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衆人堵到老臉通紅,晴丞相尷尬的咳了咳嗓子,找了個藉口想挽回點面子:“我也沒有怪你的意思,畢竟你剛被夫家休了,爲父是照顧你的面子,下堂妻難免招人口舌,容不得一點兒差錯。”
在場的人也不是傻子,晴丞相這擺明了就是要給自家女兒難堪嘛!這樣的父親簡直是喪盡天良,怪不得人家女兒詐屍的第一天對他那麼無禮,就是活該啊!
大家紛紛傳來的鄙夷目光讓陰謀失敗的晴丞相怒火中燒,打定了主意,今天非要給這個孽種點厲害看看不可。
沒想到,九阿哥突然起身,對他行了個拜手禮,恭敬地說道:“丞相莫怪,當時小婿是鬼迷了心竅纔會休了戀夏,本宮後來也甚是後悔,還望丞相給本宮一個機會,重新迎娶戀夏。”
此話一出,大家都還沒反應過來呢,晴語霜首先不讓了。什麼?他要娶晴戀夏那個賤人!那她怎麼辦?
“九阿哥,”晴語霜勉強擠出笑容,快步走上前去提醒道,“皇上已爲你我指婚,就算你可憐姐姐,也得看姐姐願不願嫁過來做小了。”
九阿哥白了她一眼,傲慢的說道:“誰說她要做小了?本宮原本就是先娶的她,若不是某些人刻意挑撥,她早就是正妃了。要做小,當然是你這庶女做小了。”
這赤裸裸的羞辱實在是讓晴語霜承受不住,本想扭頭跑出去的她卻被孃親一把按住。
不解的看向自家孃親,從孃親的眼神裡讀到了警示:現在走了成何體統?
無奈之下,晴語霜只好按兵不動,在桌下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嵌進肉裡,晴戀夏,此仇不報,我就不叫晴語霜!
而這邊,本該徹底揚眉吐氣的戀夏淡淡一笑:“謝九阿哥擡愛,只是有件事還希望各位明白,戀夏與九阿哥並未拜堂,既是未娶,何來先休?所以,戀夏不是任何人的下堂妻。至於重娶這件事,還恕戀夏不能應允。語霜本已不易,當姐姐的怎麼能剝奪了她的正妻之位呢。”
聽到她這麼說,懷秋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幾不可見的笑容,算這丫頭懂事兒。
人羣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大小姐以德報怨,好樣的”,大傢伙默契的爆發了熱烈的掌聲,整的戀夏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個偏頭的動作,她頭上的髮簪映入了人們的眼簾。
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便安靜了下來,大家目不轉睛的盯着她,直看得她心裡發毛,搞麼子,她臉上有黃金還是有春宮圖啊,看毛線。
“你們,幹嘛這麼盯着我?”
九阿哥清了清嗓子,有些遲疑的看了懷秋一眼,對她問道:“你頭上的髮簪是從何得來?”
額,髮簪嗎?總不能說是艾懷秋大早上派人飛進她屋裡的吧。這個
正遲疑呢,懷秋搖着摺扇站了起來,輕輕走到她面前,對着衆人解釋道:“前幾日本王出遊遭遇了刺客,虧了晴大小姐捨身相救才逃過一劫,本王便將這髮簪贈予了大小姐。只是,大小姐平日裡不常出門,對這髮簪的來歷和用途並不知情罷了。還望大家替本王保守這份大禮的神秘之處,本王在此謝過。現在,咱們就廢話少說,給晴丞相祝壽吧。”
大家倒是瞭然了,戀夏就不怎麼開心了,啥呀就神秘了?難道這東西還能解百毒?
其實啊,這髮簪解不了百毒,只是能表明一個身份,那就是未來的槿王妃。
當年還是十八歲的槿王爺拒絕了太后的指婚,太后縱然着急,奈何對他實在是寵愛至極,便御賜了他一根白玉髮簪,讓他將此物送給未來的槿王妃。
誰知已經消失兩年的白玉簪此時竟出現在了戀夏的頭上,最重要的是,她還不知情!這真是天下奇聞了,槿王爺看上的女人竟然還沒有立即被拿下,怪哉怪哉。
懷秋這話一出,晴語霜跟姨娘的雙眼幾乎都要噴出火來了,什麼?那賤人竟然成了未來槿王妃?
底下的九阿哥和六阿哥也好受不到哪兒去,什麼?他們看上的女人竟被皇叔下了手!這樣一來,他們就鐵定了沒希望呀!
而這一場壽宴,就在戀夏的完勝、衆人的嘀咕聲中草草收了場。
壽宴結束的時候,六阿哥趁亂將戀夏拉去了後花園。
“子霆,你輕點,我手腕快被你捏斷了。你到底怎麼了啊?”
艾子霆憤憤的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扶住她的肩膀質問道:“你到底什麼時候跟皇叔扯上關係的?”
“前幾天啊。你幹嘛這麼大反應?話說,這髮簪到底有什麼來歷啊?你們看到以後都傻了哎。”戀夏從頭上拔下發簪,疑惑的將它晃來晃去。
“你不知道?你竟然真的不知道?不知道你就收他的髮簪!”艾子霆簡直都快被她給氣死了,手掌也不自覺地加大了力道,直到她痛呼一聲才終於放開了手。
“就是個髮簪而已,正好我那也沒有,就收了啊。”
“你沒有我可以送你啊!你知不知道,那個髮簪是太后賞給他,讓他送給未來槿王妃的!你戴上了這個,就等於是他的人了!”
什麼?戀夏一愣,我去,還有這一說啊。可是爲什麼心頭會有些小甜蜜呢?不行不行,這東西她可不能收。
她那突然羞澀起來的表情,再加上悉心摩挲着髮簪的小女兒神態讓艾子霆眉頭一皺,難不成戀夏跟皇叔真的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