘇恆醒領着她退了出來,走去了主院,主院的牀是溫玉製的,如今的天已經很冷了,蘇恆醒穿得不多,卻也不少,直到進了這主屋了他才脫那件厚大的狐裘大衣,他拉着顧空梨坐到暖爐旁,拉了她的手給她取暖。
白霜初次來這裡,瞪着這些堪比皇宮大院的雕樑畫壁整個人有些傻眼,直到穀雨提
醒她了她纔跟着穀雨走了出去。
蘇恆醒一把將她壓在牀、上,笑得風華絕代:“這牀,不知娘子可還滿意?”
顧空梨一腳將他踹開,她揉着腰下了牀坐在椅子上,掃了眼那還滿身狼籍的人,扯了扯嘴角:“誰是你娘子?你可不要忘記了,你我是簽了合離書的!”
“是嗎?那合離書呢?”他挑了挑眉,笑盈盈的等着顧空梨的下話。
沒想到顧空梨還真的給掏出來了,她啪的一聲將那一紙合離書砸在蘇恆醒的臉上:“這是什麼?你瞎了我可沒瞎!”
“嗯。那咱們重新開始吧。”他鳳眸微挑,那鳳眸裡深藏的十里桃花在他的眼波中氾濫,顧空梨差點沒把持住,她退了兩步,瞪着蘇恆醒笑眯眯的將那一紙全離書扔進了火盆裡。
顧空梨:“…”
“好了,現在還有什麼合離書嗎?本王這裡可只有合婚庚帖,至於你說的什麼合離書,本王可不記得本王有寫過。”他一臉無辜的瞧着顧空梨那張快氣炸的小臉,顧空梨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你幹嘛燒了!”顧空梨衝到火盆邊,伸手就要去撿,蘇恆醒忙扣着她的手腕,臉色有些沉:“都已經燒了不要也罷。”
顧空梨將他拍開,揚着下巴冷笑:“不好意思,我閒來無事的時候臨摹了十幾張,燒了一張還有一張,反正原件在我這裡。”
“好啊,那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本王的貼身婢女!等你哪天想清楚了,再將那合婚書的原證給本王如何?”蘇恆醒站在牀前,張開雙手,朝顧空梨挑了挑眉。
顧空梨瞪着他:“說人話,別發表情,看不懂。”
“寬衣,你家公子我,要睡覺了。”蘇恆醒挑了挑眉,笑得好不浪、蕩。
顧空梨咬牙切齒:“我有說要當女僕嗎?”
“那你是想做少夫人了?倒也可,乖,將合離書交出來。”蘇恆醒將她拉進懷裡,那熟悉的味道縈繞在顧空梨的鼻頭,讓她的鼻子有些泛酸,她退了一步,撞上了那雕有玉蘭花的檀木椅子,她的腰啊!
“張開雙手!我給你寬!衣!”顧空梨寬衣的動作簡單粗暴,刷的一下就扯了好幾件下來,幸好屋子裡面還有碳火,要不然,估計就她那先快後慢的速度,蘇恆醒不凍着纔怪。
他倒也不着急,饒有興趣的低頭瞧着顧空梨那張認真的小臉,眸底笑意盈盈。
顧空梨解釦子扣不開,乾脆一手就撕了,刺啦一聲,那走進來服侍蘇恆醒的侍女目瞪口呆,顧空梨這才發現她的動作…很不雅。她忙從蘇恆醒的身上跳了下來,無辜的擺了擺手:“我什麼也沒做…啊。”
那姑娘已經將東西放下,然後風一樣的走了,留下顧空梨站在原地風中凌亂。
蘇恆醒躺在牀上,瞧着這已經撕壞了的裡衣,優雅的擺出一個迷人的姿勢,顧空梨憂鬱的回頭就看見蘇恆醒露出八塊腹肌以及一雙精實修長的雙腿姿態繚人的瞧着她,那眼中的春色,已經熱得足以融
化整個冬天了,她抹了一把臉表情有些哭笑不得:“蘇恆醒,你能不能不要玩我!”
“怎麼說本公子玩你呢?你將本公子的衣服更壞了,難道不應該重新拿一件過來?你這更衣的技術,有待提高啊。”
顧空梨瞪了眼躺在牀上玉、體、橫、陳的人弄死他的心都有了,讓你得瑟,讓你先得瑟兩天,過兩天再讓你看看姑奶奶的厲害!
她尋了新的衣服來替蘇恆醒換,蘇恆醒倒是配合,只不過偶爾吃點豆腐是少不了的。
剛給他低頭繫好腰帶,顧空梨臉色一沉:“你手擺在哪裡?!”
蘇恆醒收回擱在臀上的手,摸了摸鼻子,一臉無辜:“本公子扔正人君子,小婢女,你這話可說得不大對啊。”
“對你大爺!滾去洗臉睡覺。”顧空梨一腔怒火隨風張揚。
其實無論什麼樣的一種方式呆在一起,只要能夠在一起,便是一種幸福了。
顧空梨垂眸,她如今已經二十了,離她回去的日子也就只有五六年的樣子了,或許差一點,頂多也就撐到二十四歲,顧空梨想,她是不是應該要提早替那兩個可愛的孩子尋一個讓她放心的後媽?或許只有這樣,分別的時候一切纔不會是顯得那麼悲傷,那麼微不足道。
蘇恆醒躺在牀上,見她發怔,一伸手將她拖回了牀上,他那大手大腳一伸過來,直接將顧空梨給鎮壓了:“睡覺。”
“我穿這麼多衣服,你想熱死我是不是!”顧空梨不斷的掙扎,蘇恆醒卻已經開始進入夢香了。
他低聲喃喃道:“阿梨別鬧,我爲了趕回來好幾天沒睡覺了。你就陪我睡一覺就好,蓋着被子…”
顧空梨睨着他風塵僕僕的臉,一顆心忽的就軟了下來,安安靜靜的呆在蘇恆醒的懷裡,兩個人交頸而眠,熟熟的睡了過去。
顧空梨做了一個夢,她夢見自己站在一株銀杏樹下,她在打着杏子,顧空梨還一直記得,那個時候她手裡拿着一個釣魚稈在打銀杏子,那是她爸爸最愛的一根釣魚杆,可是她爸爸已經很久沒有回來用過了,她模糊裡聽見有人問,她怎麼會在這裡,她四下回顧,看見個穿古風裝的少年。
那少年她認識,就是後來的納蘭思明。
那個時候她說的什麼話她都已經不記得了,但是顧空梨真真實實的記得了,她確實與納蘭思明以一種很詭異的形式見過一面!
那個時候的她還與納蘭思明分享了很多有意思的東西,其實中就包括開車這一項,不過兩個人並沒有交淡多久,顧空梨漸漸的就發現眼前的少年就這麼消失了,那個時候的顧空梨很信科學,她還以爲是因爲自己看見外星人了,她甚至好長的段時間都將歷史書裡衣着古裝的那些人物給看作是外星人,那個時候連老師都覺得這孩子肯定是瘋了,滿嘴的胡話。
也就是那個時候她爸爸終於被請到了學校裡,暴揍一頓不說,她還負重跑三十公里,六個五公里,跑下來她小命都廢了一半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