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懷毅盯着雞蛋殼般的流光壁,硬抗住哪刺盾一擊,身子折射遁走,而隨風也尾隨其後,迅速遠遁。
顯然是沒有想到祁懷毅和隨風如此光棍,說跑就跑,兩個放出話了的頭領哪能善罷甘休,後發先至地纏上遠遁的兩人。
不過祁懷毅和隨風打定了暫避鋒芒的打算,自然是護住身子,穩穩朝菏澤島外圍逃去,之所以會做這樣的舉動,自然是祁懷毅提醒了隨風,如果這兩個守一境修士久久拿不下二人,自然會惱羞成怒地下令圍攻,那個時候兩人危已。
脫離看虎視眈眈地敵羣,纔是兩人唯一的生機。果不其然,見兩個頭領追擊祁懷毅和隨風,那十幾個修士雖然臉色憤憤不平,卻也沒有尾隨着追過去,在他們看來,祁懷毅和隨風已經是兩個死人了。
如果這些人知道,祁懷毅和隨風兩人,就連海魂嶼的公羊興都要鎩羽而歸,那麼就不會認爲,這兩個只有守一境初期修爲的修士能將兩人拿下了!
在逃離菏澤島數公里後,原本還略顯狼狽的兩人,突然殺了個回馬槍,着實嚇了兩大頭領一跳。祁懷毅是直接回身,身前盪漾起一個黑洞,將那刺盾的能量吸收得一乾二淨,完全失去了威脅的同時,天符牌狠狠地砸向措手不及的頭領。
“吳明,小心!”那邊班固剛提醒吳明,隨風身子竟然也欺近了過來,連綿的劍氣宛若勁風撲面,籠罩了過來,其威勢根本不下於平日裡切磋的夥伴,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來應對。
祁懷毅和隨風,都是那種得了先手就絕對不放的那種人,尤其是隨風,無論是蜀山劍訣,還是酒徒傳授的破浪十九式,都是遇強則強,不將對手斬殺於劍下就絕不罷手的那種招式,一時間,竟然逼得班固頻頻後腿,戰鬥節奏完全被隨風掌控住了。
而祁懷毅呢,如果不是拳法和槍法都沒有大成,他也真想用戰技一戰,可是他知道,這個似乎可不是玩鬧的時候,既然是動真格,那自然是要將最強的一面體現出來。
茅山的符籙術原本是很中規中矩的中遠距離法術,但是到了祁懷毅手中,卻儼然變成了犀利的近戰利器,原因是因爲祁懷毅熟悉的九宮幻步,在九宮幻步的配合下,祁懷毅如鬼魅般地在吳明的四周閃動着,而每一次身形的變動,必然會有一道符籙術施展出,雖然爲了加大戰鬥節奏,都只是中低
階的符籙術,卻也弄得吳明極其狼狽,一時間竟然毫無還手之力。
這就是祁懷毅和隨風,作爲天賦讓洞天三瘋都成天稱讚的不世天才,一旦找到了適合的作戰環境,兩個人的戰鬥天賦將會鋒芒畢露,即便是實力高出一兩籌的敵人,也會爲之頭疼。
班固和吳明兩人此時就很頭疼,他們現在終於明白,爲什麼那十幾修士,其中有一半是分神境,都無法拿下這兩個人,感情這兩個人的實力都直追守一境。換言之,那十數個修士,也無法拿他們二人有什麼辦法。
面對隨風的班固還好,雖然隨風攻勢如風般無孔不入,但終歸因爲修爲差上一個檔次,雖然讓班固疲於應付,只要防守得當,擋也不會受傷。
可是吳明就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修士,明明用得一手純正的符籙術,就是貼着人打,關鍵是身法詭異到每每班固選擇硬抗一記符法,也要殺傷祁懷毅的時候,他卻滑溜的消失了。搞得吳明是頻頻捱打,這法術可不比戰技,不同屬性的法術形態,如果打了個實在,或多或少可都是會有負面狀態的。
比如雷系法術,中者身體機能會有一定程度的麻痹僵直,雖然祁懷毅用的是中低階的雷法,效果不是很明顯,但是對吳明的戰鬥節奏還是有一些細微的影響,也就是這點影響,讓原本戰鬥節奏要快上一籌的吳明卻不自然地就慢了下來,更加被動。
比如火系法術,中者,那股灼熱的氣息入體,是會影響真元的運轉的,基本上擁有守一境修爲,元嬰會自主地抵消這種氣息,但是這樣就會加速人的真元流失。
而水系法術,在攻擊時,多爲冰態,所形成的寒勁,更是會遲緩人的反應神經。至於風系法術,更是可以束縛人的行動力,混淆人的視線。
祁懷毅的戰鬥呢?偏偏就是除了土系符籙術外,這四系的符籙術層出不窮,閃雷、真火、冰柱、風捲……對於吳明來說,這些符籙術的殺傷力都不強,可就是讓他的戰鬥節奏越發紊亂,原本可以利用強勢反擊破開僵局的,卻又因爲一丁點細微的影響,而讓他重新陷了進去,只有被動跟着祁懷毅的戰鬥節奏走。
如果說隨風和班固的戰鬥,最終肯定是以隨風的真元耗盡而敗於班固之手的話,那麼祁懷毅和吳明的戰鬥,絕對是吳明要先倒下。當然,這一點吳明肯定是不願
意承認的,他也在等,等祁懷毅真元耗盡,到那時候就是他狂虐祁懷毅的時候了。
可惜,無論是班固還是吳明,他們都等不到那一刻了!因爲在四人互鬥了盞茶時間的樣子,三道無匹的能量出現在附近,其中一道發出一聲蒼勁的嘯聲,並沒有停留,迅速衝向菏澤山莊,而另外兩道則橫衝了過來。
班固和吳明只覺得全身一緊,然後就感覺什麼東西被轟爆了,神識頓時消散於天地之間!散仙之能,守一境修士半合都抵擋不住!
來的自然是酒徒和易無念,看到酒徒那斷掉的右臂,祁懷毅喉嚨一哽,猛然想起曾經斷臂的父親:“師父,你這是……”
“小事,別婆媽,跟緊,去幫老應一把!”酒徒說完,已然飛射出去,而易無念和隨風自然也在疾馳之中。
將兩人的屍體扔進玲瓏袋,祁懷毅沒有怠慢,迅速跟上,不過他也只能跟上隨風的節奏,哪能跟上酒徒和易無念的速度?
酒徒第一時間找上了應見塵,這個時候的應見塵正和一個白衣中年人打成了一團,兩人互有攻守,一時間看不出誰有優勢。酒徒卻知道,應見塵是吃了幻聖丹,要不然他根本不會是大乘中期的雪天河的對手。如果藥力一過,他在三月之內,連沖虛境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
“擋我者死!”易無念暴喝一聲,然後就猶如下山猛虎,撲向了圍攻菏澤衆人的飛雪嶼修士羣,七色劍氣以螺旋之勁轟然插入,反應不及時的十數個修士,被止殺七絕劍瞬間收割了生命,其中儼然有一個是沖虛境的長老。
滔天的殺氣讓人心驚膽戰,一時間,飛雪嶼衆修士人人自危,四處逃避。而菏澤島衆修士自然是士氣大振,反攻就在這一刻開始!
“撤!”雪天河也不是白癡,應見塵、酒徒和易無念三人齊至,如果飛雪嶼不撤,今日恐怕要全軍覆沒。
修士之間的戰鬥,來得快,去得也快,雖然應見塵倒也命菏澤島衆修士追擊,卻也不過斬殺了十餘個速度慢些的低階修士而已。感受到體內的能量正在流逝,而菏澤島也需要時間整理,當下果斷收兵。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菏澤島和飛雪嶼之間,必然要有一個隨海魂嶼一般,永遠消失在海外勢力羣衆。但是並不一定要是今天,就這麼打到飛雪嶼上去,即便是勝,那也絕對是慘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