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臨時的研究中心,有多大程度上可以保守秘密?裡面充滿各種目的的人,交往的是各種部門的官僚階級,研究的又是稍有不慎就會出問題的東西,泄密是早晚的事。所以真正有洞察力的“研究員”,已經在爲即將到來的危險做準備了。
但是這幫傢伙所做的準備,並非完全爲了胡途的利益,而是爲了他們自己。每個人都試圖在可以預見的暴風雨裡,爲自己這一方謀取利益。還有人試圖借用這股風暴,把隱藏在暗中的跳樑小醜弄出來。
這場暴風雨,早在胡途預料之中,只不過他沒想到它來得那麼快。他站在漩渦的邊緣,以一個旁觀者的視角觀察這一切,對這突然的安靜感到十分不安。
蓮臺空間內同樣風雲變幻。裡面的人分爲三部分。
一部分以段宏軒爲首,糾結一幫人做着不人道的實驗;另一幫人以zhōu qiáng爲首,繼續研究控制黑衣人的方法,坐等段宏軒等人失敗,然後把他們的身體變成武器;還有剩下的一部分人沒有組織,如同閒雲野鶴,只顧自己那一畝三分地,對上面的競爭不聞不問。
兩部分人都會爆發衝突,而研究中心的衝突先引爆了。引爆者是外來者,具體來說,是個虔誠地宗教人士。混在“研究員”中間,在諸多“研究員”的“注視”下,用袋子將黑衣人裝起來,再用拖地的小推車往外推。一開始十分平靜,當他們踏出大門,警鈴“突然”響起來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而黃雀之後還有蒼鷹。誰是最終的勝利者,胡途也弄不清楚,蠍子一身傷地出現了,着實嚇了胡途一跳,可仔細一瞧,那貨嘴角露出得意的笑容,結果顯然很不錯的。
“呦,昨晚幹什麼壞事去了?”胡途明知故問,“臉上這幾道子,誰撓的啊?”
蠍子捂着自己的胸口,說道:“你說話可越來越不中聽了。我昨晚拼死保護你的東西,你倒好,舒舒服服地睡大覺,醒來還說風涼話。”
“噢,保護我的東西。”胡途笑着說,“那結果怎麼樣?”
蠍子瞪着大眼睛說:“雖然我方拼死力戰,奈何敵人準備充足,唉,結果功虧一簣啊。”
“你們把實驗品弄丟了?”胡途說道,“不要緊,馬有失蹄,人有失足,誰也不能保證不犯錯。但是,只要你們照價賠償就可以了。”
“照價賠償!”蠍子問,“那這個價怎麼定?”
胡途說道:“那是神物,說是無價之寶一點都不過分,以金錢衡量都是褻瀆。所以,收你100億人民幣,不算過分吧?”說出這個數字的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太不厚道,卻硬要一臉憨厚地看着蠍子。
“不過分,你當然不過分,你太不過分了。你張口就是100億,還能怎麼過分?”蠍子說的明顯是反話,“我就覺得,你是不是就等着政府把東西弄丟,你好獅子大開口呢?都是自己人,你這樣簡直太不厚道了。”他最後來個意料之中的轉折,“你的東西沒丟,我剛纔在考驗你呢。看看你,愛財如命的傢伙。我鄭重地通知你,你被淘汰了。”
“就是這麼個價。要不怎麼說是無價之寶呢!”胡途停頓了一下,忽然也來了個轉折,說,“這才幾天,你們就出了問題。我發現這東西放你們那,不安全,要不你們把它還給我,我另請人研究。”
還是不可能還的,蠍子打着哈欠,裝作沒聽清的樣子,說:“你儘管放心,東西已被我們轉移到更安全的地方,不會耽誤研究進度的。”說着,他將最近的研究結果拿出來,交給胡途。
“這還差不多。”胡途迫不及待地翻開研究結果,掃了幾眼,便拿給蓮臺空間裡那些胡搞的傢伙們作參考用。
要說那些傢伙,可真是膽大妄爲。初次實驗,便敢直接拿着刀,在自己胸口上剖一個口子,然後把東西往裡塞。差點把活生生的人玩死了。
後來發現這樣行不通,改用切小口子,將被他們稱作仙材的東西小塊小塊往裡塞。這次有了點效果,可是不同人身上表現的效果差異很大,有的已經展現出相當神奇的特殊能力,比如得心應手地控制蓮鬚,有的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經過多次對比發現,仙材中的靈氣多寡,和實驗者的意念強弱,是決定能力強弱的兩大因素。於是,修行成了段宏軒一夥人的主題。
另一邊,zhōu qiáng等人研究控制黑衣人的法子,發現和段宏軒等人類似的結果,只不過控制的時候需要藉助一些手段。比如把自己的血滴在黑衣人心口,可以控制它做一些簡單動作,或者畫一些帶有靈氣的符咒,通過靈氣的運轉,控制黑衣人的行動。如此等等。
同樣的,zhōu qiáng等人也陷入缺乏靈氣和意念的難題中,但這夥人第一時間想到的不是修行,而是查找資料,想法子製作一些怪異的控制道具。
兩夥人的研究形成了兩個方向。也不知誰能先研究出結果,參與其中的每個人,都想把對方比下去,一個個拿出了十足的勁頭,全身心地投入其中。
除此之外,研究的過程中還有一些附帶的產品,一些手工藝人通過控制蓮鬚,製作出五花八門的玩意兒,有的醜且沒什麼用處,有的可以一觀,還有的則接近於藝術。胡途將其中好的作品收走,給予他們適當的獎勵,並鼓勵他們進行創新。
而拿出來的作品,都成了胡途本人的。他臉色暈紅着,講述這些作品在設計上的內涵,製作上的難點,並開發這些作品在商業上的應用。幾乎每隔幾天,就會有新的作品出現,有些在行家眼裡只能算普通作品,有些卻讓人眼前一亮,關鍵這速度,讓人咋舌。
而最讓衆人驚訝的卻是一壺酒,壺是精緻的銀壺,酒是醇香的白酒。酒壺剛一拿出來,酒香撲鼻,惹得好酒人士頓時心癢難忍。那是周瓊中兌出來的,喝不出原本酒的味道,卻又有獨特的香味,再加上靈氣長時間的浸潤,就連不好酒的胡途也連喝三杯,連連叫好。
三杯之後,胡途對身邊等着的諸位說道:“好啦,看把你們急得。那就都嘗一嘗,不過這酒來之不易,每人只能嘗一杯。”未賣先嚐,這是促銷的一種模式。但完全沒有必要,聞到那香味的時候,就有人願意出高價收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