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風重重地點頭:“當然啊,如果你沒有出現,那就沒有然後了。菏澤島主就算過來湊熱鬧,也就是他們幾個老傢伙在一起打打屁的事了。可是你來了,那就麻煩了!”
“怎麼了?”祁懷毅突然有種被人牽着鼻子走的感覺,菏澤島他今天已經聽了好幾次了,之前酒徒談起天啓的時候,還說過天啓要給他帶菏澤島的蓮蓬子,然後剛纔易無念也提到了菏澤的老鬼。
“我就知道酒鬼前輩自己過得迷迷糊糊的,肯定會忘了交代!”隨風拍着大腿:“十年前,我剛拜入師門三年的樣子,酒鬼前輩跟師父因爲收徒的事吵了起來,然後就有了這個十年之約。這個看來你是知道的,可是當時還有兩個人在場。”
“菏澤島主?”祁懷毅反應了過來。
隨風點頭道:“懷毅師弟就是聰明,難怪年紀輕輕修爲就這麼高了……呃,走題了,沒錯,就是菏澤島主,你也知道,到了他們那種層次,什麼事都跟玩一樣,然後菏澤島主也插了一腳進來。”
“菏澤島主也要帶徒弟來麼?”祁懷毅愕然,感情要打兩場?
“如果是這樣也就沒什麼了,大家走走過場,就當然幾個師父開心一下!”隨風一臉悵然:“可是,關鍵的是,菏澤島主是要帶他的曾曾曾孫女來!”
感受着隨風一副“你懂了吧”的表情,祁懷毅徹底呆了:“相親?”
隨風苦笑道:“沒錯,菏澤島主的意思是,你我兩人,誰贏了,誰娶他曾曾曾孫女!”
“開玩笑的吧?這個修真界也有相親一說麼?”祁懷毅感覺自己腦子有點不好使了。
“不是開玩笑,師父和老酒鬼都答應了!如果你沒出現,我們就不存在比鬥,那是不是就不存在贏家娶媳婦的事了?”隨風重重地點頭道:“那句話怎麼說來着,有人的地方,就有……”
見隨風停頓下來,祁懷毅接口道:“江湖?”然後隨風一臉苦惱:“不是,是相親!”
都什麼亂七八糟的,祁懷毅反問道:“隨風師兄,那麼你的意思是?”
“據說……據說哈,那菏澤島主的曾曾曾孫女長得……”隨風手圈了圈,似乎在想一個合適的形容詞:“一般,修爲……也一般,反正就是馬馬虎虎了,懷毅師弟,要不然你娶了去?”
懷毅師弟連忙搖頭道:“我……有童養媳了!”
“有童養媳了?”隨風顯然很是詫異:“那麼……也就是說
,要我娶了?”
祁懷毅不明所以地沉吟了下:“或許,我們可以打個平手!”
“不用!那我就笑納了!”隨風突然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爲友分憂爲快樂之本嘛,那等下,我們之間的切磋,那就請懷毅師弟手下留情了!”
祁懷毅猛然反應過來,自己被忽悠了,然後想到易無念之前跟酒徒兩人的爭論,他突然發現,這隨風跟易無念還真是師徒倆。
當祁懷毅看到菏澤島島主,還有他身旁的少女時,他才明白,隨風那一般的定義了!菏澤島主的曾曾曾孫女叫應採蓮,一身荷色長裙,身形高挑,雲鬢青絲,面如白玉,臂如蓮藕,指如青蔥,舉手投足,氣質出塵脫俗,完全是一絕世美女。
應採蓮要是單單漂亮倒沒什麼,畢竟隨風也是說“據說”,可能是道聽途說比較容易出錯。可是應採蓮朝隨風招呼,一副還很熟悉的樣子,祁懷毅就徹底明白,隨風完全是擔心佳人被他橫刀奪走嘛!
“狡猾,太狡猾了!”曲希賢在幻芥珠中大罵:“人怎麼可以這麼無恥呢?懷毅孩兒,我……我決定支持你,一定要打敗隨風……”
正好應採蓮在隨風的引薦下,款款走過來,祁懷毅溫文一笑,迴應她的同時提醒曲希賢:“老師,你別忘了,我已經有了菀兒!”
“呃……”曲希賢沉默半晌,突然來了句:“要不,懷毅孩兒,你收她做小?我看這女孩一看就是賢妻良母型,千萬別錯過!”
祁懷毅有些哭笑不得:“這世界上那麼多賢妻良母,我都收了?你當我是種豬呢?”
“呵呵,開個玩笑的了,誰讓隨風那傢伙這麼狡猾,讓人實在忍不住想踩他幾腳。”曲希賢乾笑道:“不過面對這麼一個女子,換做是誰,也會死命護住的。誰搶都會跟誰拼命!”
而就在這時,跟易無念和酒徒招呼了的菏澤島主應見塵已經走了過來,面對又是一個大乘境的巨臂,雖然只是前期,但也很恐怖了,祁懷毅自然是收斂心神迎了上去:“晚輩祁懷毅,見過前輩!”
“無須多禮,無須多禮。多好的小夥子啊……”應見塵身着大花錦袍,腆着個圓肚子,倒不顯得有多胖,卻是像極了一方富紳:“多大了?”
還真是帶着相親的感覺來的,祁懷毅微微一笑:“十七了!”
應見塵臉露驚容,看了眼易無念和酒徒,隨即哈哈一笑道:“十七好,十七好,女大三,抱金磚嘛!”
隨風一臉土灰色間,帶着幾分嗔意,應採蓮輕聲叫道:“太爺爺,您能再明顯一點麼?”
“喔呵呵……多嘴了,多嘴了。”應見塵打了個哈哈:“都不錯,都不錯,反正都是你們年輕人的事,我就看看熱鬧,看看熱鬧。”
似乎感受到了祁懷毅那憤怒的目光,酒徒顯得很有些難爲情,小綠豆眼睛跟大饅頭鼻子擠成了一團。事實上他確實沒有故意隱瞞,如果不是應見塵來了,他幾乎都忘了,十年前,應見塵好像就在這裡,而且還帶着一個長着跟瓷娃娃一樣的小女孩。
顯然,女娃長大了,出落得就像一朵純清的蓮花。其實,如果真要是將這女娃兒跟乖徒兒撮合成一對,也未嘗不是美事,於是,酒徒又賊賊地笑了。
整個氛圍儼然朝着有些不對的方向走去,隨風忍不住將目光投向祁懷毅身上,後者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笑容,而應採蓮也在輕柔地跟他說着話,隨風這才漸漸放下心來。
也無怪隨風會緊張,其實,在十年前,他見到應採蓮第一面的時候,他就喜歡上了那個安靜得像個瓷娃娃的女孩。而在十年前,酒徒跟師父之所以會有這個不正規的賭約,其實應見塵在中間也有推動作用。
這十年來,易無念跟應見塵之間也偶有來往,每次易無念去菏澤島,隨風必然會要求同行,久而久之,易無念自然也看出了隨風的想法。
如果說這十年裡,最把這個賭約當真的人,就非隨風莫屬了。雖然酒徒一年一年晃晃悠悠,成日不着調,而且重來沒有見他帶過徒弟過來,但是隨風還是有擔心,天知道這酒徒會不會突然找到一個優秀的弟子。所以,隨風修煉得非常刻苦,許多危險的地方,只要是對修行有幫助的,他都去,數次險死還生。
現在,擔憂成真了,十七歲的分神境,比自己足足早了十年。當第一眼看到祁懷毅時,二十七歲的隨風的自尊的確受到打擊了,但是跟應採蓮的相親問題相比,這點打擊……哥們承受得住。
還好,祁懷毅那小子有童養媳了!而且剛纔被自己忽悠得答應放水,隨風想到這,心中又輕鬆了些許。事實上,隨風倒不是真的害怕打不過祁懷毅,對於自己的修爲實力,他還是很有信心的,曾經元嬰大圓滿的時候,跟蜀山分神境中期的弟子也有過矛盾,他還險勝了一籌。
不過,當對一件東西的珍視程度達到一定的級別後,那麼也就有些草木皆兵的感覺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