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蒲公英
“哎呀!是哪個混蛋暗算我?”豬頭男捂着狂流鼻血的鼻子,從地上站起來鬼吼鬼叫道。
“滾!”李浩遠擋在惜雪身前,對着豬頭男冷冷的吐出一個字。
“李、李浩遠!”豬頭男見來人是李浩遠嚇了一跳,學校裡誰都知道,成績一般,跆拳道全國十強的李浩遠是從來不管別人閒事,除非你不知死活的惹上他,不然他是不會出手的,要知道他是出手必傷人,傷人必見血的主,你說豬頭男能不害怕嗎!
果然,過了5秒鐘之後,豬頭男開動他短小的豬腿,跑的無影無蹤,生怕晚一步會被剝皮拆骨,扔進鍋子裡煮成豬骨湯似的,別看腿短跑得到是挺快。
“別哭了,我帶你去找楓。”討厭的人走了,李浩遠轉過身對惜雪說道。
這麼楚楚可憐的小白兔,獨自在狼多肉少的欣海大學裡走來走去,隨時都有可能被哪個餓狼抓去吞了,還是把她送到惜楓那裡比較安全,李浩遠這樣想着。
“不、不要,我不想、讓、讓哥哥看到我現在的樣子,他會擔心。”惜雪抽噎着說道。
“那我送你回家。”浩遠接着說道,既然不能去在好楓,那就第二選擇送她回家好了,總之絕對不能把她扔在羣狼周圍。
“我不要回家!我不要一個人呆在家裡!”聽浩遠說要送自己回家,惜雪忙拉起他的手猛搖頭,嘴裡還不停的說着不要回去。
“那你想去那?”不想勉強惜雪,浩遠想聽聽惜雪自己想去什麼地方。
“浩遠哥,你能陪陪我嗎?”惜雪擡頭用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浩遠問道,她自己也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想來想去也想不到,只好拉着浩遠。
對於這個像瓷娃娃一樣脆弱的小妹妹,向來冷然的李浩遠竟然沒有辦法拒絕。於是他便伸手扶着抽抽搭搭的惜雪離開教學樓,一干餓狼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獵物離開,又不敢靠過去,各個急得都快去撓牆根了。
李浩遠把惜雪帶到學校放廢棄雜務的倉庫,這裡平時很少有人來,所以他翹課的時候常跑到這裡來睡覺,對於他來說,這個小倉庫是屬於他的秘密基地。惜雪做在破舊的長墊子上,眼淚還沒止住,肩膀一抖一抖的。
“乖了,那個混球已經被我打跑了,不要在哭了。”李浩遠在惜雪面前蹲下身子,很笨拙的哄着惜雪,天知道他有十幾年沒哄過女孩子了。
“我、我沒、沒事、一會就、就好。”惜雪哽咽着,她也不想在哭了,可眼淚就是止不住,半路殺出來的那個死豬頭把她嚇的夠戧,結果原本忍耐着的眼淚由於驚嚇而爆發,現在可好,她的眼淚就像氾濫的洪水一樣,一發不可收拾了。
“你哭的樣子和我妹妹很像呢。”看着哭花了小臉的惜雪,忽然使李浩遠想起了對他來說很重要的人。
“你妹妹?”惜雪擡起小花臉看向李浩遠,很疑惑的問道,她從來沒聽說過浩遠有妹妹。
“是啊!你看這就是她。”李浩遠從衣領裡拿出脖子上戴着的項鍊,項鍊上有一個圓形的墜子,他把項鍊取下來打開墜子遞到惜雪面前,她伸頭看去,墜子裡是一個看上去只有五、六歲模樣的小女孩的照片。
“好可愛啊!”惜雪抹掉臉上的眼淚,接過項鍊看者照片裡的女孩,相片上女孩好可愛,頭髮被梳成兩條辮子、圓圓的眼睛、臉頰有點嬰兒肥,笑眯眯的,像極了溫馴的小貓。
“她叫米兒,如果還活着的話也該念高中了,你們兩個的年齡差不多大。”
“浩遠哥,你是說她……”
“米兒七歲的時候就死掉了。”想起米兒,李浩遠深深嘆了口氣。
“怎麼會?”聽李浩遠說米兒已經死了,惜雪剛休息不到兩分鐘的眼淚珠珠又開始忙碌起來。
“別哭了,你漂亮的大眼睛都哭紅了,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覺得你和米兒好像,你們都有水汪汪的大眼睛,也都柔柔弱弱的,還都那麼喜歡蒲公英。”除了米兒之外,這是李浩遠第一次對別的女孩子說這麼多的話。
“米兒也喜歡蒲公英嗎?”惜雪擦着眼淚問道。
“是啊,她很喜歡,還說蒲公英像棒棒糖,呵呵!米兒是個小饞貓,最喜歡甜食,每天都會數糖果,還把吃完剩下的包裝紙攢起來疊成小動物,別看她小,手可巧得很。”提起那個叫做米兒的小女孩,李浩遠臉上露出寵膩的微笑。
“我和米兒是在孤兒院裡認識的,那時候她才只三歲,肉肉軟軟的、白白嫩嫩的,因爲她有嚴重的先天性心臟病,父母才遺棄了她,她呀!總喜歡跟在我身邊甜甜的叫我哥哥。”李浩遠沉浸在回憶裡。
“浩遠哥,你是孤兒?”惜雪沒想到李浩遠竟然是孤兒。
“嚴格的來說我並不算是孤兒,應該說是被丟掉的拖油瓶纔對。”李浩遠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是他眼裡一閃而過的是悲傷的光芒。
“浩遠哥,對不起。”問起別人的傷心事,惜雪覺得很抱歉。
“沒關係,我一點都不在乎,我是個私生子,還沒出生之前我爸就甩了我媽,在我五歲那年,我媽爲了一個男人把我這個拖油瓶甩給了孤兒院,我的身世就這麼簡單。”李浩遠雲淡風輕的訴說着自己的身世,話語中不含一絲情感。
“孤兒院的前邊有很多的蒲公英,米兒每天都給它們澆水,後來她病得越來越嚴重,院長媽媽想盡了辦法籌錢,可錢還沒籌齊米兒就因病發不治夭折了,手裡還拿着我從孤兒院裡給她的蒲公英。”說到這裡李浩遠的眼裡甚至有一絲水光。
“哇!”惜雪撲在浩遠的身上大哭起來。
“傻丫頭,哭什麼,都是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了,對了,你知道蒲公英的花語嗎?”李浩遠邊安慰惜雪邊問道。
惜雪在他懷裡搖搖頭。
“無法停留的愛,有些時候即使我們想盡辦法要留住某樣東西,也是白費力氣,該剛手的時候就得放手,即使放不開也沒辦法。”浩遠的話使惜雪渾身一顫。
葉惜雪內心獨白
放手?現在真到了該放手的時候了嗎?在阿宇的病牀前我曾經向他許諾永遠都不會在離開他,但是我覺得自己很幸福,現在想想,這曾經的承諾似乎已經成爲妨礙他得到真正幸福的絆腳石了。我該放手,只要他能得到幸福就足夠了,其實早在歐陽慧雅出現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在也沒有辦法握着他的手,想到這裡惜雪臉上露出一抹苦笑。
李浩遠內心獨白
那個頭頂沒幾根毛,我們私下尊稱爲“地中海”的教授又來對我們進行靈魂與肉體的折磨,爲了免遭他的荼毒我才跑到籃球場來,沒想到竟意外的遇到了她,楓的妹妹—雪。看到那瘦弱的身影逐漸向自己靠近,我心裡說不出的高興,當她站在我面前與我打招呼的時候,我的心一痛,她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在我看來是那樣的刺眼,她的聲音以失去往日的甜美悅耳,乾啞的聲音聽起來是那樣的刺耳。
關於姓白的那小子和她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那次一向冷靜沉穩的楓竟然把自己罐的爛醉,從他喝醉後斷段續續說的話中,我知道了事情的大概。前幾天又聽說那小子的前女友從國外回來想要和他複合,雪現在這個樣子來找楓一定是又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該怎麼來安慰她,也不知道自己爲什麼會把米兒的事告訴她,總之當她聽完後臉上出現了抹苦笑,我想她已經想好了。
蒲公英的花語是“無法停留的愛”,也許愛情真的就像蒲公英一樣會盛開,之後便會隨着風消散,無法長久的保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