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師兄,你可得盡全力哦,要不然你媳婦可就是我的了!”祁懷毅臉上帶着壞壞的笑,這種笑容讓隨風很有些蛋疼。
其實,祁懷毅心中所想,是氣惱隨風那種狡猾的忽悠能力,現在這樣激一下他,也算是找回場子來。同時祁懷毅倒也希望隨風能盡全力,畢竟自從突破分神境後,還沒有以真修體跟同級別的敵手戰鬥過。
激怒隨風,其實是件很可怕的事,這是隨風發起攻擊後,祁懷毅的第一感覺。而且,劍箭雙修的隨風,顯然很克茅山符籙術!
兩人切磋的地方,是寺廟後山的一處平地上,沒有什麼修葺,也沒有什麼擂臺,有的只是滿地的沙石和一些枯黃的雜草。
隨風的劍,是雙手劍,劍身寬,長卻不厚重。隨風的劍術,猶如他的人名,有風的地方,就會有他的劍氣。他對劍的理解,顯然不同於蜀山的殺氣凜然,也不同於崑崙是控劍御道,而是自然之劍,將步法、劍勢、劍術全融入到了風中,身形飄逸靈詭,攻擊連綿不絕。
一開始,祁懷毅並沒有撐出琉光珠,在感覺隨風那凌厲的攻擊很難抵擋的時候,以九宮幻步躲閃着,伺機發出幾道神拳符或者閃雷符這種施法速度快的符籙術。
“符籙術?”易無念一臉鄙夷地看向酒徒:“酒鬼,看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別跟我說,你的徒弟沒有學醉意斷情拳,恨意破浪十九式和瘋癲酒神術,倒是跟你學了一身茅山符籙術!”
摳了下腳趾,似乎想到旁邊還有個美女晚輩,猛然收起手,然後擰開葫蘆嘴,灌了口酒:“對付隨風那小子,用我的生平絕學,那不是殺雞用牛刀?”
“這小子明顯就是茅山弟子!”易無念嗤笑道:“估計是天啓老弟實在耐不住你死纏爛打,把茅山最優秀的弟子借給你了!”
易見塵也點了點頭:“如此年齡,就有了分神境的修爲,處變不驚,失勢不慌,懂得順勢而爲……茅山……可能就因爲此子,要擺脫這千年的頹勢了!”
“喂喂……你們倆搞錯了吧,這是我的徒弟,老扯茅山幹什麼?”酒徒翻了翻小綠豆眼:“當然……我是個講道理的人,天啓確實也教了這小子一些東西,但是,他現在,只能算是半個茅山弟子,真是的!”
看着咕嚕嚕在那喝酒,也不知道是開心還是煩躁的酒徒,易無念和應見塵相視一笑,也沒有再說什麼,畢竟三人之間的這個小遊戲本就是該較真的時候較真下也沒關係,不該較真的時候那就不要較真,反正天
啓也是大家的老朋友,老朋友門下有這麼好的一個弟子,也是值得高興的事。
幾人幾句話的時間,場中戰況陡然變了,祁懷毅不再用異常靈活,讓隨風摸不着邊的九宮幻步了,而是改用五行罡步,利用土錐和冰峰等等破壞隨風的戰鬥節奏,慢慢地將局勢扳回了一些。
知道祁懷毅滑得跟個泥鰍一樣,隨風也馬上改變了戰鬥模式,不再跟祁懷毅在平地上鬥法了,身子撲騰着,猶如大鳥般在空中張開了那張黑黝黝的弓。
這下祁懷毅很是有些頭疼了,而且因爲隨風主動,他竟然找的是背陽面,搞得祁懷毅相當被動,只好騰身應戰,在被勁射過來的箭光打得真元差點被震散,祁懷毅倒也不敢託大,將天符牌祭出,加強了護體真元強度的同時,將整體的施法效率提高了上去。
看着空中一來一往的兩人,易無念再次皺起了眉頭:“天符牌?酒徒,你和天啓到底在搞什麼鬼?天啓總不該將本命符寶都傳給他了吧?”
“別這麼大驚小怪,只是分裂傳承!”酒徒沒好氣地又喝了口酒,眼角流出幾分悲意。
“懷毅師弟,你不錯嘛!”隨風的聲音隨風亂飄:“看來不用點真本事,是沒辦法打敗了你!”
祁懷毅微微一笑,並沒有開口說話,而是傳音道:“說了,你不用真本事,你媳婦可就是我的了!”
隨風再次怒了,真元劇烈波動間,將神識牢牢鎖住祁懷毅,手中黝黑的長弓綻放着逼人的青芒。一股凝重的威勢壓在了祁懷毅的心疼,目光微眯,氣壞只感覺漫天都是青光化作的箭矢,帶着撕裂的破空聲,影響分合重疊,儼然要化作一道彷彿能撕開空間的風矢。
配合法寶的大招?祁懷毅表情有些凝重,天符牌滴溜溜地轉着,符圖連閃,空中迅速形成一支閃着雷光的紫色箭矢,轟然撞上了青光箭矢。
雷光渙散,青光箭矢光華暗淡,但顯然還有餘力,在隨風嘴角微翹時,他愕然發現,不過是轉瞬的事,祁懷毅指訣連打,竟然在青光箭矢臨體之際,發出了第二道紫光雷箭符!
這一次,青光渙散,紫光雷箭駕着破天之威,朝隨風射去。開什麼玩笑,這種威能的中階符籙術,已經達到了信手拈來的地步?
隨風換上長劍,身子狂退,在空中力劈了七八道劍氣,纔算將紫光雷箭的威能抵消掉,心有餘悸地看了眼祁懷毅,祁懷毅並沒有趁勝追擊,可能是因爲真元有些後繼不足?
隨風沒有多想,再次發起了
攻擊,迎向了祁懷毅……
戰鬥持續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打得很熱鬧,也很盡興,最後祁懷毅真元先告盡而黯然失敗!
朝祁懷毅暗裡投去了個感激的目光,隨風意氣風發地落了下來:“師父……”
易無念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中卻沒有喜意,最後將目光落在了祁懷毅身上:“懷毅,天啓老弟走的時候,有沒有交代什麼?”
看了眼酒徒,祁懷毅苦澀地應道:“師尊走得很倉促,傷勢太重,爲了成全弟子,也沒有精力交代太多的事。初始,弟子連茅山山門在哪都找不到……”
隨風心中大驚,脫口問出:“天啓前輩……他仙去了?”
“你很好!小小年齡,能將茅山符籙術吃得這麼透,天啓老弟也可以瞑目了!”易無念喟然長嘆間,突然說道:“年底吧……我渡劫!”
衆人皆驚,酒徒和應見塵相視一眼,都點了點頭。應見塵輕聲道:“這樣也好,成功的話,也算是功德圓滿。”
隨風眉頭緊皺,他知道,師父是在得知天啓的死訊後,忍不住了,壓制氣息,躲避天劫,導致的是不能全力動手。要是有戰鬥,束手束腳的這種感覺其實並不好!
對於易無念和天啓之間,感情到底如何,祁懷毅不得而知,但是一個剋制百年,不想渡劫的人,在聽到天啓的死訊後,突然之間要渡劫,其中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渡劫,並不是那麼好渡的,成功,自然是好,功德圓滿,但是這種情況,不足百分之一。失敗,有兩種可能:好的是,掌握天劫中百死中的一處生機,借天劫之力,兵解成散仙,以後飛昇無望,還要迎來每百年一次的小天劫和每千年一次的大天劫。這種情況,其實也不不過百分之一的可能。
渡劫最常見的情況,那就是天劫降下,扛不住直接飛灰湮滅,永世不得超生!這種情況,佔據了九成以上。
換言之,修煉到那種地步,其實也是一種無奈,渡劫,相當於找死!可是,無數年來,爲了渡劫飛昇,人類前赴後繼,就爲了那後面的永恆,這是一種執着的追求。
到了易無念這種級別的人物,心性如鐵早已經是玩笑話了,年底渡劫,並不會影響到他們什麼,生活,還是在過。該開心的時候依然得開心,比如跟應見塵結爲親家,雖然雙方的輩分有點不好算,但是這隻能算是小事。
應見塵拍了下祁懷毅的肩膀:“小傢伙很好,我很喜歡,採蓮她還有個妹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