虯念祖大驚道:“我……我是真的不知啊……我對這些東西並不熱心,也沒怎麼好好修習過,只知道如何進入而已。”
陵滄無奈道:“也好,你將入口說出便可。”
虯念祖便道:“在你我相遇之處,望北而行,至百里之處有巨石形成的陣法,穿過其中便會看到一扇大門,只需對上口令,便可入內了。”
“什麼口令?!”
“這……我真不知道,平日裡都是蝦兵蟹將記下的,那麼麻煩的事情我怎麼會知道呢?!”
陵滄真是對這個無能的龍族後裔無奈,只得在他身上推一把道:“你走吧!”
誰料一拍之下,自己的力道又再次如入無物,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心中一動,冷聲道:“你身上可是佩帶了什麼寶物?能夠化解對方攻勢的?!”
那虯念祖不敢隱瞞,立時從腰間解下一個小葫蘆,雙手奉上道:“只要將此物佩在身上,可以防止敵人偷襲。據我父親所言,這個葫蘆能夠抵擋得住萬年大妖的全力一擊!”
陵滄也不跟他客氣,接了過來仔細看了看,便佩在了腰間。
那虯念祖便慢慢挪動腳步,想要走出去。
那踏浪無痕獸也嘶鳴一聲,奔了過來,陵滄卻道:“這頭異獸不能隨你走!”
虯念祖皺眉道:“這是我家裡馴服的坐騎,即便您要留下也無法供您驅使的。”
陵滄走上前去,撫着踏浪無痕獸的鬃毛,漫不經心地問道:“真的麼?!”
那虯念祖嚇得呆了,忙道:“好的,一併都送與您,只要您讓我回去……”
陵滄不耐煩,一把抓住他的脖頸,直接將他從劍元山海戒之中扔了出去。
踏浪無痕獸見走了主人,不住地嘶鳴,對陵滄怒目而視。
陵滄笑道:“這異獸倒也忠心……”
扶搖嘆道:“不是忠心,是被人控制了。那龍族天生具有真龍威能,可以強行抹去生靈的意識,爲自己所用,這異獸便是如此。”
陵滄嘆道:“難怪那虯念祖說我也無法驅使……”
扶搖道:“卻也並不是沒有辦法,你可以嘗試與他溝通一下……踏浪無痕獸乃是天地異種,即便是龍族也見不到幾隻,是以他並沒有被完全抹去意識,不過是加了一層威能之環,束縛住了他嚮往自由的意識。”
陵滄點頭道:“可是,我如何跟他溝通呢?!”
扶搖笑道:“巫族天生便重視天地自然,最擅長的便是溝通,想那五行靈氣便是如此,上古大巫甚至能夠與異獸建立聯繫,驅使他們作戰。你也是巫族後裔,應該可以做到的。”
陵滄便閉上雙目,將手放在踏浪獸頭頂之上,輕輕摩挲。
慢慢地,他彷彿沉入了自己識海之中,但見海浪輕柔地擊打着沙灘,一波又一波……
他儘量遠目,想要接觸到對方的意識,卻總感覺差了一絲一毫。
扶搖嘆道:“罷了,讓我幫你一把吧!”
忽的在陵滄識海之中現出身形,手指一指,海天之極突地亮起一道光芒,貫穿了天地,也連通了對面的世界。
陵滄渾身一震,立時感覺到一股完全不同於自己本身的意識涌來,自己與那踏浪無痕獸瞬間便如同一體,思維融合了。
他透過那層龍族設置的結界,嘗試着體味踏浪獸內心深處的不甘與無奈,漸漸地就如同是自己的深心一般。
“你是誰……”
陵滄忽的從識海之中聽到了一聲問話。
“這個不重要,我想幫你……”
“哼,少騙人了,我被龍族的意識威能壓制,一輩子只能爲他們驅使,再也無法自由自在的做我自己,自由自在地踏浪而行……”
陵滄道:“我真的可以幫你,只要除掉那道意識威能結界,不就可以了嗎?!”
“你……哼,就憑你,怎麼可能破除得了真龍結界!”
陵滄忽的手中現出一把長劍,其劍身澄明如水,帶了凜冽的寒意,一股龐大的威能毫不掩飾地散發出來。
那踏浪獸驚訝道:“這是……這是龍淵劍?!怎麼會在你的手裡?!”
陵滄笑道:“解鈴還須繫鈴人,龍族的威能,歸根到底還是要靠龍族威能之劍來破!”
他持劍而行,在識海之上御風向前,不多時便飛過了無邊大海,來到與那踏浪獸識海交接之處,但見對方那身軀周圍,似乎有五條蛟龍環繞,盤旋不已,使得他的身軀顯得那般渺小。
陵滄大喝一聲,手中龍淵劍錚然而鳴,二者相合,陵滄頓時身化蒼龍,整個人沖天而起!
“破!”
手中長劍已與自己化合爲一,暫時化作一條真龍,從九霄之上直衝下來!
五道蛟龍身影立時駭然不已,四處遊移,卻哪裡躲得過真龍的威勢,瞬間便如同烈日下的冰雪,消融不見。
陵滄收回龍淵劍,再度化作人形,輕輕地向着踏浪獸走去。
踏浪獸欣喜不已,整個身軀不停地跳躍,彷彿在慶祝着什麼。
陵滄走上前去,輕輕撫在他的頭上,這次他沒有躲避,反而順着陵滄的手輕輕搖着頭,一滴眼淚從眼角流了下來。
轟的一聲,陵滄整個人從識海之中回到現實。
身旁的踏浪無痕獸彷彿改了個模樣一般,立時回覆了往日不羈的神態,前蹄躍起,嘶鳴不止。
陵滄大喜,立時翻身而上,輕斥一聲。
那踏浪無痕獸立時四蹄翻飛,向着谷中河流奔跑而去。
這異獸奔跑起來四蹄翻飛,如同不沾地一般,速度快捷無倫,幾乎不遜色於陵滄御劍之能。
一條大河現於眼前,那踏浪獸似乎頗爲興奮,立時騰起四肢,整個身軀飛騰而起,向着河面落下。
陵滄一聲驚呼,卻見這異獸落在河面之上,竟與地面無異!
竟是無比的穩定,四蹄踏過河面,蕩起一圈圈漣漪,而速度不但沒有稍減,卻反而更增了幾分,讓陵滄有種騰雲駕霧之感!
踏浪無痕,果然不愧是上古異獸!
陵滄興奮莫名,駕馭者這異獸順着河道直往下游奔去,河面之上但見漣漪盪漾,卻沒有濺起多少水花……
一人一獸,直玩到日將落下方纔停止,陵滄一聲輕喝,將這神駒止住腳步,開口說道:“如今你自由了,你是去是留隨你心意吧!”
這踏浪無痕獸卻道:“我是自由之身了,卻不是忘恩負義之徒,你解開了我身上帶的詛咒,我若不幫你做些什麼,如何能夠安心?你在海水之中困難重重,若有我的幫助,勢必會容易許多,這樣吧,只要在北溟之中,或者是其他海域,只要你招呼一聲,我必定會立時趕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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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滄大喜,道:“那就多謝你了,我們可以出去看看了,不知此刻海底又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