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來接南宮若男回家的!”當祁懷毅表明此行目的時,負責接待的斷情師太臉色大變,突然有些後悔打開護派大陣迎他入派了。
南宮若男,知道這個俗家名字的,止水派中十不存一,可是斷情和斷意卻是一中之人。只因這南宮若男,卻正是如今止水派了字輩天賦最佳之人,斷塵最寵的弟子了因。
而且十餘年前,斷塵師太爲了將其留在止水派,在止水派衆女尼的一應商談下,更是撒下了彌天大謊,其中斷情可也沒少推波助瀾。
“祁施主,敝派可沒有什麼南宮若男……喂……施主留步……”斷情還想玩一玩文字遊戲,卻不知祁懷毅此刻已經感應到了南宮若男所在,根本不鳥她,身子帶着幾縷殘影,轉眼已經消失不見。
而在止水派的靜安堂中,以濃厚的佛門定若力給了因療傷的斷意,猛然睜開眼睛,細眉一橫,左肩一抖,一汪金光盪漾開來,一把金骨銀面的羅傘在斷意的頭上撐了開來,一時間刺目的金銀光芒如水瀑一樣泄了下來,以斷意爲中心,將室內數人統統籠罩在其中。
可是讓斷意驚愕莫名的是,她所防備之人,卻是完全無視她這件上品寶器級的日月羅傘的防護神光,就那樣硬生生地擠了進來,黑髮白衣,眸如星光,衣襟微微擺動間散發着讓人不敢惡言相對的凜冽之氣。
“祁懷毅?”斷意戒備地看着來人,卻是收起了日月羅傘,實力相差如此之大,再做出防範這作反而讓人小覷。
“大哥哥!”一個驚喜的聲音響起,卻是在一旁的了果看到了祁懷毅,驚呼出聲:“你怎麼來了?”
“我來接人。”祁懷毅朝了果笑了笑,然後看向斷意:“這位師太,在下祁懷毅……”
驚疑過後,神識感應到斷情已經迅速向這麼靠近,心中稍安的斷意緩緩站起身來,有意無意地擋在了祁懷毅身前並截口道:“祁道友,你投帖拜山,未有門人引領,豈可擅闖我止水重地?”
這算什麼?下馬威麼?感受到南宮若男氣息雖然孱弱,但卻暫時沒有危險,祁懷毅心中稍鬆,嘴角微翹:“在下心繫若男安危,所以禮數不周,還請海涵。不知斷塵師太可在,在下與師太可曾有過一語之約,今日來找她兌現。”
斷意微微一愣,應道:“師姐外出辦事未歸,不知施主有何事尋師姐,可與貧尼說道一下。”
“斷塵師太不在?”祁懷毅看似詫異,實則心中有數得很,
在他剛纔神識鋪成下,這止水派修爲相當於大乘境以上的高手只有兩人,一個是斷情,一就是斷意了。
斷意額首:“施主有事可與我說……”
這個時候,斷情那生冷的聲音響了起來:“師妹,此子好生無禮,我都說了敝派沒有南宮若男此人……”
“師太,瞎話就沒必要睜着說了吧?”祁懷毅冷笑着搖了搖頭,聲音的話音讓斷情和斷意心中同時咯噔了一下。
不過兩人對視了一眼,卻又找回了點自信,畢竟就算這祁懷毅實力再高,合她二人之力,應該也能立於不敗之地吧?想到這,斷意倒是光棍地承認了了因就是南宮若男的事實:“你是爲了了因師侄而來?”
“了因?如果師太是說你身後昏迷的這位,那就沒有錯!”祁懷毅應道:“不知若男發生什麼事了?”
斷情謹慎地看着祁懷毅:“祁懷毅,你一口一個‘若男’的叫,你與我了因師侄有何關係?”
“我是……她叔父!”祁懷毅很溫文有禮地回答道:“我想,作爲她的親人,我擁有對她傷勢的知情權吧?”
“叔父?”斷情冷然一笑:“貧尼雖少有入世,卻知世俗界叔伯同姓的規矩,了因師侄複姓南宮,你卻姓祁,這叔伯關係,從何說起?”
祁懷毅輕笑道:“看來師太真是很少入世,不太懂事,這兄弟有親兄弟與結拜兄弟之分,在下與若男之父南宮鴻乃結義兄弟,又如何不是若男她叔父呢?”
“有何憑證?”被祁懷毅藉機擠兌了她一句“不太懂事”,斷情可謂是恨得牙癢癢。
“你要憑證?”祁懷毅嘴角再翹:“好吧……看在止水派是若男師承的份上,我就勉爲其難給你們憑證吧。”
對於祁懷毅這種級別的修士來說,要找出和一個人相識關係的憑證,實在簡單之極,只需在記憶中搜尋出幾個片段,以神識影像的方式放映出來就行了。
幾個簡單的神識影像一出,南宮若男、南宮鴻和祁懷毅的關係就水落石出了。收起神識影像,祁懷毅攤了攤手:“不知兩位師太還有何疑義?”
斷情和斷意兩人交換了下眼色,雖然還很排斥祁懷毅此行的目的,但是疑慮多少消除了幾分,斷意應道:“了因師侄剛成就伏魔元體不久,佛心受到了刺激,導致元體不穩,讓神府受了嚴重的內傷。”
了果在旁接口道:“大哥哥,了因師姐跟我正聊天呢,突然就成這樣了
,你那麼厲害,快救救師姐吧,要是等師父回來,肯定又要罵我了。”
“小菜牙,你放心,有我在,你師姐很快就會好的。”祁懷毅朝了果投去一個安心的笑容。
“大言不慚,如此大話小心別閃了舌頭。”對於祁懷毅之前完全不把她放在眼裡的舉措,斷情本來就心有芥蒂:“斷意師妹對於爲神府療傷有很深的造詣,尚且只能先穩定了因師侄的傷勢,待到有合適的丹藥再盡全功,你又有何本事,能保證了因師侄能很快恢復過來?”
“有這麼麻煩麼?”祁懷毅不以爲然地笑了笑。
“你這是什麼意思?難不成你是覺得斷意師妹不如你?”一個人要是執意選擇某個身份位置說話,她看待的問題也必然片面且極端。
見斷意師太臉色也變得有些難看,祁懷毅收斂了笑容:“這可都是師太你說的,在下並無此意,只是覺得,若男神府之傷不宜拖延,否則對未來的修煉之途頗有影響。如若斷意師太沒有意見的話,就請讓在下爲若男療傷吧。”
斷意師太聞言,倒也打算看看祁懷毅有何本事,可是斷情卻是一臉的不情願:“不勞大駕,我止水派弟子受傷,卻要一介外人幫忙,說出去豈不是讓人笑我止水無人?”
見斷情爲了一己私怨,竟然如此阻攔自己爲南宮若男療傷,祁懷毅不由冷笑道:“在下竊以爲,在下這個叔父,比之你這種絲毫不以若男安危爲念的冷血師叔可更向內人,我想若男要是清醒過來,也必然不介意我爲其療傷的。”
“師叔,了因師姐傷勢要緊,您就別阻擾大哥哥了。”對於祁懷毅,了果自然是無條件的信任,見斷情竟然組織祁懷毅爲了因師姐療傷,擔心了因傷勢的她心頭不由大急。
卻沒想,斷情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火,如今這了果卻是胳膊肘往外拐,擠兌她的不是,當下立馬怒氣衝冠:“了果,此處哪論到你插嘴?信不信等斷塵世界回來,我讓她罰你十年禁閉?”
十年禁閉,對於一個妙齡女孩來說,哪怕是個女尼,也絕對是一個非常可怕的懲罰,畢竟就了果現在這個修爲,要想用閉關來消磨時間的話,非得閉到走火入魔不可。心智本就單純的了果頓時被嚇了一跳,當下臉色大變得不敢說話。
“這就是做師長的威風?真是好大的威風!”祁懷毅冷笑道:“如果止水派都是這種冷血絕情,專橫跋扈的師長,依在下看來,這止水弟子不當也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