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見過興武王爺。”武素問登上丹紫坪,懶洋洋的對着興武城主武興說道,就這麼笑眯眯的站在那裡,雖然沒有擺出任何迎戰的架勢,卻給人一種沒有絲毫破綻的感覺,彷彿他在這又不在這,很是怪異。拓跋峰五指微鬆,又抓緊了聽雪劍的劍柄。
寧輕剛要開口,武興一擡手阻止了起說話。一張酷似成化帝的臉龐蘊含着凝重,僵持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武大統領,你我同朝爲官,而寧輕又是我賢侄女,不若大家握手言和怎麼樣?”寧輕沒想到武興開口居然是首先示弱。
丹紫坪下大蓋傘內的馬如龍翻了翻白眼啐道,“先前以多打少欺負別人弟子的時候屁都沒有放一個,現在一看打了小的出來老的,打不過就握手言和,嘖嘖。”聲音雖小,但場中衆人無一不有着一身武藝在身,全數聽在耳朵裡,特別是最後兩個“嘖嘖!”讓人有種不言而喻的感覺在裡面。好在武興看了一眼楚文生,沒有再理會這邊。
“可以。”令人驚訝的是武素問居然很是豁達的答應了,後面跟上的一句話讓那些四大家族的殘餘變了臉色,“交出你們三個背後的那些人,我就走如何?”語言溫柔,笑意依舊,好似在說着你佔了大便宜,而不是一言斷定幾十人的生死。
武興半睜着的眼睛中帶着點怒意,自己貴爲皇家貴胄這樣放低姿態,這個無所謂居然不給自己面子!只要自己背後四大家族人的命?這和之前自己沒開口有什麼區別,難道你武素問真的會動劍宗和春水草堂門人的手?
這時,四大家族中有幾個年紀較大的人不忿的嘀咕道,“要不是我們五大家族缺少一個,就憑你…”
武素問笑意更甚,彷彿整個人都因爲這句話而愉悅起來,“五大家族?你是說雪魄曹家嗎?”同時伸出右手食指,只見手指上違背自然規律的出現一滴水珠,而後水珠凝固,飛在空中化作一朵雪花落在少年錦身上,霎時間少年錦身上的傷勢就好了幾分。
“雪魄訣?”先前不忿嘀咕的那個人驚呼道,要知道其實他們五大家族玄冰、雪魄、烈火、奔雷、風靈,在幾個甲子之前的江湖上是一個家族,雪魄訣爲內修功法總綱。後來分化爲五個家族,其餘四個沒了總綱,而雪魄則莫名被滅了族。
聽到他人驚呼後,武素問極爲開心的笑了,手掌中出現一朵小型旋風,竟然是要用同一招滅掉丹紫坪上四大家族的人。
“且慢。”武興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來這兩個字,因爲他雖然憤怒,但是卻無可奈何,這武素問在幾年前就登上劍宗與守山劍叟一站,雖不勝但全身而退。
“我用大統領座下兩名家將換這些四家族餘孽如何?”武興說出這句話。
“呵呵。”武素問這時笑出了聲,手中旋風變大,竟然不管不顧小丑灰衣叟兩人,對寧輕說道,“交出經世劍典,我放你走可好?”
寧輕不說話,率先拔出儒家九劍忠劍,露在面紗外的一雙眸子透着堅持。
“啊,那就可惜了。”武素問嘆了口氣,手中旋風迅速擴大。
“且慢!”這時大蓋傘內的武啓終於沉不住氣了,腰間佩劍連鞘飛出,人緊隨其後,劍不出鞘點在旋風上,旋風消散,武啓落在地上倒退三步。這時武啓第一次在葉文前露出武功。
“啊,殿下!”武素問頗爲詫異的看見武啓,手上動作卻不慢,原本託着旋風的手掌在他輕笑中反手蓋下。
“仙人拂頂。”
在衆人驚駭的目光中,四大家族殘餘全數瞬間被壓成肉餅,鮮血迸裂四射,血肉模糊了一地,更誇張的是偌大的三尺丹紫坪齊齊下降,最後竟然凹進地面一尺,原本被少年錦和拓跋峰肆虐的坑坑窪窪的地面也壓的平整。凹下去的丹紫坪上只剩下呆立着的武興、武啓、拓跋峰、寧輕以及依舊雲淡風輕的武素問和少年錦。
“那麼,下次見嘍,殿下。”武素問頗爲無聊的說道,右手虛抓,小丑灰衣叟不知從何處倒飛而來。就這麼帶着三人大刺刺的走出丹紫坪。臨了,拓跋峰面容一整,“給我十年,我必將挑戰你。”
武素問沒有迴應。
誰都沒有想到原本聲勢浩大的鋤奸盟在武素問一出手就化作灰燼。楚文生上前拉着拓跋峰對着後腦勺就是一頓子拍打,“讓你十年,讓你十年!老子還等着你給我撐場子呢,你跑去和別人約戰十年!”楚文生和拓跋峰的淵源暫且不論。
葉文和馬如龍相視一笑,他們可是知道所謂的鋤奸盟,武林大會就是武朝一手弄出來的,因爲春水草堂的背後,就是武朝皇家。要不一個甲子前也不會唯獨經世劍典不曾進入星羅閣。只可惜劇本雖好,但演員不按照這麼演。武朝想用一個名義上的武林盟主來堵住已經是池中鯉的缺口,可惜武素問幫了葉文一個大忙。
最後,寧輕向武興告辭,心灰意懶的御劍飛走,拓跋峰則被楚文生敲打着腦袋來到大蓋傘前,看着葉文等人疑惑的眼神,楚文生擺出一個拽拽的樣子。
拓跋峰一直面帶苦笑的承受着,看見衆人的疑惑,無奈的笑着解釋到,“世子是算是我的師叔。”
“哦,那麼說來白素心在劍宗輩分很高。”葉文恍然大悟,遞給拓跋野一碗酸梅湯笑着說道,“很難接受劍宗有你這麼個優秀的男子,白素心這多嬌花居然會被這個無賴摘走,莫不是瞎?”馬如龍以及重新收拾起心情的武啓深以爲然的點頭。
很顯然,葉文等人都很欣賞這個爽朗豁達的劍宗師侄,在這個武者之道武者之心逐漸沒落的現在,能有一個堅持着自己的劍心,秉持着自己的執着的人很是難得。淤泥中開出一朵聖潔的花總是讓人感到歡喜的,即使自己做不到。
拓跋峰頗有豪飲的架勢,一口喝完酸梅湯,臉色雖然有異,但還是感謝道。
“你以爲誰都是和你一養娘娘腔啊,和酸梅湯!待會我帶你去喝酒,喝到醉爲止!”楚文生說道。拓跋峰眼睛一亮答應道。
葉文想反駁,卻無可奈何。眼睛不經意間瞄到一個身影,嘴角詭異的一笑,“對了,你就這麼甘願白素心被這個花花公子摘走?想必劍宗裡不少暗戀白素心的吧。”
果然如葉文所料,拓跋峰一臉不堪回憶的樣子,“你覺得,你會喜歡上一個從你小時候就帶着你用炮仗炸師父茅廁的人嗎?而且素心師叔很有那種少俠作風,你懂得吧,絕不認輸,和她練劍你還不能放水。”說着說着,拓跋野一臉的苦不堪言。
葉文武啓馬如龍三人眼神詭異的相互交匯,齊齊地充滿希冀的看着楚文生。
果然楚文生拍着拓跋野的肩膀大笑着說道,“哈哈,說的是啊。我還記得當初我第一次上劍宗,問起誰是劍宗頭一號人物,你們給我說是她,我屁顛屁顛的跑過去一看,結果是一個光頭小丫頭…”
“哦,是嗎?那這個劍宗上的光頭小丫頭是誰呢?我怎麼不記得了。”陰測測的聲音從楚文生拓跋峰身後想起,這聲音聽在二人眼中彷彿是從地獄傳來。緊接着,一道劍氣青中帶紫,恢恢弘弘的迸裂,給楚文生拓跋峰一種不輸面對武素問的壓力。
“無心劍青轉紫!”拓跋峰驚駭的大叫一聲倒飛出去,聽雪劍被高高的擊飛在空中。緊接着消失在空中的則是悲憤着看着葉文武啓幾人的楚文生!
“我們什麼都沒看見什麼都沒聽見!”葉文武啓不待白素心開口,連忙說道。
“呵,天氣不錯,你們說呢?”白素心滿意的收劍回鞘,輕飄飄的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