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真是...霸道啊...
李承虞、戚血骨以及段欽雷等人看得那個子雖小,卻氣勢無雙,傲視無邊的言鳶,心頭感慨間,那凝看向葉涼的目光,不由生出縷縷羨慕之色:爲何...
我等就沒碰到這麼一個妹妹啊。
此時此刻,他們甚至在想,此生若能得此等妹妹,此生無憾。
與此同時,瞿茵茵面對着言鳶如此霸道的言語,袖袍之中的素手忍不住緊揪的泛白,玉面陰晴變幻不定間,忍着那嬌胸因羞憤而不住的起伏,對着言鳶道:“你...你...”
“你當真要逼我於此等境地!?”
“你可以不接受,只不過,那後果...”言鳶眸透決絕的寒光:“便是你我兩族開戰!”
咚...
心房重重一顫,瞿茵茵、莫成翁二人的面色陡變:兩...兩族開戰!?
他們清楚,一旦開戰,以如今瞿家的現狀,瞿家...
必亡!
“現在...”
言鳶蔥首微揚,神色凌冽而霸道:“二種選擇,你自己選。”
“茵茵...”莫成翁聽得她此語,忍不住道。
畢竟,此事可是關乎整個瞿家的安危。
“成翁不必再說,此事我已知道怎麼做。”
悲涼一語,瞿茵茵轉而看向那葉涼,似慷慨就義般,沉語道:“你想如何,便來吧。”
“不過,你若是當真想行某些...某些特殊之事...”
她銀牙緊咬粉脣,玉面難看:“煩請你給我尋個僻靜之地,不要衆目睽睽!”
咕嚕...
李承虞等人聽得瞿茵茵此等意味深長的犧牲之語,不由下意識的嚥了口唾沫,那看向言鳶、瞿茵茵等人的眼眸裡既有羨慕,又有敬畏。
他們羨慕的是,瞿茵茵竟然願意犧牲自己的肉體,亦就是說,葉涼如果把握得當很可能便會就此和瞿家沾染上關係,甚至,處理的好,一躍成爲瞿家女婿都是有可能的。
那當真是天降福緣啊。
而敬畏的,則是言鳶竟然能夠壓迫瞿茵茵到此等地步。
如此,實在讓他們難以想象,言鳶的身份,究竟是什麼。
畢竟,天域瞿家在他們的眼中,已然是龐然大物般的存在了,而能夠碾壓這龐然大物的勢力,他們當真有些不敢想象了。
“你放心...”
葉涼看得那似做出極大犧牲模樣的瞿茵茵,神色淡漠道:“我對你,沒興趣。”
“你!”
似未料到自身會被葉涼這等卑微之人拒絕,瞿茵茵面色瞬間羞憤漲紅,語塞難言了片許後。
她在莫成翁的目光提醒下,死死地按下怒意,平撫那嬌胸的起伏弧度,對着葉涼,道:“那你的意思,是想刺劍、鞭撻於我,以出氣?”
若非...
葉涼深邃的黑眸,波瀾微起:那位老奶奶和靈怡的關係,我還當真想好好教訓你一頓。
他清楚,瞿雲女帝的大限將至,身體應當亦每況愈下,他着實不想再讓這位慈和的老人家心生憂愁。
亦不想,百載未見,便給瞿靈怡帶來麻煩。
想及此,葉涼瞥了眼那終歸是安然無恙的淺笙後,對着瞿茵茵道:“放心,我亦不會殘虐於你。”
不殘虐?不玷污?這是要放了我?
瞿茵茵微微一愣後,心頭那自傲之意再度升騰:若是如此,那這小子,倒還算識相,以後算賬,我便多留你一條胳膊,多留...
“啪...”
她那心語還未想完,一道似就在她耳畔的掌摑之聲,便是在其耳畔響蕩而起,緊接着,一股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上,瞿茵茵那被掌摑的,側頭而去的嬌容之上。
感受於此,瞿茵茵猛地轉過螓首,以那通紅五指印點印,嘴角淌血的嬌容,正對向那不知何時踏至她面前,並對她忽然掌摑相向的葉涼,怒目而視道:“葉涼...”
“你做什麼!”
顯然,她沒有想到,葉涼竟然會說着話,就突然掌了她一個巴掌。
一旁,那瞿洵、李承虞等人亦是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打得心驚、神亂。
“本來,我今天,應該殺了你,但是...”
葉涼思緒想到瞿雲女帝和瞿靈怡,心中波瀾微起的吐語道:“因一些往昔之人,我今天再仁善一次,不殺你、不傷你,更不碰你...”
“不過...”
他話鋒微轉,眼眸透出點點寒意:“你記住,這一巴掌,只是利息,你的命,還欠着!”
“以後,你若能改過自新,那麼這一切,都可一筆勾銷。但是,你若不改,那...”
他神色透出縷縷睥睨八方的威壓,似如帝子般,孤傲冷語:“我不介意,新賬舊賬,一起收回!”
“你!”
瞿茵茵聽得葉涼這透着幾分霸道的言語,玉手捂着那臉龐,有些氣悶的說不出話來。
要知道,她可是堂堂開陽神皇,如今竟然被一名聖者威脅,還是一名在她眼中卑賤無比的聖者威脅,她怎能不心中氣悶?
“你什麼你。”
言鳶道:“小葉子心善,只打你一巴掌,你不感激,還這副態度,是不是要本姑娘,賞你幾個巴掌,你纔開心?”
她看向那玉面陰沉的瞿茵茵,道:“我告訴你,本姑娘可沒小葉子那麼心善,你若再讓我不爽,我現在便殺了你再說。”
聞言,那旱猛微微踏前一步,似欲動手。
看得此景,瞿茵茵面色微變後,硬生生的嚥下心頭怒氣,神色微緩的對着葉涼禮敬道:“你的話,我明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滾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葉涼似對其頗爲厭惡般,淡漠而吐。
那圍觀的李承虞等人看得這一幕,皆是忍不住暗暗咧嘴:這葉涼,還真是厲害,竟然真的敢掌摑瞿茵茵不說,還敢出此狂言,教訓瞿茵茵。
真是牛人啊。
就在他們感慨間,言鳶看得那玉面陰沉的滴出水來,站於原地久久未動的瞿茵茵,道:“喂,老妖婆,沒聽到麼?還不滾。”
聽得言鳶的呵斥,瞿茵茵清眸深深的凝看了葉涼一眼,點點毒意內斂於心:葉涼,今天我忍你,但是你記着...
此份羞辱,他朝,我定要你百倍、千倍的償還於我!
心緒於此,她神色無半點波瀾的對着葉涼拱手,道:“既是如此,多謝閣下,高擡貴手,我等告辭。”
話落,她徑直轉過身,對着瞿家衆人一揮手,便是掠身而去:“我們走。”
有了她的帶頭,那瞿洵等人倒是未有猶疑,皆是掠身而起,以離開此地,離開這帶給他們瞿家羞辱的地方。
隨着瞿茵茵等人的離開,那莫成翁對着言鳶等人客套幾語後,亦是不再猶疑,縱身掠上那高空,對着那瞿家衆人追掠而去。
當得他追至那掠於瞿茵茵時,倒是老懷寬慰般,鬆氣道:“二小姐,你倒是真的長大了,懂得替大局考慮了。”
若是以前的瞿茵茵,那或許只顧自身顏面,而不顧其它了。
“對,我是長大了,我懂得什麼叫隱忍,什麼叫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瞿茵茵眸透毒光的投向雲層下方,那葉涼等人所在處,毒語道:“總有一天,無論是那叫葉涼的狗東西,還是那叫言鳶的小雜種...”
“我都會讓他們爲今天之事,付出生不如死的代價!”
“二小姐,你可千萬別胡來。”莫成翁面色一變:“那言鳶極有可能是那一族的...”
“我知道,你不用來和我再複述一遍。”
冷聲打斷一語,瞿茵茵收回那毒光,道:“該怎麼做,我心中有數,絕不會波及到瞿家。”
她眸透狠毒之色:亦絕不會給他們機會,反咬我一口!
顯然,她是打算尋找一次絕佳的時機,得以神不知鬼不覺的,一次性/將言鳶與葉涼,置於死地。
“唉...”
莫成翁看得那拋下這決絕之語,便縱身疾掠而走的瞿茵茵,忍不住感慨出聲:“這性子,還是不改啊。”
“成翁長老,這叫言鳶的小丫頭,究竟是什麼身份,爲什麼,感覺你那麼忌憚的樣子。”丁懸忍不住問道。
面對他的問語,莫成翁在同樣困惑的瞿洵等人注目下,微微嘆了口氣,道:“你可聽說過,紫虛之光?”
“成翁長老,說的是,那照蒼穹、耀兩界的紫虛之光?”丁懸面色微變道。
“正是。”
莫成翁點首。
“滅三古、敗封旭,紫虛之光照蒼穹、耀二界。”丁懸似是想起了什麼,呢喃了一語,那眼眸裡盡是畏懼。
一旁,那本還有些聽得模糊的瞿洵,聽了丁懸這一語,似忽然頓悟般,想起了什麼,面色陡變,失聲道:“那小姑娘,是那一族的人?”
他可是清楚,這看似雜亂無章的‘滅三古,敗封旭...”這一語,代表着什麼,又蘊含着什麼意義。
那滅三古,是因爲,在當年人族與妖族大戰之時,此族以一族之力,滅了人族這一方的三大古族,雖然那三大古族,皆非頂尖古族,但能以一族之力滅之,亦是不凡。
而那敗封旭,亦並不是敗了封旭這個人,是敗了玄封大帝,東旭陽帝,這兩位曾在人族歷史上,赫赫有名的存在。
至於那照蒼穹,是因爲,此族本體玄妙,當得其族人羣動,並掠至蒼穹之時,能夠如虛無之物般,籠罩整個蒼穹。
令得那蒼穹之光,只能從他們的身上下透,傾灑而下,給人以是他們照耀蒼穹的錯覺。
而耀兩界,則是比喻此族強大,光華可震顫人族、妖族兩界。
“是的,她正是那一族的族人。”
莫成翁點了點頭,以肯定瞿洵的問語後。
他不顧徹底反應過來的瞿洵等人,面色變幻,直接蒼眸泛起點點波瀾,感慨出了那口口相傳之語:“輪迴道道萬古傳,紫虛不出,妖不驚,紫虛若出,天地無!”
此語的意思,亦是在言:那所謂紫虛的妖族,若不出,那妖族或許,只能平平淡淡,與人族等同而比,可若是此族一出,那別提妖族要因此大放異彩,或連天地...
都將因它,而遜色,堪比虛無。
‘咕嚕...’
丁懸嚥了口唾沫,眸透懼意,呢喃道:“若當真是那族,可萬萬不能再惹了。”
他清楚,以那族的強大,或許除卻瑤止女帝、魔符大帝這等巔峰強者,可抗衡、鎮壓外,別的二三流勢力,所謂強者,是絕對不可能與之抗衡、相戰的。
包括,他們天域瞿家在內。
“唉,待得到青毓靈洲,再勸勸二小姐吧。”
莫成翁感慨一語後,再無猶疑,帶着那心驚的瞿家衆人,直追瞿茵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