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了一張臉,怒視顧空梨:“你胡說什麼?我對盟主府忠心一片…”
“他是爹爹的親衛,不會做了對爹爹不利的事情來,爹爹的事情我已經不想再查了。”她擋在顧空梨的跟前,朝她搖了搖頭。
顧空梨只得收了手,未了又掃了眼那臉色發白身體發臭的白盟主,她突然捂着嘴衝了出去,一隻手扶着樹難受的吐了,由於她本來也就沒有吃什麼,所以這一吐全是膽汁,在場的那些人瞧着顧空梨的眼神都變了。
“嘖嘖,這一下就受不了了,剛纔還說要驗盟主的屍身呢。”
“這不是很正常嗎?你看看她那張臉,跟個女人似的,嘖嘖,美則美矣,不知道的還以爲他這是有崽子了!”
“就是,哈哈哈,那太子怎麼派了這麼一個草包過來,嘖嘖,難道說西鳳沒有人了?我看像,這西鳳這是要亡國啊,呵呵。”對於這些人的嗤笑顧空梨沒理會,倒是白霜,站在她身旁,遞了一方帕子給她:“你沒事吧?跟我去後院找木大夫看看。”
木大夫?顧空梨擦了擦脣角的污跡,站起身來,臉色有些蒼白。
“好。”顧空梨對自己的身體一直很看重,但是她是西醫,如果是個感冒發燒的她還知道,但是在這裡沒有工具,顧空梨就不好做評斷了。
那些人在顧空梨的身後朝她笑道:“我說這位姑娘,你可以讓木大夫好好的瞧一瞧,瞧瞧你這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懷了崽子,這要是真的懷了崽子,那可就不得了了。”
這話頓時引起衆人鬨堂大笑,顧空梨緊糾着衣袖子回頭面無表情的瞧着他們:“誰不服的,一起上,本官沒有這麼多的時候陪你們耗在這裡。”
她手中的乾坤扇從衣袖子裡取出,慢條斯理的打開,那些人瞪着乾坤扇紛紛退了一步。
“這!這不是三王爺的神兵利器嗎?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怕什麼?就她這個病病歪歪的樣子,怎麼可能鬥得過我們,我們可是白盟主一手教導出來的。”
顧空梨慢條斯理的將摺扇收了回來,在衆人還在自我安慰的時候直接出手,動作乾淨利落,那把乾坤扇扔在了白霜的手上,白霜瞪着那在人羣中打翻一片的顧空梨微微皺眉,爲什麼她突然覺得這樣的招式很熟悉?沒有花花的招式,每一招都是直擊要害,快準狠,那些人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反應快的也就是在摔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間要爬起來,顧空梨一腳過去,那人又躺地上了。
顧空梨將人收拾完了之後臉色越發的白了,她扶着柱子,眉宇緊緊的擰起,一道紫金色的身影來到顧空梨的身旁,見她秀眉緊擰臉色泛白模樣心頭忽的疼了疼,他將人一把抱了起來,朝正在發愣的白霜沉聲道:“帶路!”
白霜這才反應了過來,忙扔下了這摔在地上的一羣人跑進了後院。
顧空梨捂着肚子,一隻手死死的糾着蘇恆醒的衣袍,臉色發青:“阿默…阿默我疼…”
蘇恆醒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剛纔,她叫什麼…
匆匆將顧空梨抱進了木大夫的屋子裡,那屋子裡還是老樣子,外面種滿了藥材,屋子裡面的藥櫃子上面也擺滿了東西,他將顧空梨放在軟塌上,顧空梨臉色慘白疼得大汗淋漓,蘇恆醒一把將那慢吞吞的木大夫給拽到了顧空梨的身旁,語氣焦急得好像他妻子哪裡不適一樣。
木大夫扣着她的脈,琢磨了一會,臉色時而沉靜時而扭曲,看得蘇恆醒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到底怎麼樣?你摸完了沒有!”蘇恆醒瞪着木大夫的目光恨不能將他活吃了。
木大夫欲言又止:“這…她…她這是…”
“說!到底怎麼了?”蘇恆醒一把糾起木大夫的衣襟,木大夫咬了咬牙,沉聲道:“她有兩個月的身孕了!”
轟的一聲響,蘇恆醒的世界塌了,他望向已經昏睡過去的顧空梨,臉色有些扭曲,她到底…是不是他的阿梨!兩個月!兩個月了。
他那扭曲的臉頓時就鮮花怒放:“白霜,你看,她就是阿梨,她就是阿梨,本王怎麼可能認錯,怎麼可能認錯!本王有孩子了,本王孩子兩個月了,太好了太好了,木大夫,快,你給她看看,是不是動了胎氣了?啊還是哪裡怎麼了?需要什麼藥材你儘管說,不行,白霜,你快,快去買些孩子穿的衣服來,那個穀雨,你馬上去宮裡,將最好的女醫找過來…”
蘇恆醒興奮得手舞足蹈,笑得春暖花開,一低頭就在顧空梨的額上親了幾下,顧空梨的體溫有些低,這會正昏昏沉沉。
木大夫摸着鬍子嘆了嘆氣:“三王爺,這位…這位夫人確實是動了胎氣,這段時間也開始嗜睡,再過些日子就該喜歡吃些酸的東西了,只是這段時間萬萬不能勞累。”
“王爺,你是說,她是…她是三王妃?可是,這怎麼可能!”白霜也傻了眼,這是三王妃?顧空梨?這張臉完全不一樣,連聲音都變了許多,人也抽長了不少根本難以看出來,這是曾經那個堪比豆芽菜一樣囂張跋扈的三王妃啊。
蘇恆醒握着顧空梨的手,笑道:“她是顧夫人的女兒,自然與顧夫人生得相像,這件事情暫時不要透露出去,既然她不想讓本王知道,那本王便當作不知道,白霜,盟主府你打算怎麼辦?”盟主很明顯是被人殺了的,只是殺人的手段比較隱晦9而已。
白霜垂眸,淡道:“是太子請閻羅閣的人乾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既然他們都想要這個盟主的位置,那就扔出去,讓他們搶好了。”她說得倒是輕鬆,穀雨卻見她眼中泛着一抹淺紅色,嘆了嘆氣。身在江湖,誰又能真的那麼瀟灑的由着自己。
顧空梨睡得不安穩,木大夫給她熬了些保胎的藥,又下了幾針,身旁還給她點上了那安神的香,她的臉色纔沒有那麼白。
蘇恆醒坐在牀邊,眯了眯眸子:“若非先前那些人與她打鬥,她如何會變成這個樣子,穀雨,這件事情你看着辦,
本王要一個不留!”
穀雨看了看躺在牀上的絕色美人,又看了看俊美無雙的王爺,突然覺得,這樣的兩個人才是真的金童玉女,白霜垂眸,把玩着手裡的玉:“他們如何與我無關,不過,不要讓他們查覺出來是三王下的手。不妨就將這一切推到太子身上去。”
穀雨點了點頭,轉身走了出去。
窗外下起了雨,細雨淅淅瀝瀝的,蘇恆醒將她抱回了客房,將她放在牀上的動作小心翼翼,生怕驚醒了她,他想,有這樣一個孩子,或許她就會留在他的身邊了吧?既然顧空梨要混入朝堂,那他幫忙就成了,顧空梨不想讓他知道,那他就假裝不知道好了,她想要做什麼,他都支持。她想讓他坐上帝位,那他就坐!
蘇恆醒小心翼翼的將打顫的手落在顧空梨還算平坦的腹部,這裡面裝着一個小小的生命,裝着他們的未來。
“你要乖,不能讓本王的阿梨受苦,明白嗎?要不然待你出來,本王就將你扔到軍營裡去。你若是乖,以後本王打下的江山就是你的,本王的天下也是你的,明白嗎?”
一旁的白霜瞪着這異常柔和的蘇恆醒微微眨了眨眼,她從未見蘇恆醒像今天這樣歡喜過,那種恨不能與全世界分享的喜悅,可是他還得隨了顧空梨的願,將這興奮深深的壓抑着。
白霜囁嚅着脣角,好一會才小聲道:“王爺莫要忘了,那顧府顧大小姐是顧嫣然,連顧嫣然都與顧夫人不大相像,更何況是這位雲公子,再說,雲公子可是男人啊,王爺那日不是看得真切麼?這其中,會不會有什麼誤會?”
蘇恆醒彷彿被人潑了一盆冷水,轉身一臉陰沉的瞪着她:“你的意思是在懷疑本王的能力?”
“不是,王爺,他是個男人,怎麼可能是三王妃!他與三王妃相差甚遠不說,他…”白霜還是不敢置信,蘇恆醒狼爪子落在了顧空梨的胸口,然後…他摸到了一根帶子,將那帶子一扯,那束胸也就這麼鬆了,雖然蘇恆醒拉下了紗收,只看得隱約,但是白霜還是腦補了什麼東西。
“這…這不可能,若真是她,爲何不與王爺相認!爲何還要休了王爺以這樣的一種姿態呆在王爺身邊。”白霜腦子裡一片混亂,這個她一直不大搭理的人,竟然是三王妃顧空梨?
“阿梨先前的那張臉是假的,雖然本王知道,卻不曾想,去了那層假的之後,會如此驚豔。”他砍認過之後就慢條斯理的打量着手中的束胸,琢磨了一會,還是不扣上了,這弧度原本就不大,再縮一縮,那可就是真的沒了。
白霜的臉色終於暖了回來:“也是,除了三王妃,那日還有誰能將那雞骨頭剔得如此乾淨,除了三王妃,還有誰能輕易的與赫少將軍走得如此近,這麼說來,赫少將軍是知情的?”要不然,怎麼會處處都維護着顧空梨?
一提到赫戰雲,這位正主的臉就黑了,他咬牙切齒的憋出一句話:“不管他幾個意思,人和孩子都是本王的,他休想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