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承浩準備撒着鳥食的手頓了頓,等他再次揮手的時候鳥食已經在他的手心裡被捻成了粉末。“那他……打人嗎?”
一聽這話,老太太拿起柺杖的手都抖了起來。氣憤地說道:“打,那混蛋,只要朱桐說他兩句,或是不給錢買酒,就簡直髮了瘋似的打,我好幾次看到朱桐哭着從家裡跑出來的。哎!這可憐的孩子……。咦,小夥子,你是誰呀?幹嗎要打聽這個?”
聊了半天,老大娘才注意到眼前這個年輕人很陌生,自己幹嗎要跟一個陌生人說怎麼多呢,多一個人聽不是多一個人心煩麼。真是老了,話閘一開就控制不住。老太太也不再講了,顫巍巍的站起來,一步一晃的往家裡走去。
默默地坐了一會兒,夏承浩鬼使神差的來到老太太告訴她的朱桐的家,剛要敲門,屋內傳來亂哄哄地吵雜聲。一轉門把,門並沒有鎖,進門一看,屋裡的情景讓他差點就出手殺人。
一個渾身冒着酒氣的男子手裡正拿着一個雞毛撣子,正追打着到處躲藏的朱桐。
正要奪門而出的朱桐看到門外站着的夏承浩,微微愣了愣。“夏同學,你怎麼來了?”
“好哇!你個臭……臭丫頭,還帶個野……野小子過來給你撐……腰是不是?我……”酒鬼的話還沒講完,整個人倒飛出去撞在牆上,兩眼一翻,暈死過去。一腳將酒鬼踢飛後夏承浩的手自然的摸向了腰間,剛剛那一句野小子刺痛着他的神經,他要殺了這個酒鬼。
“爸!”朱桐的一句驚呼瞬間讓夏承浩清醒過來,趕忙將已經拿出來的激光匕首收回去。
“爸,你沒事吧?爸……”看着朱桐緊張地跑過去扶起那個酒鬼,夏承浩輕輕地嘆了口氣,說道:“他沒事,只是暈過去而已。”
“夏同學,你怎麼可以打人呢?”
不知道這天是如何走出朱桐家的門的,反正離開之後就沒有開心過。
幾天後。
“他又打你了?”夏承浩攔住有意躲避着他的朱桐,心痛地看着朱桐額頭上貼着的膠布。
“沒有。”看到夏承浩關切的目光,朱桐突然覺得鼻子酸酸的,勉強裝起笑臉望着他搖搖頭,可是淚水已經開始在那雙可愛的大眼裡打轉。
“不是,只是不小心……”還沒說完,朱桐忍不住一把抱住夏承浩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夏承浩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只能任她的眼淚將前襟浸溼。
等哭夠了,將心裡的委屈全部發泄出來以後,朱桐紅着臉不好意思地看着被她弄溼了一大片的衣服。
“夏同學,老師沒事。只是拜託你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別人好嗎?”望着夏承浩的眼神裡摻着一絲乞求。
“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朱桐聽到夏承浩的安慰不知怎的心裡暖暖的,用力的點了點頭,臉上又恢復開朗的笑容,不過她卻沒注意到夏承浩眼裡閃過的駭人的殺意。
照常睡到下課,夏承浩一直等到教工們下班,尾隨着朱桐來到了她的家裡。
朱桐回家不久後,她那個酒鬼老爸搖搖晃晃地走了出來。看來又是去買醉,夏承浩遠遠的跟着他,看到他剛要走進最近的小店時被粗壯的店老闆給轟了出來。
看來在這一帶他的名氣確實挺臭的,到了第二家第三家的時候還沒邁進去就被趕了出來。
朱桐的酒鬼老爸嘴裡含糊不清地罵罵咧咧,踉蹌的走出小區,跟在後面的夏承浩很是好奇這樣連路都走不好的酒鬼怎麼會好運到活到現在。
一路東倒西歪的來到離小區很遠的一家小超市,酒鬼終於買到了一瓶廉價酒,當場開瓶灌了幾口。在店主和其他顧客嫌棄的目光中心滿意足的打着酒嗝走出超市,往回走去。
一路不停地往嘴裡灌着酒,還沒走到小區,酒瓶裡的酒已經快要見底了。走過一個小衚衕時突然一個踉蹌,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拽進了衚衕裡。
“你……是誰……呀?搶劫的嗎?”無力地拍打着抓着自己的肩膀往前拖的手,看着眼前不斷搖晃的多重人影,酒鬼的話還沒說完,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夏承浩將這個酒鬼拖到了一個人跡罕至的小巷中,手一鬆,整個人軟綿綿的癱軟在地上。
冷冷地看了眼倒在地上手裡還緊握着酒瓶,滿身散發着酒氣的酒鬼,夏承浩戴上手套後從手裡的塑料袋裡拿出一支一次性注射器,裡面是高濃度乙醇。
乙醇很快全部推進了酒鬼的血管裡。
這樣的分量是足以致命的,但即使被人發現也不會引起懷疑,只會認爲他是酒精中毒而死。而且這幾天的新聞也剛好報道鄰市假酒坊製造的假酒大量流入寶崗的新聞,誰還會費心去關心這個酒鬼的死因。
收拾好一切後夏承浩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什麼破綻後才若無其事的走出衚衕,路過一個垃圾桶時順手將注射器手套等東西扔了進去。
第二天朱桐沒有來上班,第三天第四天也是如此,夏承浩默默的聽着班裡同學悄悄地議論着。
“奇怪,朱老師好幾天沒來了呀?”
“聽說是她家裡出事了。”
“那我們要不要去看望她呀……”
他早已知道朱桐的酒鬼老爸當晚就被人發現,通知到了朱桐,想來朱桐是受不了這突如其來的打擊病倒了。
夏承浩不知道自己殺了她的那個酒鬼父親到底是對是錯,但他知道的是時間會撫平和淡忘一切傷痛,也許她會痛苦一時,但以後再也不用受那酒鬼的氣,不用挨那所謂的父親打,也許對她來說這是更好的解脫。
想了一下午,當夜晚降臨的時候他來到了朱桐家裡。
貼着房門聽了會屋裡的動靜,確定屋裡沒有其他人之後拿出兩根細鐵條撬開了門鎖,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並不大,夏承浩很容易找到了朱桐的臥室,房門並沒有鎖上。
她正躺在牀上,看來是睡着了。
應該是有人剛來探望過她,牀頭櫃上放着一盆清水,額頭上放着一條溼毛巾。僅僅兩三天的功夫朱桐的臉消瘦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