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易無念、楊煬和應見塵三人的戰團,絲毫沒受火山噴發的影響,岩漿一近身,就被無匹的真元給震盪開去。
只不過東方辰朔的死,卻徹底激發了楊煬的血性,二劫散仙的威能一時乍現無疑,先後將易無念和應見塵給逼退,然後倒也沒有再找他們拼命,恨恨地盯了易無念一眼,身子化作一道流光,電射而去。
一個散仙要逃,就算是易無念和應見塵聯手,也無法將其留下,易無念也沒有再管楊煬,和應見塵兩人縱身朝酒徒飛落的地方飛去。
當易無念二人找到酒徒時,就看見一個右臂齊肩被炸斷的酒徒失魂落魄地站在碎石堆中,在漫天如煙火的熔漿映照下,酒徒的臉色慘白中帶着幾分悲哀。
“酒鬼,你沒事吧?”易無念單手揮開一大片壓下來的熔漿,關切地來到酒徒身旁,迅速幫酒徒的斷臂止好血。
酒徒苦笑道:“我是沒什麼事,可惜我的酒葫蘆啊,那小子可還不甚懂事呢……”
大乘境後期的巨臂自爆,酒徒的酒葫蘆爲了護住酒徒,首當其衝,雖然是道器,卻也跟酒徒的一條手臂一起被炸燬。易無念知道酒徒口中的“那小子”是說酒葫蘆中的器靈,那器靈跟這酒徒也近百年了,自然是有感情,當下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酒徒了。
在應見塵有些茫然的目光中,酒徒條件反射地摸了下腰間,驀然長嘆:“算了,那小子拼死了東方辰朔那個老不死,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回頭給他立塊牌吧!”
見酒徒還算灑脫,易無念着實鬆了口氣,再次震開潑過來的熔漿,易無念說道:“好了,酒徒,我們走吧!這次海魂嶼算是有難了,沒有聚火控元陣的壓制,火山一爆發,整個島上恐怕三百年內都很難生存了!”
應見塵也頗爲感嘆道:“是啊,海魂嶼算是完了,七十二嶼邸從今天開始,就要改寫成七十一了!”
“那個散仙呢?”酒徒猛然回神過來,臉上的惆悵漸淡。
“跑了!”易無念冷笑道:“他要不跑,也只有死路一條!”
酒徒的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當下咧嘴一笑:“那我們走吧,省得乖徒兒他們擔心,回頭還得想辦法把我這手給補好來。”
“那我先走一步了!”應見塵率先拔空而起,顯然,他也擔心雪天河會趁機殺上菏澤島,如果自己不在,是沒有人能擋得住他的,趁幻聖珠還有功效之際,應見塵自然是歸
心似箭。
事實上,應見塵所猜不錯,就在他們破陣之際,飛雪嶼修士,舉派進攻菏澤島,菏澤島修士正在全力抵抗,但是沒有人能抗住雪天河,死傷慘重,一時間形勢岌岌可危。
祁懷毅和隨風一路趕回菏澤島,根本沒有碰上菏澤島出來的援兵,畢竟被飛雪嶼壓着打,又有誰還能突出重圍,去海魂嶼救援呢?
祁懷毅和隨風都不用商量,急忙竄向了混亂的戰團,畢竟隨風的媳婦應採蓮還在裡面,不管怎麼樣,在應見塵三人迴歸之前,絕對不能讓飛雪嶼攻破菏澤山莊最後的防線,否則作爲應見塵的嫡系,應採蓮絕對會沒命。
這是祁懷毅踏入修真之途後,第一次參加大規模的混戰,這跟世俗界史書上所說的戰爭完全不一樣,但是慘烈卻有過之而無不及。修士們幾乎都是捉對廝殺,法術對轟,真元狂溢,但是有餘力者,自己戰鬥之際,還不會忘騰出手在偷襲一旁的對手,有時候一個疏忽,那就是受創,緊接着就是命喪黃泉。
處處能感受到劇烈的能量波動,慘烈的自爆比比皆是,達到元嬰境的修士,到必死關頭,無不是抱着殺一個夠本,殺兩人賺到了的想法,不少都選擇自爆元嬰。
雙方不到兩百人的戰鬥,但是慘烈之勢,卻絲毫不弱於千軍萬馬的廝殺,一個一個修士隕落。而在菏澤島海岸線,不下五百,身着飛雪服的低階修士,正整裝待發,一旦雪天河帶領高階修士羣取得了決定性的勝利,就是他們出動的時候了。
隨風心繫應採蓮,哪會去考慮危險不危險,一頭扎進了飛雪嶼修士羣裡,打了人一個措手不及,先後擊殺飛雪嶼數個元嬰境修士。
飛雪嶼衆修士原本正趁勝追擊的,卻沒想身後卻突然殺出一個殺星,在隨風那柔和了蜀山劍訣和破浪十九式的瘋狂攻擊下,還真被撕開了一個口子,頓時也捅了馬蜂窩,附近一干沒能逮到對手的修士對視咬上隨風,其中還有幾個顯然是分神境的修士。
“師兄,小心!”祁懷毅爲人更爲謹慎,比隨風稍慢一籌,卻也用天符牌轟爆了一個修士,見隨風有危險,連忙貼身搶進,吞日幡搖動間,一個黑洞成型,幫隨風擋下了大半的攻擊,算是暫時解了隨風之圍。
不過很快,就有十數個修士,滴溜溜轉着圈地將二人包圍了起來,一時間,強橫的法術和能量蜂擁而至,打得隨風和祁懷毅很是狼狽。
這還好在戰團是在外
圍,留在外面的都是修爲較低的修士,連一個守一境的修士都沒,飛雪嶼中修爲較爲高深的修士都已經壓到了菏澤山莊,這才讓隨風和祁懷毅的境況不會太糟糕。饒是如此,祁懷毅和隨風也是應接不暇,頓時陷入了戰場的泥沼中。
“師弟,快想想辦法啊!”隨風心中焦急,卻無法突破封鎖,疲於應付攻擊的同時,急聲朝祁懷毅吼道。先後跟祁懷毅經歷了海魂嶼的兩次衝突,他對祁懷毅的心智和能力絕對是心服口服。
可是祁懷毅不是萬能的,他也一陣無奈:“師兄冷靜點,在這種混戰中,除非修爲達到師父他們那種級別,否則就算你我擁有沖虛境的修爲,也舉步維艱。現在也只有堅持住,我們在這拖住了十幾個修士,總能緩解一下山莊那邊的壓力,希望應家能多堅持一段時間,只要師父他們趕來了,危機自然解除!”
隨風這才清醒了幾分,如果飛雪嶼有一個守一境的修士注意到了這邊,兩人都要吃不了兜着走,祁懷毅是擁有吞日幡,要逃的話隨時可以逃走,自己呢?想到這,隨風不由冷汗淋漓,如果到時候應採蓮沒事,自己卻英年早逝,那纔是天大的悲劇。
一時間,祁懷毅和隨風兩人咬牙堅持,好在有祁懷毅這個防禦能力超強的傢伙在,一時間兩人還有守有攻,甚至還被祁懷毅施展的冰符鎮地擊傷了幾個元嬰境的修士,短時間內這十數個修士還真拿不下兩人。
當菏澤島的修士羣完全被壓制到了山莊裡,外圍的一些修士紛紛隕落後,幾位擁有守一境修爲,負責掃清外圍的頭領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這邊的僵局。
“一羣沒用的東西!都給我退下!”一聲冷哼響起,最先剛過來的頭領,看到十幾個人還拿不下兩個人,顯然很是憤怒,冰冷的表情讓那本就很嚴肅的臉更添殺氣。
“班固,山莊那邊抵抗力還很強,你我二人斃了這兩人,迅速去增援嶼主!”隨後也趕過來的一個時頭領話音剛落,在餘下修士退下之際,已經祭出了攻擊法寶,一面刺盾帶着犀利的刃光,旋射向祁懷毅。
剛鬆了口氣的祁懷毅再遭威壓,而隨風也被最早過來,叫班固的頭領給鎖定住,兩人的聯合,在守一境修士的氣勢威壓下,頓告瓦解。
可是無論是祁懷毅還是隨風,都不懼守一境修士,而且沒有了剛纔應接不暇的狼狽,對於祁懷毅和隨風來說,無疑是個很好的機會,這個機會,自然是突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