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堂,大堂外,空曠之地。
此刻的這裡,正跪着數十道衣衫略顯襤褸,青絲散亂,鮮血斑駁於身的素紗長裙女子。
她們的雙手,被壓制玄力的繩索綁縛於身後,一個個耷拉着腦袋,似等待着什麼,又似畏懼着什麼。
在她們的正前方,那神無堂高處平地之上,正有着數道身影坐於那木椅之上,饒有興趣的看向那下方的數十道倩影。
那坐姿各異,皆是充滿着粗狂、輕挑之意。
在他們中央,正有着一名面如冠玉,清風儒雅,品貌非凡的白衣男子輕躺於木椅之上。
其閉眸悠哉,邊吃食着一旁婢女遞來的果子,邊哼着小曲模樣,倒是一副享受的神情。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那鄧齊勝。
“堂主,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一名臉面普通,看似有幾分弱不禁風的弟子,恭敬的躬身道。
“嗯...”
輕輕的以喉間輕應了聲,鄧齊勝睜開雙眸,淡掃了那跪着的數十道倩影,皺眉道:“怎麼只有這麼點?”
面對他的問語,那弟子臉面淌着冷汗,似尷尬道:“堂主,這些天,你早中晚都要帶走幾人回屋練功,長此下來,就剩這麼多了。”
鄧齊勝以女子來練功,這在神無堂亦不算什麼秘密了。
最重要的是,他還有一個癖好,吸收了這些女子的玄力後,他便會將她們殺死,不留活口。
倒是殘忍歹毒的很。
“沒想到,我不知不覺,竟然用了那麼多人了。”鄧齊勝臉面之上無半點愧疚之色。
“堂主終日以修玄爲重,自然不會在乎這些小事了。”一名面骨清雅,青白衣衫加身,手中揮着羽扇,好似謀士一般的男子,平淡的拍馬道。
“哈哈,知我者,蔡羊先生是也。”鄧齊勝得意笑語道。
蔡羊揮着羽扇,氣定神閒道:“我想以堂主如今之態,應當隨時便可突破玄君了吧。”
“蔡羊先生,果然慧眼。”
鄧齊勝喜悅之色,溢於言表,道:“這些天,我除了吸收這些玉綉坊女弟子的玄力,便是在持續吸收那玉綉坊坊主,許丹燕的玄力。”
“如今...”
他緩緩擡起手,感受着手上那充盈的玄力,眼神陰翳而笑:“她的玄力已然被我吸食殆盡,我亦隨時可更進一步了。”
“如此,在下便是恭喜堂主了。”蔡羊拱手祝賀道。
“我等恭喜堂主,實力再進。”
有了他的帶頭,其餘人紛紛拱手恭喜道。
“嗯。”
滿意的點了點了點頭,鄧齊勝似有幾分不甘,道:“只可惜,我這玄訣是殘篇,所吸收的玄力,有大半會於中途被浪費而去。”
“還有的,則會與身體對衝不得不排出,僅有一小部分或可爲己用,害得我實力修煉至今,都無過大的進展!”
他倒不是未想過修煉其他玄訣,可是若要如此,便得放棄此訣,重頭開始,這於他來說,有些難以做到。
最重要的是,別的玄訣都得一步步刻苦修煉,而這隻需要坐享他人成果便可,雖然少了些,但終究輕鬆簡單。
如此,他自然不捨得放棄這麼一門輕輕鬆鬆便可修成的玄訣了。
“堂主請放心,這些年來,我一直在調查此玄訣下落,如今已經稍有眉目,想來,用不了多久便可尋得此訣全篇。”
蔡羊道:“到得那時候,堂主定可大放光華,問鼎天峻玄洲至高。”
“哈哈,有蔡羊先生在,我安心矣。”
朗笑一語,鄧齊勝眼眸微凝,雙拳微握,道:“倘若我得到全篇,我便將附近的清野勢力之人的玄力,盡皆吸食了。”
“待得實力足夠,我再將九江王騙至此,將其藥倒後,再吸食了九江王的玄力,到得那時候...”
他緩緩支起上半身,嘴角輕挑,目光微閃,邪佞而語:“這整個九江城都是我的,還有那沁武女皇也將是我的了!”
“堂主放心,以堂主之才,僅是被這殘篇暫時拖累,等堂主尋得全本,堂主必然蛻變化龍,一飛沖天。”
蔡羊輕揮着羽扇,道:“到時候,沁武女皇必然拜伏於堂主的腳下。”
“若真當如此,亦不枉費本堂主爲她,潔身自好百載,守此童/子之身了。”鄧齊勝道。
“哈哈,堂主,我先生說,你那玄訣全篇若可練得大成,可邊把玩女子,邊修煉,倒是厲害的很呢。”一名坐於木椅上的黑臉男子,笑道。
“哈哈,若是這般,那我定要留着此法,用來對付沁武女皇。”鄧齊勝朗聲笑道。
“吾亦只是聽得傳言而已,暫時做不得真。”
蔡羊目光毫無情感波瀾的看向那數十道跪着的倩影,道:“堂主還是看看,如何處置這些人吧。”
“要我說,堂主就把她們都賞賜給我得了。”
黑臉男子道:“反正堂主你已經修煉的差不多了,她們這麼點玄力於你也沒什麼用,而堂主你也不會破戒,那還不如不要浪費給我好了。”
“潘槐,你真以爲我只顧着修煉,不知道你這段時日,玩了多少人麼?”
半質喝的說了一語,鄧齊勝轉目看向那些倩影的臉頰之上,浮現一抹邪笑:“我告訴你們,今天,她們都是我的玩/物,誰也別想動。”
潘槐尷尬的撓了撓頭,道:“那堂主你想怎麼個玩法?”
“這就需要你配合了。”鄧齊勝眼眸裡噙着笑意。
“嗯?”
潘槐似有困惑:“怎麼配合?”
於他的問語,鄧齊勝看着那下方的道道倩影,上身微微向前,一手放於膝蓋之處,略帶痞意的說道:“我知道,你們一直對我等抓你們前來,心有不服。”
“所以,今天,我給你們一個機會,一個讓你們活着離開這裡的機會。”
他看向那似有些心中活絡,紛紛擡頭看向他的玉綉坊弟子,道:“只要你們有誰能夠接下潘槐十招的,我便放你等下山去。”
說着,鄧齊勝補充道:“你等可以放心,潘槐的實力,會壓制到與你等一個境界,如此,你等可有人願意嘗試?”
什麼!?壓制於同一檔次的實力,接十招便可離去?
那綁縛於地上的女子紛紛心中波瀾盪漾而起,那死灰的心,好似活了過來一般,似有着些許想法。
這其中,唯獨那葉蓿凝等寥寥幾人,心思沉穩,似覺得無那般簡單。
旋即,葉蓿凝擡着那清潤的面頰,咬牙問語道:“倘若輸了,又如何?”
“問的好。”
鄧齊勝笑看向葉蓿凝等人,道:“倘若輸了,你們也有兩個選擇,第一個選擇,那便是臣服於潘槐,做他的女人。”
“第二個呢,則是你們選一名同伴,進行對殺,贏得人,一樣可以下山。”
什麼?殺自己人!?
那葉蓿凝等人紛紛色變,似未想到那鄧齊勝竟然會想出,此等瘋狂的賭鬥。
鄧齊勝看得她們那面色劇變的模樣,似對這反應頗爲滿意,嘴角輕挑,再度出語道:“當然了,如果你們有人想直接就選擇,和同伴廝殺。”
“然後,贏者下山的話,我亦是同意的。”
一語至此,他重新依靠會木椅之上,目不斜移的看着那似有神色掙扎的葉蓿凝等人,對着潘槐淡笑道:“怎麼樣,潘槐,你願不願意配合?”
“嘿嘿,願意願意。”
潘槐點點頭,似憨厚的咧嘴笑道。
就在潘槐激動答允間,那被綁縛的人羣之中,一名玉面秀麗,水汪汪的黑眸點綴其上的女子,神色正陰晴不定的變幻着:不,我要活,只有活着纔是一切。
我絕不能死!如果要選擇,我寧可她們死!
心念於此,她那烏溜溜的水眸停落於,葉蓿凝的後背,不住的閃爍着:葉蓿凝,你別怪我,畢竟你的命是我們玉綉坊救的。
你應該報恩,應該爲我而死!
‘理所當然’的歹毒之念已起,她終是咬了咬站起身,嬌喝道:“我挑戰葉蓿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