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葉文帶着楚文生回到自己的房間,小心翼翼的拆掉房門上的頭髮,再把房間內的細小機關暫時拆除,“好了,注意不碰到房間內所有東西的位置,記下這些東西位置很不容易的。”回過頭看見楚文生很是凝重的看着自己,笑了。
“不用擺出這副表情。”葉文拿出從楚文生褥子下抽出的紙張,“這個計劃,我和馬如龍都是同意了的,破局的第一步就是要自己入局。”
“怕只怕馬如龍纔剛剛入局,立馬就要出局了。”楚文生滿是嘲諷的說道。
“放心,我沒有欲傷敵先傷己的打發,我不是那種風格。”葉文寬慰道。
“可惜,事實卻是擺在我的眼前,你不但沒有傷敵,反而先傷了己方。真的很難想象馬如龍他這麼信任你,把自己的性命都交給你,現在這種情況你還能笑出來,哪怕是養一隻狗,也會掉幾顆眼淚吧。”楚文生換了個姿勢坐着,冷笑着說道,沒有理會葉文的警告,肆意的翻閱着散落一地的宣紙。
“呵,看來你是真的生氣了,真是頑劣啊。”葉文也笑了,“還是從頭給你說吧。”葉文搖搖頭,從地上撿起來一張紙遞給馬如龍,“你看看,這是剛來那天總結出來的。”
楚文生狐疑的接過這張紙放在眼前。
“成對死亡,方法魅惑,魅惑手段未知,殺人手段未知,殺人對象未知,殺人動機未知,兇手未知…”後面的是一大串的未知。
“明白了嗎?這件事情從一開始我們和對方的信息點就處於一個極大的劣勢,這幾天下來,通過馬如龍的收集信息,我再分析。能夠分析出來很多東西,就是你眼前的這一地廢紙張。但是,最爲關鍵的一點還是未知,就是殺人方法,這個哭笑閻王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奪取人性命的,始終未知。”葉文拿回這張紙,再將紙放回原地,正反面,四個角的位置,分毫不差。
“殺人方法未知?不是都是都是兩兩相廝殺嗎?等等.”楚文生這麼說道,突然又想起些什麼,目光一凝。
“注意到了?”葉文伸出手擺好被楚文生打亂的紙張,“所有的死者中,前者哭臉大都被後死者笑臉所殺,而且都被人所目擊;但是笑臉的那一個怎麼死的?真的都是自殺?郭東文和王狗蛋怎麼死的,你還記得嗎?王狗蛋就真的是被郭東文在你們這麼多人附近殺人碎屍?要知道在之前的詩會上,很多人都看見王狗蛋在那裡炫耀了。”葉文喘了一口氣,繼續說道,“而且,郭東文怎麼死的?猝死?不可能的。”葉文這時候,走出門佯裝活動了一下身子,四周觀望了一下再回屋。
“我拜託武啓去,但是他不同意,我自己晚上出去了一趟。雖然很不道德,但是有一個大發現。”葉文神秘的一笑,“郭東文的腦袋裡,可是什麼都沒有了。”
“你去刨人墳墓?”楚文生皺着眉頭說道,畢竟死者爲大的理念綿延千年,而後又釋然,“腦袋裡什麼都沒有,什麼意思?”楚文生腦海裡浮現一個可怕的想法。
“什麼意思?就是那個意思嘍。”葉文知道楚文生已經明白了,“你不是看到了那座屍塔嗎,那些屍骨頭顱裡,也是什麼東西都沒了。”
“那其餘的?”楚文生凝重的說道。
“沒錯,這幾天晚上我可是沒有睡好啊。”葉文疲憊的伸個懶腰,“所有,所有死者,包括哭臉,所有的人屍體的腦袋裡,空空如也。”
“所有,我和馬如龍商量得出,這個出手的人,一定在那些被邀請到詩會的人裡面,就算不是哭笑閻王,但也能讓我們知道他是什麼蠱蟲。”葉文正色說道,“所以我讓馬如龍透露出去我在調查這件事情,而且有了進展,並且在我這間屋裡佈置好機關,只要有人來過,我就一定會知道。”
楚文生耐心的等待着葉文的下文。
“但是很可惜,幾天下來,並沒有任何別人的蹤跡出現在我這件屋裡。我以爲我失敗了。”葉文沮喪的聳聳肩膀,“沒想到,他選擇了更爲粗暴的解決方式,用馬如龍的生命來威脅我,逼迫我收手,或許是估計你這個世子的身份又或者是別的什麼,所以沒有對我動手。”葉文又揚了揚馬如龍褥子下的那張紙。
“這張紙你也看過了,託夢!是從那夜馬如龍喝醉了之後開始的,馬如龍記載下來留給我的信息。”
“所以可以得出信息,動手腳的人也在那天晚宴中。”楚文生說道。
“沒錯!”葉文點點頭,“我們先回到開始,如果說他的殺人手段沒有任何障礙的話,直接把整個東流城變成一座空城就是了,但是爲什麼會慢慢一個一個殺呢?”
“引起恐慌!”楚文生肯定的說道。
“沒錯,只有引起恐慌,人的心理纔會出現漏洞,方便他的手法進行魅惑。”葉文點點頭,“這就像是下九流中長青子那樣的行當,先是通過某種方式獲得自己想要的信息,在用一些玄學的方式表現出來,襯托其神秘莫測,這樣就方便下一步詐騙了。”
“你的意思是說,馬如龍和那個動手的人在晚宴有接觸?”楚文生說道。
“沒錯,他們在晚宴有過接觸。”葉文點頭,“或者說,他們兩有過接觸,不只是在東流城又接觸,你看看馬如龍寫的這句話。”
“夢境屬實。”
“對,潛意識的夢境中總是自己經歷過得,纔會讓人深陷其中,最起碼是在自己腦海裡出現過。而馬如龍的夢境就是他狀元名次被取締,父親自殺。”葉文陷入思考中,而後說出自己的結論,“所以說,這個哭笑閻羅建立夢境的必要條件就是需要知道夢境主人的過往。”
“在龍都待過!”楚文生說道。
“是的,馬如龍的事情,只要是在龍都待過的人就會知道。所以可以得出,這個苦笑閻羅在龍都待過。根據這個條件延伸的話,就可以得出了。”
“哭笑閻羅是個趕考的士子!”楚文生和葉文異口同聲的說道。
“嗯。”葉文沉吟,“也有可能是在龍都待過,不過大致方向不會錯的。很巧的是,九州分治情況下,各州前往龍都趕考的人很少,考完再回來的更少,這個東流城恰好只有一個人附和。”
“誰?”
“李東學。不過不要動他,也可能是有人匿名在龍都活動,不過多加註意李東學就是了。”葉文皺着眉頭緩緩下定結論。
“那馬如龍怎麼辦?就這麼讓他被蠱蟲寄生陷入昏迷?”楚文生想起自己來的本意。
“首先,他沒有事;其次,他不是因爲蠱蟲而陷入昏迷的。我既然讓他當誘餌,又知道是蠱蟲作祟後,我就有解決的辦法。”葉文說道。
“不是因爲蠱蟲的原因?”楚文生陷入沉思。
“陷入一個自己不願意醒來的夢吧。這倒是我沒有考慮的到的問題。”葉文嘆了口氣說道,“不過,應該不會有事,因爲他可是這個哭笑閻羅的籌碼啊。”
“一個可以和我直面交談的籌碼!”
(這幾天的幾張很可能會有比較多的對話來分析局勢,以及大幅的心理描寫。請看不慣的看官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