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我能感受到身體微微顫抖,坐在等待室裡,聽着全場歡呼,這種感覺似乎是所有人所期待的,但是能明顯的感受到自己的手指已經使不上力了,握拳的時候手臂在顫抖:“呼,呼,呼。"
不停的深呼吸,但是心臟卻越跳越快,該死,不至於吧,贏了就贏了,輸了就輸了,無所謂的,反正許淵也會有其他辦法來找到線索的,可是,我爲什麼這麼緊張...
”你不會害怕了吧?“許淵笑着坐在我旁邊,嘴裡叼着根菸,呼出一口濁霧:”不會吧,你不會真的害怕了吧,放心吧,就算你真的沒成功,我也有其他的辦法,這也只是一種方法而已,所以,可以請你不要抖了嗎?“
嗓音有些沙啞,張不開嘴,我無力的揮了揮手:”給我來一口。“現在似乎只有尼古丁才能麻醉我的神經,讓我真正的冷靜下來,許淵則是直接熄滅了煙,一臉調笑的看着我:”開什麼玩笑呢?你現在抽一口可能一會跳一會就沒氣了哦,這可不行。“
”你真的留有後路嗎?“我十分的低落,剛纔的緊張感沒有被許淵減弱半分,反而現在更加的緊張了,我們已經認識很久了,如果真的緊張,就算不說出來,也能感受的到,就好像即使現在緊張到說不出話的我依然能感受到許淵也很緊張。
許淵故作輕鬆的把雙手放在了後腦,靠在了等待室的牆壁上:”當然,你覺得我和你一樣笨嗎?只不過可能會比眼下的方法麻煩一點而已。“
”嗶!“哨聲響起,工作人員示意我應該進場了,讓身體顫抖的站了起來,手臂依然使不上力,甚至腿也有些發軟,該死,這怎麼能行,我使勁的錘着自己的腿,希望他能爭點氣,只是似乎並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
突然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許淵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一會贏了的話,就給我講講江城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吧。”他故意頓了一下,隨後笑出了聲:“你撒謊的樣子真的很蠢。”
“靠,你就不能給老子一點好的建議嗎?我可能再也回不來了欸,那可是死傷不負責條款。”該死的許淵,這個時候講這種屁話,我恨不得一拳打在這個混蛋的臉上,只是有工作人員看着自己不好發作罷了。
許淵突然正色道:“享受比賽,這樣的機會,一輩子可能只有一次,我相信你的能力,還等着你活着回來喝酒呢。”他一把把我推到了捲簾門前:“給我乾死對面那個混蛋!”
聲音不大,卻意外的讓我稍微的感受到了一些力量,不知道爲什麼剛纔還有些紊亂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緩,明明就是幾句沒有任何意義的扯皮,卻意外的讓自己變得輕鬆了起來,似乎剛纔還有些軟的腿也有了力氣。
捲簾門慢慢的從地面升起,從門下照來的有些柔和的光芒,就好像今天早上的第一縷陽光似的,今天早上吃了什麼來着?我今天幾點起牀的?腦子開始變得混亂,該死,我在想什麼呢。
慢慢的門打開了,工作人員示意我進場,面前是高大的搏擊臺,我甚至覺得一下子都跨不進去,明明剛纔還被工作人員強調了進場之後參加比賽的步驟是怎麼樣的,結果一下子想不起來了。
腳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慢慢的走近這個鬥技場的中心,我之所以這麼形容它是因爲它就好像是一個古羅馬鬥技場那樣,觀衆們圍成一個圓形,看着中心的兩個人打個你死我活,腦子一片空白的走到了擂臺的中間主持人的旁邊。
“這就是我們今天的挑戰者,被稱爲無甲之王的gearless Joe!他今天將不穿帶任何的外骨骼機甲和我身邊的這位shark選手打個你死我活,究竟這種自信是實力的證明,還是譁衆取寵的噱頭,讓我們拭目以待!”主持人十分有激情的在渲染着場內的氛圍。
那個黑人大漢帶着看上去就十分強悍的外骨骼機甲,一臉輕蔑地看着自己:“fucking Chinese,junk dog!”隨後在轉身上臺之前甚至還往我走向擂臺的路上啐了一口唾沫。
這一舉動直接燃爆了現場,我能聽到各方觀衆在呼喊,他們似乎都是這個所謂的shark的粉絲,他們渴望的應該是這個黑鬼把我打的落花流水,甚至痛飲我的鮮血,但我卻感受不到任何的憤怒。
上了擂臺,我倆坐在對角的兩個位置,他身後有三個機械師在幫他調試着外骨骼機甲,而我身後空無一人,這不僅僅是因爲我沒有佩戴外骨骼機甲,而是他們幾個混蛋今天都莫名其妙的說自己有事不打算來看我的比賽。
唉,可能我的勝利與否完全不會耽擱比賽吧,不知道爲什麼,心裡在悸動,這種不舒服的感覺實在是讓人噁心的有些想吐,就好像被人遺棄的寵物似的,我試圖讓大腦忘記這種想法,但事實證明,這種想法只要存在一次,我就不會忘記。
黑鬼的外骨骼機甲比我想象的還有大,也看上去更有威力,讓人覺得可怕,雖然我和許淵訓練了很久,但我並不認爲我能真正的戰勝他,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上臺之前許淵放在我拳套裡的紙條,並且吩咐我上臺後再拆開左手的。
“像蝴蝶一樣靈動。”看的我一臉矇蔽,這什麼玩意,媽個雞老子不光要打比賽,還要猜謎是嗎?靠!我把紙條隨便的扔下了擂臺,帶上了牙套,對方已經調試完畢了,示意裁判可以開始比賽了,而我自然是沒什麼意見,畢竟我也不需要調試什麼設備。
“林一學長沒問題吧?許淵哥?我們真的不用去看看他嗎?”此時的江楚楚穿着一身黑色勁裝,和前幾天的她完全不是一個人。
許淵微微笑着看着屏幕裡的林一,和身邊的人碰了下高腳杯,杯裡的紅酒飛濺:“放心,相信他。”
“round one,fight!”隨着一聲哨響,全場觀衆歡呼如雷,我的比賽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