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長鈺忘情的允/吸着她的脣,完全不理會她。
但是手上的動作卻停了下來,手老實的放在她的腰肢上,官長鈺直到覺得自己的呼吸不順暢,有些忍受不住的時候纔將她放開。
抵着玉傾顏的額頭,官長鈺喘着粗氣。玉傾顏被吻得身上軟綿綿的,雙手緊緊的抱着官長鈺,她呼吸很是急促。
“長鈺……”
“長鈺在。”
玉傾顏輕輕的笑着,倒在他懷中,感覺自己有些許的睏意。官長鈺擁着她,兩個人靜靜的站在月色下,月色正好……
年假這段時間,大臣們都不用上朝,而大年初一的早晨,玉傾顏也沒有去給玉傾魅請安,昨晚女皇喝高了,恆軒傳下懿旨今天不用去請安。
喚來四位公子,一早吃了早點,玉傾顏將之前早準備好的新年禮物拿出來,擺在桌子上。
“新的一年,祝願你們身體健康,幸福快樂!吶,這是我爲你們準備的禮物。”
玉傾顏站在四位公子面前,首先將官長鈺的禮品盒拿出來,然後遞到了他的手上。
“送給你的,新的一年,快快樂樂,身體安康!”
眉目裡滿是柔情,玉傾顏凝視着官長鈺溫潤的五官,心中亦是覺得幸福。官長鈺接過她送給自己的禮物,微微一點頭道。
“公主也一樣。”
玉傾顏轉身再去拿第二件禮物,用一個長長的錦盒裝着,玉傾顏在上面繫了一根紅色的綢緞帶,紮了一個蝴蝶結。
“湘陽,新的一年,祝願你一切安好,幸福快樂,身體安康。”
嘴角勾着笑意,玉傾顏將禮物送到皇湘陽的面前。皇湘陽點點頭,接過她送給自己的禮物,心中有莫名的暖意流過。
“公主也一樣。”
臉上綻放着妖嬈而又多情的笑,他看着玉傾顏絕美的臉,心中暖洋洋的。
玉傾顏拿起第三件禮物,這是她後來準備的,親手縫製的一個幸運符,幸運符裡裝的是玉傾顏在自己庫房裡拿的一塊玉石。
黃金有價玉無價,想必黎笙也明白這個道理。
幸運符外面玉傾顏繡了平安兩字,也代表着她的真心。依舊說着新年祝福語,玉傾顏的臉上帶着真誠而又柔和的笑,栗色的眸子裡通透乾淨。
黎笙有些意外的接過玉傾顏給自己的禮物,心中不知作何感想。這個時候他在想,明明玉傾顏知道自己有目的的跟着她,卻從來沒有將他趕出這皇宮。
最後一個是慕雲逸,慕雲逸是玉傾顏親自讓人給他打造的一對匕首,匕首很精美,上有綠寶石點綴,還有一對玉傾顏自己編的中國結,配上上等雲紋玉佩。
玉傾顏想好了今年二月之前,將他送出宮。
“雲逸,新的一年,心想事成,萬事如意,身體安康。”
將東西送到他手上,她由衷的祝福道。慕雲逸點點頭,接過她的禮物,只感覺沉甸甸的。心中好奇着裡面是什麼,他嘴上依舊答道。
“謝過公主,公主也一樣。”
禮物送完,玉傾顏決定領着他們四處走走。水央宮說大不大,但是卻也不小了,有小亭,還有碧湖,山巒……景色美不勝收,卻也很不錯了。
一年之中,大概就過年這段時間最輕鬆吧。
“公主公主,我們泛舟吧!湘陽可以在舟上給公主畫像,長鈺兄可以吹曲子,多好啊,我煮酒,雲逸兄舞劍!”
一路走過大小園子,黎笙滿心歡喜嘰嘰喳喳的說着。
“你們看怎麼樣?”
竟豔亭後有一個湖,平日裡去得甚少。只記得上年六月的時候,與皇湘陽去了一次。
“長鈺隨公主。”
“我也是。”
“……”
所有人都沒意見,慕雲逸哪敢有什麼意見。
寒風吹過,一艘船在湖上緩緩飄蕩着,黎笙煮着酒,臉上滿是笑意,一邊跟皇湘陽說着有趣的事情,一邊又跟玉傾顏說着笑話。
每個人的神態各異,官長鈺閉眼吹曲子,卻是他最喜歡的紅塵。皇湘陽專心的給玉傾顏畫畫像,黎笙一邊煮酒一邊還故意朝玉傾顏擠眉弄眼,弄得玉傾顏總是忍不住狂笑。
最後兩人都被皇湘陽一記眼飛刀給鎮住了,慕雲逸閒得無聊的一會兒飛到船艙上面曬太陽,一會兒去搶黎笙剛剛煮好的酒。
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過去,到了下午,玉傾顏聲稱要出宮辦事,便帶着陳杰出去了。
春上閣
“湘陽湘陽,你的是什麼禮物啊,我的只是一個幸運符誒……公主真小氣,都不會送貴重一點的東西,萬一往後我流落街頭,也可以拿去典當點銀子花啊。”
四個人坐在一起吃晚膳,黎笙拿出自己禮物,在皇湘陽面前晃着。皇湘陽看着那紅布上繡的“平安”兩個字,忽然開口道。
“你沒有感受到公主的心意嗎?”
黎笙聞言,頓時就沉默了。玉傾顏還給每個人的禮盒裡放了一封信,禮物的名字,寓意以及長長的祝福。
黎笙在想,玉傾顏是不是知道了他們的一切,在向他們示好?
“你這幸運符打開,裡面有別的東西。”
皇湘陽見他不說話,又開口道。黎笙微微一愣,立即解開打結的紅線,很快就看到了裡面包着一塊材質特別溫和的和田玉。
黎笙拿出來放在掌心上,和田玉上雕刻着觀世音菩薩,菩薩雕刻得很逼真,像是真的人一樣。
“這是公主及笄的時候,女皇陛下賜給她的,找高人開了光,能夠永保擁有它的人,一生平安無病。”
官長鈺在一邊隨意的說着,他的禮物現在還沒拆封,不是不想拆,而是……捨不得拆。
“黃金有價玉無價,你就知足吧。”
慕雲逸在一旁冷不丁的說着,黎笙依舊沉默,將和田玉塞進幸運符裡,他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湘陽,你的是什麼?”
幾個人從來沒有這麼正經的收過禮物,一時間都扎堆在一起討論禮物。黎笙特別活躍,巴不得公主寫給他們的信,他都能瞧上一眼,但是這想法明顯不會成真。
“公主說是琥珀,裡面有一根草,叫四葉草,寓意也是幸運。”
皇湘陽拿出來,對在蠟燭的光芒下,看着一個很普通的墜子。略微帶着黃色的琥珀在燭光下折射出細微的光芒,看不出有任何特別的地方。
皇湘陽將它夾在手指間,左看右看,只覺得裡面的草都被摘掉了,居然還像是在生長一樣,翠綠翠綠的。
“挺特別的,我還從沒見過這種東西呢。”
黎笙湊近來看,也覺得這東西像是珍品一樣。說着,他就要拿過來試試手感,皇湘陽卻一把握在掌心裡。
“長鈺兄的禮物呢?”
黎笙沒有摸到皇湘陽的禮物,又將目標轉爲官長鈺。
“還沒看。”
黎笙聞言,立即就挑高了聲音道。
“你這是多不重視公主給你的東西啊!居然都丟在一邊,看都不看!”
官長鈺懶得理會他,只是喝了一杯酒,熱了熱身子。
“雲逸兄的呢?”
黎笙看官長鈺沒理會自己,無趣的撇嘴看向慕雲逸。慕雲逸從身上拿出一對特別精緻的匕首,匕首的尾部還吊着打造成祥雲紋狀的玉佩及紅結。
“好漂亮!”
黎笙立即驚叫了起來,一把搶過那一對匕首,不斷的摸着,手感好,又漂亮。公主怎麼能把那麼好看的東西送給這個悶呆子啊!
在心中誹謗,黎笙想着,下次自己一定要造一把這麼漂亮的匕首送給自己。
官長鈺也覺得這一對匕首漂亮異常,說不出的精緻與婉約,拿在手中,仿若是一對雙生花姐妹一般。
“這叫什麼?”
皇湘陽心中亦有這樣的感覺,他不自覺的開口詢問道。
“公主說叫雙彎,我研究了許久,才知道這匕首名字的意思。”
說着,他將匕首從黎笙手上拿過來,然後匕首的尾部對在一起,黎笙都沒看見他怎麼擰上去的,一對匕首尾部便鏈接在一起,成爲了一把略有些彎曲彎刀。
慕雲逸手握在中間,然後往黎笙這邊一甩,黎笙嚇得趕緊彎腰,躲避了慕雲逸的攻擊。氣得大罵一聲,他剛要起身,卻被皇湘陽又按了下去。
彎刀像是飛鏢一樣飛出去又飛回了慕雲逸的手上,慕雲逸很是愛惜的摸了一下,再將它們拆開,恢復原樣。
“好武器!”
官長鈺忽然感嘆出聲,連皇湘陽也點了點頭。各種人適合各種禮物,看來玉傾顏是下了一番苦心了。
晚膳過後,官長鈺回去立即去拆自己的禮物,打開盒子,裡面放着一個信封。官長鈺略有些驚愕,原來……每個人的盒子裡還裝了書信。
官長鈺拆開信封,拿起她寫給自己的信,細細的讀了起來。
“不會寫詩,也不會寫詞,就簡單的寫一封情書給你吧。”信的開頭是這樣寫的,官長鈺始終對情書這詞,不是特別理解。雖然意思稍稍懂一些,但是他總覺得能被玉傾顏如此看重的一個詞,意義總歸是不一樣的。“長鈺,首先我要說,謝謝你包容我這麼久,再就是ILOVEYOU。”
“嗯,走過了一年,我才知道,長鈺在我生命中已經不能缺少的一部分了。”
“新的一年,希望我們還是如上年一樣,相親相愛,感謝長鈺相信我。”
陸陸續續的,有很多玉傾顏的真心話,包括第一次與他見面的感受,還有中間非常討厭他的時候,到最後割捨不了他的時候。
官長鈺不自覺的覺得眼眶有些熱,紅塵允許,就讓他愛她生生世世吧。
到最後是玉傾顏說的禮物,官長鈺看禮物很別緻,也明白了她爲什麼要自己學會吹《紅塵》這首曲子。
玉傾顏提着提前買好的紙錢,還有水果,與陳杰一起摸黑到了伏華的墓地。
漆黑的夜裡,冷風嘶鳴,陳杰有些怕,然而玉傾顏卻只是蹲在伏華的墓前,燒着紙錢,還有一些冥物,房子,衣服,金子等等。
將水果與菜餚放在一起,玉傾顏點燃了蠟燭,還有三支香,對着伏華的墓拜了拜,將三支香插到地上,她才直起腰板,瞧着伏華的墓許久,她才默默的執起一杯酒,對着伏華的墓灑了下去。
“公主,這是誰啊?”
陳杰凍得全身發抖,忍不住開口問道。
“一位友人……”
玉傾顏語氣不是很正常的回答着,陳杰偷偷看了她一眼,卻發現在燭光的照耀下,玉傾顏的眼眶裡星星點點的,似乎很難過。
陳杰默默的退下了,公主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隨後便是玉傾顏獨自對着墓,沉默的喝酒,陳杰看她一杯又一杯的喝着,不自覺的再開口道。
“夜深了,我們回去吧,再說,酒喝多了對身體不好,特別是女孩子家家的。”
玉傾顏點了點頭,然後道。
“稍後就走,你再等我一會兒。”
陳杰點了點頭,看玉傾顏又喝起酒了。這一次玉傾顏沒有沉默,只是喃喃道。
“看到這場景,我不禁想到了一句詩詞……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
雖然相隔的時間並沒有十年,可是玉傾顏卻不自覺的就念了出來。陳杰在後面聽着,小心的記了下來。
陳杰想着,玉傾顏應該很在乎這個人吧,回去得查查,這句詩詞是什麼意思。
玉傾顏又喝了幾杯酒,臉色通紅,陳杰看她似乎不行了,沒辦法的情況下,將她強行帶回了皇宮。
扶着她回到寢宮的時候,官長鈺正在寢宮裡等她。陳杰微微愣了一下,立即將玉傾顏交給了官長鈺。
“她怎麼又喝醉了?”
官長鈺知道她出去可能是看伏華了,但是又一副醉醺醺的樣子回來是怎麼回事?
“嗯……可能心情不太好吧……對了,長鈺公子,我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陳杰站在一邊回答着,但是想想那句詩詞,他覺得有個看似多才多藝的人在這裡,問一下也能省去自己去查書的時間。
“問。”
官長鈺摟着玉傾顏,將她往牀榻上扶去。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這句詩詞,是什麼意思啊?”
陳杰是粗人,自幼沒讀什麼書,對於這些風雅事兒,更是一竅不通。官長鈺聽到這句詩詞,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
“這……聽誰說的?”
陳杰瞧着官長鈺有些平靜到令人膽寒的面容,看向玉傾顏,道。
“公主在一個人的墓前說的,我也就問問……沒別的意思……”
官長鈺點點頭,隨後便道。
“只是悼念而已,你別多想了,回去歇息吧。”
陳杰點點頭,立即滾出去了。這看似溫潤的公子,一點都不溫柔,這一個眼神就那麼有殺傷力!
將玉傾顏抱到牀榻上去,脫掉了她的衣服,給她洗漱了一番,便擁着她睡了去。
只是看着玉傾顏的臉,官長鈺不自覺的嘆息了一聲。她對伏華的虧欠,大概這輩子都無法釋懷吧。
時間一晃已經過去了一個年頭,玉傾城平亂遊牧民族的戰報頻繁發來,都是福音。女皇似乎從無力中又恢復了從前的精神面貌,上朝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很多。而君子宇也成功被封爲丞相,協助女皇商議大小朝事。
玉傾顏在玉傾魅這裡學習到很多,可是依舊對朝堂的事兒不是很上心。
然而福音戰報沒過幾天,冬日的大雪又要降臨之際,一紙急報從芷溪關傳來,剛剛鬆緩下來的朝廷又緊張了起來。
半夜時分,女皇召集幾位大臣,以及玉傾顏與玉傾心,玉傾雪,在議事殿商量着戰況。
君子宇捧着戰報,細細看了之後,垂眸道。
“陛下……這一到冬日,邊疆的遊牧民族就開始搶殺,這樣派人長久的壓制,根本不能解決問題的關鍵。”
玉傾魅沉默了一會兒才道。
“之前南宮飛雲不是針對這個事情做出措施了麼?”
君子宇沉吟了片刻,纔開口道。
“因爲南宮飛雲的緣故,晉元那邊已經與蠻子撕破臉了,晉元是打着月印的名號與蠻子合作,晉元本已經準備派皇室公主去和親,卻突然反悔,蠻子王大怒,所以才舉兵突襲芷溪關。”
玉傾魅冰綠色的眼珠子顯出一絲燥意,在心中斟酌了許久,她纔開口道。
“現下除了打壓,焉能有其他方法可行?看這晉元完全是跟南宮飛雲勾結在一起了,哼!”
說完,她便起身,看向了釘在議事殿上的地圖,看了許久,她眼神中的寒意越來越深,許久她才道。
“君卿,傳寡人命令,東西十二軍將士聽令,今晚隨蕭邵啓程,寡人要他們生擒遊牧民族的王,呼延誓!”
東西十二軍是女皇的親軍,當年建朝初,由玉傾魅一手親自訓練的,將士人數達到十萬,後來蕭邵進入皇宮當武將,因爲他形容極好,又忠心耿耿,於是女皇便將這東西十二軍交給了他。
東西十二軍只認令牌不認人,東軍是龍令,西軍是虎符。龍令虎符玉傾魅向來不會不會輕易交給別人,但是這種,也由不得她再將這十萬大軍擱置了。
“是!”“還有……傳令下去,芷溪關一定要守住,絕不能讓後面的漁平縣失守!守不住晉陽皇子提人頭來見寡人!東西二軍,從這兩條路包抄過去先潛伏,然後讓晉陽皇子將呼延誓的人馬放進芷溪關,發射暗號後,裡應外合,給他們來一個甕中捉鱉!”玉傾魅說完,轉身便看向了君子宇,君子宇領命離開,玉傾魅與其他大臣,以及玉傾顏等人,依舊坐在議事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