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鎮忠聽見臥室外的喊叫聲,怔在當場。不多久,臥室內升騰起一股青煙,青煙幻化爲人形。沙鎮忠瞧得清楚,那不是別人,真是自己離家已久的兒子沙廉。沙廉靠近沙鎮忠,一把奪過那金盃,將金盃水擲向地面,瞬間地面涌起一股白色泡沫。
沙廉說道:“父親,你看,這金盃的水含有毒藥,可萬萬喝不得啊。”沙鎮忠立馬震怒,怒斥丫鬟顏秀:“好大膽的丫鬟,竟然感謀害主子!”顏秀內心恐懼,跪地哭訴:“老爺,真的不是我做的,是那藥王的童子讓我端着金盃、銀盃進來的。”沙廉說道:“這事的確不是顏秀所爲。”沙鎮忠面向顏秀,說道:“你先出去,我和公子商量事情。”顏秀挺起身子,慌張地退出臥室。沙鎮忠內心疑惑:“廉兒,你怎麼知道這杯中水有毒,又怎會知道下毒的人不是顏秀?”沙廉回道:“早先我離家出走,爲的就是去雪域修仙。如今這個夙願實現了。當我返回皇城時,我看到了您在城裡張貼的榜單,知道母親病危,我心急如焚。正當我內心憂慮時,有三個醫者裝扮的人靠近了榜單。我躲在一邊暗自觀察,發現其中一人近前揭了榜單。隨後三人避開人羣,像是圍在一起談論着什麼。其中一個人的長相像極了我結識過的一個朋友貞娘,我想要了解這三個醫者如何去救治母親,便一路跟蹤他們。當看到三人進入沙府後,我又猶豫起來。我擔心母親見到我後會因激動加重病情,自己沒有和家人當面辭行害鍀家人爲我擔心,內心甚是慚愧。於是,我便在府外候着,等待好消息的傳來。沒過多久,其中一個醫者從沙府走出,我跟蹤她到”方仁堂“,發現她竟然在買了配藥後,另外買了砒霜。我頓感事情不妙,擔心家人的安危,便化形潛入沙府。沒想到,這三個醫者是想要謀害父親您吶,好在我及時制止,不然,後果不堪設想。“
鄧懷玉此時身體漸漸康復,能夠支撐身體站立起來。她將手伸向沙廉,眼含熱淚。說道:”廉兒,爲娘盼了你好久,你怎生不告而別,讓我肝腸寸斷。“沙廉拉住母親的手,慚愧地說道:”對不起,母親,我讓您擔憂了,還害您得了場大病,我心裡甚是難受。“沙屏在一旁勸慰:”好了,母親,哥哥這不是回來了麼,你就不要傷心了。我們一家人重又相聚,應該高興纔是啊。“”對,是該高興高興。“鄧懷玉抹去眼角的淚痕,嘴裡露出了絲絲笑意。
沙鎮忠怒道:”可惡的藥王,竟然要謀害我,我絕對要抓住你,令你歸罪定案。”沙廉說道:“父親,別心急。我看那年長的醫者面相純善,不像是能做出這等惡事的人。如果他真的想要謀害我們,母親焉能活命啊?”沙屏附和道:“哥哥說的有道理啊,母親喝了藥王的藥,不是也康復了麼?””真正有問題的是那藥王身邊的童子。“沙廉回覆。”那就抓緊派人把那三人抓回來拷問!“沙鎮忠怒氣未消。沙廉:”父親且慢,這件事一定有蹊蹺,不適宜大肆張揚,若不是藥王所爲,反而破壞藥王的名聲。“沙鎮忠說道:”廉兒,你想怎麼辦?“沙廉:”我認爲先封鎖消息,然後再這麼辦。“隨後,沙廉在沙鎮忠耳邊說了些悄悄話。沙鎮忠聽後喜道:”這方法甚好,就這麼辦。“鄧懷玉說道:”你們父子倆在那商量什麼計謀呢?如若那三個人真的屬於兇惡之人,抓捕可就危險了。“沙廉笑道:”孃親放心,這件事包在我身上,不會出現性命之憂的“沙鎮忠:”我們應該相信廉兒,這件事一定會有個好結果的。“鄧懷玉:”那就好,那就好。”說完,鄧懷玉抓起牀邊的一串佛珠,用手指撥弄着一顆顆的佛珠,嘴裡嘀咕默唸。
貞娘自從於刀斬影、藥王離開沙府後,內心惴惴不安,她擔心砒霜沒有效力,無法毒殺沙鎮忠,又擔心萬一毒殺了沙鎮忠,沙廉會不會記恨自己一輩子。爲了及早傳達消息,貞娘、刀斬影便與藥王一同回到玄花教總壇覆命。貞娘在關敬樓耳邊耳語了一番,關敬樓知道貞娘施毒後,料定沙鎮忠必死無疑,便高興地對藥王說:“藥王,我信守承諾,既然沙鎮忠已被毒殺,我自然會放了你家童子。”隨後,關敬樓擺了個手勢,教徒便將童子羅興從內室推了出來。藥王疾步靠上前,觀察了羅興一番,發現羅興身上並無傷痕,便對關敬樓說道:“教主果然是一個守信之人,沒有虐待我家童子。只是,我便提醒您一句:日後,不要再造殺孽了。救人是善業,害人可就是惡業了。”關敬樓笑道:“這我自然知道,你們走吧。”
關敬樓派了兩名屬下,護送藥王返回銅山。
隔了三天,皇城內的玄花探子回總壇彙報消息:“教主,城裡傳聞沙夫人病體康愈了。”關敬樓說道:“那沙鎮忠呢?有沒有傳出他被毒殺的消息?”探子:“這倒沒聽說。”關敬樓內心疑慮:難道是沙家人消息封鎖的緊?如果得手的話,沙家人這個時候應該要辦喪事了。出於謹慎,關敬樓便想親自跑一趟皇城,來驗證一下沙鎮忠是否還存活。
午夜時分,月亮掛上樹梢,周圍一片靜謐,只能隱約聽到打更人報時的喊聲。關敬樓、貞娘連同高鬆藉着夜色的掩護一起躍上沙府的牆頭,暗暗觀察院中的情況。當他們望向大堂時,發現堂中竟然放置一口棺木,棺木前供奉着水果、點心以及沙鎮忠的畫像。除此之外,堂中沒有再發現任何人。高鬆輕聲對關敬樓說道:”教主,看來,這沙鎮忠必定死去了。"貞娘說道:“高執事先別忙,頭七應該有人守夜,爲什麼堂中卻空無一人?且那棺木的上蓋掀開了一個小缺口,這不是很蹊蹺麼?”關敬樓說道:“那我們便去探個真假,看看沙鎮忠是否真的死去了。”話音剛落,三人便施展輕功之術,飄然下落在府中栽植的芭蕉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