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邱平平毫無防備之下捱了這一擊,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捂着左眼倒退好幾步。
夏承浩依舊淡淡地問道:“我現在教你人體最脆弱的部分,你捱了這一拳有什麼感覺?”
邱平平捂着左眼回道:“被打的瞬間眼前一片黑,然後冒出很多星星,接着就是眼淚不止,大概持續好幾秒。師父,我知道了,在這段時間我就失去了反擊能力,只有捱揍的份了,搞不好就會被打死。”
“不錯。”這傢伙不算笨。
再次舉起手,邱平平趕忙擋住右眼,這次卻被一巴掌扇在左耳上。
整個身子一晃,差點栽倒在地。
夏承浩靜靜地看着邱平平又晃晃腦袋,拍拍耳朵。這次也不用開口,邱平平就搶先道:“師父,這次好像拿錐子從左耳刺進去一樣。疼完之後耳朵裡嗡嗡直響,頭暈眼花。”
接着夏承浩又將他身上好幾處打了一遍,把他打的幾乎爬不起來。“今天先教你這幾招。你要記住,眼睛,耳朵,鼻子,喉核,腋下還有肚子,這些地方都是人脆弱的地方。並不需要太大的勁道,也足以傷人斃命。一旦出手就記得迅速拿下,不能給對方任何機會。千萬別耍那些沒用的花招。”
邱平平點點頭,揉着肚子小聲埋怨道:“知道了,師父。不過您下手也太狠了。我這才第一天就差點被打死!”
夏承浩不由冷笑一聲。這叫狠?你還沒領教過什麼叫地獄式訓練。
剛要開口,放在牀上的電話響了起來。是誰呢?以前除了羅玉佳基本上沒人會給他打電話,李爾神父一般都會發短信的。
“夏同學?你在家嗎?”熟悉的聲音,柔柔的,還帶着一絲怯意。
朱桐?
原來朱桐是來家訪的,不過在衚衕外找不到進來的路,纔給他打的電話。收起通訊終端後,夏承浩對邱平平說道:“好了,剛剛教你的那幾招回去好好練練,最好找人打幾架,光學理論是沒有用的,知道了嗎?”
邱平平馬上又鞠了個躬,朗聲道:“知道了師父,會努力的。”
十五分鐘後,夏承浩到衚衕外把朱桐接進來。
“夏同學,這裡好恐怖,你都不會害怕的嗎?”腳下的樓梯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破舊不堪的牆壁,幽暗的過道里燈泡一閃一閃的發出綠瑩瑩的光,讓她覺得自己彷彿是走進了傳說中的鬼屋一樣。讓她很難相信這樣的地方還會有人住着。
害怕?夏承浩看着臉色微微發白的朱桐,她緊緊抓住自己衣角,忍不住伸手拍了怕她的肩膀,安慰這個傻白甜的女人。
幸虧他家就在二樓,要是樓層再多一點,她肯定會嚇的腿軟。
“呀!夏同學,你就天天吃壓縮食品的嗎?”
進屋後朱桐吃驚地看着小廚房裡成箱堆着的速食麪。
夏承浩聳了聳肩,不知道以前住在這裡的是什麼人,等他住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還沒吃完的壓縮食品還佔着半個廚房。持着反正有現成的,不吃白不吃,吃了也白吃的想法,夏承浩前些天來確實天天吃壓縮食品。
不過現在他也有些吃厭了,正準備將剩下的壓縮食品扔出去。
朱桐轉身準備離開,馬上又縮着頭退了回來,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夏承浩,小聲道:“夏同學,能不能送我下去?”
望着急衝衝的走出衚衕的朱桐,夏承浩心裡竟閃過一絲小小的失落感。沒想到她一見亂糟糟的場面就走了,自嘲地笑着搖搖頭,轉身上樓。
不過讓他沒想到的是隻過了半個多小時,朱桐又回來了。手裡扲着大大小小的塑料袋,裡面全是大米蔬菜,魚肉之類的,不知道她那單薄的身體怎麼能拿得動那麼重的東西。
夏承浩靠在廚房門上,看着朱桐忙碌的切肉洗菜,想了一下,還是走過去幫忙起來。“你脖子上的傷是怎麼回事?”卻無意間瞟到朱桐潔白的脖子上有一處暗紫紅的淤血。
朱桐顧不得彈掉手上的水珠,連忙豎起衣領,擋住了白嫩的脖子,神色不自然的笑了笑。
“這是老師不小心碰的。”
碰的?夏承浩微微挑了挑眉,他已經看出那個傷是類似被木棍的東西抽打造成的,她被人打了?不過他也沒有挑明,繼續幫她又遞菜又遞佐料的。
不一會兒,廚房裡已經飄出飯菜的香味。
“夏同學,好吃嗎?”夏承浩有些不習慣有人給他夾菜,但是她燒得菜確實好吃。
“來,你嚐嚐這個。”看着夏承浩狼吞虎嚥般地吃相,朱桐心裡很不是滋味,天天吃速食麪,什麼人能受得了啊?看着飯碗裡的菜快要吃完了,又趕忙給他夾着菜。
吃完飯,朱桐不但廚房收拾乾淨,還不顧夏承浩的阻攔,幫他將房裡的傢俱都擦拭了一遍。
“夏同學,那老師就回去了。你要好好學習呀。”
心不在焉地應了幾句後,等朱桐遠去後悄悄地跟了過去。
看着朱桐走進一個叫關中小區的老舊樓羣,進了其中的一棟房子,夏承浩發現不遠處的長凳上有個老太太正在撒着鳥食逗着那些小鳥。
也慢慢的走了過去,坐在旁邊,一起撒着鳥食,有心無心地跟老太太攀談起來。
談着談着,夏承浩終於談到了朱桐。
沒想到一提及朱桐,老太太就來勁了。
“朱桐呀,是個可憐的孩子。他爸爸簡直就是個混蛋,不但嗜酒成性,還好賭好玩,年輕時候把家都給敗沒了,他太太,也就是朱桐的母親受不了他的折磨,在朱桐十多歲的時候就自盡了,只丟下可憐的朱桐跟她那個酒鬼老爸。”
“也虧朱桐那孩子爭氣,學習好,她的學習費和生活費還是我們這些鄰居湊出來的呢。哎……就是那孩子心地太善良,這麼多年來還一直照顧那個酒鬼老爸,可那個酒鬼不但不改,還越來越變本加厲呢。真是老天無眼呢!”說到這裡老太太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