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還給他。”
“現在還已經晚了。戀夏,離他遠一點,好嗎。”
“額。貌似,來不及了。子霆,有件事情,我想,我需要跟你說清楚。”戀夏一臉坦誠的看着艾子霆,雖然知道對他來說,這是個不小的衝擊,但感情這種事,真心是得快刀斬亂麻啊。
但艾子霆似乎很不願意聽她說下去,立即打斷她,藉口說自己還有事便匆忙離開了,惹得戀夏站在原地,深深嘆了口氣。
晚上修煉完心法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了今天春蘭手上的燙傷,奇怪了,怎麼也沒見她來取藥?
“晴暖?”
“哎,姐姐,有什麼事情嗎?”
“沒有人來找過我嗎?”
晴暖認真的搖了搖頭,根本不用回憶好嗎?這“沁心閣”哪裡有人會踏足啊?
好吧,戀夏懂了。
春蘭是白姨娘的丫鬟,怕是不敢來她這裡吧。哦,對了,忘了說了,晴丞相府裡有好多個姨娘噠,但最當寵的是晴語霜她娘,白姨娘。
白姨娘當年是青lou裡的頭牌,很會討晴丞相的歡心,自從嫁進來,幾乎都是獨霸了那老色鬼的寵愛,脾氣也更是了不得。平日裡就不把丫鬟當人看,若是知道春蘭來找她,怕是要整死春蘭了。
罷了,春蘭不敢來,那她偷着去好了。倒不是多管閒事,畢竟是醫者仁心,春蘭那雙手再不上藥,就真的危險了。
收拾了些藥膏,戀夏便帶着晴暖悄悄溜去了春蘭所在的丫鬟房。不同的姨娘有不同的住所,不同的住所有不同的小廚房、盥洗房和丫鬟房。
她心疼晴暖,而且沁心閣空房間多的很,她就安排晴暖住在她隔壁,不用去丫鬟房擠通鋪。
這相府說大氣也真是大氣,光姨娘的院落就多的數不過來,有些房間自建起來就一直空着,但是,寧可空着,也不給下人們住。下人們無論寒暑、病痛,都擠在那大通鋪房間裡,生死全憑天命,卑賤到無人過問,有的時候,隔壁鋪的得罪了主子,可能突然就不在了,又有誰敢說什麼呢。唉,真是……
悄悄推門進入,戀夏趕忙噓了一聲示意那些被她驚到的丫鬟不要出聲。
這大通鋪裡住了十六個丫鬟,個個瞪大了眼睛看着她,就跟見了鬼似的。
“春蘭呢?”
坐在牀上的夏桃趕忙對她揮手示意,戀夏走過去纔看到她旁邊的鋪上那裹在被子裡的春蘭。
“春蘭她從回來就開始發燒了。大小姐,你快出去吧,省的被傳染啊。”
戀夏將藥箱放在牀邊,示意夏桃下牀來,而她則脫掉鞋子爬了上去,坐在春蘭旁邊,擼起袖子伸手探上了她的額頭。
果然很燙。估計是傷口發炎了。
“去,拿個盆子、毛巾,再拿壇酒過來。”
不一會,夏桃將東西端了過來,靜沉將罈子裡的酒盡數倒進盆子裡,一聞味道才發覺不對。
“這是水嗎?裡面摻點酒就叫酒啦?要烈酒!”
“烈酒?就這點酒還是關係好的侍衛大哥們湊錢買的,能貢獻出來就很不容易了,”夏桃連連搖頭說道,“那好酒都是給主子喝的,奴婢不敢,把奴婢賣了也賠不起啊。”
戀夏深深一皺眉,厲聲吼了一句:“命重要酒重要?囉嗦!晴暖!去拿壇烈酒過來。”
晴暖一溜煙的跑去取了一罈烈酒,顛顛的跑了回來:“姐姐!酒來了!”
戀夏接過罈子,將酒倒進了盆裡,用水稍微一調便開始用毛巾蘸了給春蘭擦臉,擦手,擦胳膊。
一旁的丫鬟們都看傻了。
哪有主子伺候丫鬟的?而且,剛纔晴暖竟然敢叫大小姐爲姐姐?不要命啦?
春桃悄悄拉過晴暖,湊到她耳邊低聲說道:“你找死啊?敢叫大小姐爲姐姐?”
晴暖滿臉的無辜,眨着雙大眼睛環視了這羣丫鬟一圈,理直氣壯的說:“大小姐讓我這麼叫的啊。她說,既然給我取名叫了晴暖,就是她妹妹了,什麼丫鬟不丫鬟的。一開始我叫不出口,可是姐姐真的待我如親姐妹,後來我就叫習慣了。只是,在人前的時候還是要叫小姐的。”
見這些丫鬟們那一臉的羨慕和震驚,晴暖更加得意洋洋的炫耀道:“其實啊,我的命都是姐姐救的。姐姐曾經受過的那次劍傷,並不是爲了槿王爺,而是替我擋的。當時我被一個惡霸看上,硬要拉回府裡,我拼死抵抗,誰知那惡霸殺了我爹,還要殺了我,最後是姐姐衝出來替我擋了一劍。”
聽完晴暖的嘚瑟,丫鬟們整個人都不好了!同樣是丫鬟,怎麼她們就沒攤上這麼好的主子呢?
那邊忙的滿頭大汗的戀夏可不知道她們的對話,擡起頭來招呼了一句:“過來幫忙把她翻個身。”
夏桃趕忙跑出去幫着把春蘭翻過身,戀夏便開始擦拭她的後背。
酒精的揮發帶走了熱度,不一會,春蘭原本痛苦的表情有了些舒緩,竟慢慢睜開了眼睛。
“大小姐?你怎麼……”
戀夏趕忙按住她:“別動,好好躺着吧。”
說完便打開藥箱,細心的爲她的手開始上藥,包紮好以後,戀夏拉過夏桃,不由分說的掀開了她的袖子。
剛剛翻春蘭身體的時候,她就發現夏桃的右胳膊使不上勁,果不其然,那條胳膊被人掐的青青紫紫,哪裡還能使勁?
已經猜到原因的她默默地爲夏桃擦上藥,心裡一疼,一不做二不休,乾脆給這裡的所有丫鬟都號了下脈。
還好,大部分的都是皮外傷,上點藥就行了。
等她忙活完,都已經是深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