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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在這棗林深處,竟然有讀書聲傳來。
令韓辰與風重華不由得生出幾分好奇之心。
順着讀書聲往前走,就看到前方有幾間茅草屋。
有一扇半開着的小窗中,可以看到有少年郎正搖頭晃腦地讀着聖賢書。
旁邊,另一扇小窗中飄來抱怨的聲音:“長風兄,面對如此美景,當賦詩詞一首,你念些聖人文章,好生煞風景。”
正在讀書的少年郎放下手中的書,長笑道:“三更燈火五更雞,正是男兒讀書時。黑髮不知勤學早,白首方悔讀書遲。”
旁邊的小窗中接連傳來幾句抗議聲。
不多時,幾間茅草屋中響起此起彼伏的讀書聲。
風重華斜睨了韓辰一眼,似笑非笑,“長風兄?”
韓辰哈哈一笑,攬過她的腰肢往棗林外的方向走,“我早就贊過你這一雙眼異常明亮,沒想到你的心卻更加通透。”
風重華扭了扭腰,想要擺脫韓辰的手。可是不論她如何扭,韓辰的手卻牢牢地固定在她的腰間。
掙了幾掙也沒有掙開,風重華不由得瀉了氣,道:“我還當你請我來白石山是觀賞風景,原來倒是來看人的。”
“看過了景,可不就剩下看人了嗎?”韓辰往懷中人的臉上虛虛一瞟,笑得雲淡風輕。
自從風重華說過杜長風有可能是前朝遺子的事情後,韓辰對於杜知敬兄弟的調查就更深了。
可是越調查,韓辰的疑點就越多。
如今看來,不僅是杜長風身上有問題,就連杜知敬這個人都極有可能是假的。
他越想越覺得奇異。
這纔是他請風重華來白石山遊玩的目的。
韓辰不是那般小氣的人,縱是杜知敬爲杜長風求娶過風重華,不也是未成功嗎?他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致杜家兄弟於死地。而且,他越是調查杜家兄弟,就越是欣賞杜知敬。
若是杜家兄弟身份無問題,那麼相逢一見淡茶一杯,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到下山之後,倆人又在北海泉邊的山莊裡修整了一番。
因韓辰與風重華是喬裝而來。
白石鎮裡的人皆不知他們的身份。
所以在第三日無憂寺開法會時,風重華換了男裝與韓辰一道去聽法會。
無憂寺裡依舊是前日迎接他們的知客僧。
只是今日的寺廟看起來喧囂了許多,熙熙攘攘的多了許多人。
向知客僧一打聽,才知道原來今日不僅是法會,更是才子們聚集之日。
而且,隱居在白石山角下的杜知敬會接受辨難。
說起這個杜知敬,白石鎮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聽說就連縣令也折節下交。
於是,今日風重華與韓辰飽了耳福。
先是聽了幾位大師的論道,而後又看了一場精彩的辨難。
只見杜知敬坐在場中,面前擺了一張長桌,桌上只有茶壺並一個普通的胚泥茶杯。面對着前來辨難的書生們滔滔不絕,每每大勝。
令人感慨不已。
到了下午,衆人吃了些果品和乾糧,又卯足了精神。
只可惜,下午的場景卻與上午並無不同。
哪怕場中多了些外地的舉子和進士,依舊被杜知敬辯得丟盔卸甲。
整整一天,杜知敬坐在場中,竟沒有下去過。
“真乃人才也。”韓辰喃喃自語,雙眸發亮。
如同看到一塊稀世珍寶般。
風重華衣襟飄飛,搖着手中的摺扇,露出凝重之色。
前世,她從未與杜知敬有過任何交往,也僅僅只是因爲風慎想把自己嫁給杜長風這才粗粗地瞭解一下杜氏兄弟。
哪裡想到,這個杜知敬竟然是如此驚才絕豔之輩。
“就是不知他與方澹雲相比,誰強誰弱……”韓辰聽得場中的辨論,不由得心搖神馳。
風重華知道,方澹雲乃是方思義的父親,是方婉的族伯,更是前朝三大才子之一。
中了進士後,不願爲官,講學於桐川秋浦之間,築鳳儀會館。
韓辰將杜知敬與方澹雲相提並論,足見這個杜知敬的才學不亞於方澹雲。
想到這裡,她不禁多瞧了場中的杜知敬幾眼。
今日的法會與辯難很是圓滿。
到結束時,依舊有人意猶未盡。
可是韓辰一行人卻是呆不住了,趁着天還未黑時,回到了北海泉邊的山莊裡休憩。
天色擦黑時,趙義恭不知領了什麼令,急勿勿地出了莊。
風重華只裝作沒看到。
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領着衆婢子去後院湯池中洗浴。
今日已是九月初一,快至重陽節。
風重華穿了一件淡粉色的裙衫,腰間佩戴了金鈴和香囊。行動起來,垂飾飄飛,發出“珊珊”的聲音。
許嬤嬤等人先至池中檢查一番,重新放了滿,修飾成整齊的半月形。順着這雙手一路向上,就看到玉冠下有些散亂的長髮,被韓辰壓在胳膊下。
原本俊秀清朗的容貌,此時卻多了幾絲憔悴。
下頜生出了一層青黑色的胡茬。
風重華的心,突突地跳了起來,怔怔地看着伏在她牀邊的韓辰。
情不自禁地伸出手……
卻看到伏在牀邊的韓辰動了動身子,嚇得立時縮回手,快速地闔上眼,裝起睡來。
等了半晌,不見有任何異動。風重華這才小心翼翼地睜開眼,偷偷瞄了一眼牀邊。
見到韓辰還是老姿勢,長髮被胳膊壓在下面,眼睛闔着,濃密的睫毛隨着呼吸的起伏輕輕抖動。
不由得鬆了口氣。
韓辰他,是一直守在牀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