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不光自己看,還找來空色一起研究。他擔心這份資料並不全,更有甚者,政府人士故意弄出一些錯誤,考驗他是否知道內情。
有空色跟着一起參讀,總好過他一個人摸索。再加上蓮臺空間衆人不要命的實驗,即使有錯誤,也不妨事。等他摸索出一點門道,再去找蠍子等人的晦氣,反正依舊要表示他背後的人知道這事。
當然,即使被看穿了也沒什麼,資料都拿到手了,蠍子手再硬,也沒法從他的手裡把東西搶走。頂多再接下來的談判中吃點虧,都不算個事。
空色讀了資料,如飢似渴地吮吸其中的養分,他讀得很慢,但是每讀一個字,都有所領悟。手中的蓮花時而發出金光,時而七彩奪目,時而透出手心,時而隱沒不見。
空色讀了整整三天,凌晨,他正閉目體悟,恍惚之中,忽然一掌打出去,在鋼筋混泥土澆築的牆上,印出一個清晰的手印。其中手印中間的蓮花最爲清晰,彷彿一口大印印上去似的。
要印出這樣的手印,胡途也能做到,但除了他自己以外,沒見過還有誰能做到。故而十分驚訝,問道:“你到底學到了什麼,我怎麼沒看到裡面還有這功夫?”
不光胡途沒想到,蓮臺空間裡的衆人全都沒有想到。他們一個個驚訝的不得了,盯着小小的視頻看,一個個噤若寒蟬,唯恐漏掉有價值的信息。如此本事,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神蹟,而他們離此神蹟如此之近,由不得他們不心動。
空色雙手合十,說:“阿彌陀佛!這些字句與佛理有相通之處,卻又近乎魔道,小僧誦讀時,勾動起心中戾氣,誤打一掌,罪過罪過!然此經文有諸多不合理之處,似有殘缺,有謬誤,小僧也不能盡數參透。”
誤打一掌,就能印出手印,這要是別人說出來,只怕有故意炫耀的嫌疑。不過放在空色身上,就很正常,這個小和尚,行事作風太像個和尚了,什麼都要扯上修行,簡直是個癡人。
“這莫非就是傳說中的如來神掌?”胡途吞了一口口水,說,“你別說什麼罪過罪過,就說你看到了什麼,想到了什麼,又體會到了什麼。以前沒聽說你學過武術,怎麼一下子這麼厲害?簡直匪夷所思。”這話誇得,好像他自己身上的那些神蹟不匪夷所思似的。
空色長嘆一口氣,略思片刻,便將他所領悟的道理一一道出。他是這麼想的,與其讓胡途依照這些近乎魔道的資料摸索,還不如他來講解,做個引路人。雖然他很清楚,他對此也只是一知半解,做引路人實在太勉強,好歹有向善之心,總比沒有強。
聽空色講,再結合實際,一一驗證,討論,一批人進步神速,連原本觀望的人也坐不住了,紛紛加入到實驗的大軍之中。
就連胡途自己,也因此有了深刻的領悟,對於掌控蓮臺之法,有了初步的理論上的理解。最重要的是,他開始有意識的引導蓮臺向一個方向變化,將更多力量聚集在一點。
蓮鬚從手心竄出,忽然化成一把薄如蟬翼的bǐ shǒu,如七彩琉璃般絢麗。鋒刃所致,無物不破。若是願意多花些的靈氣,還可以化出長劍。
以此之法類比,擴展到全身,終於可以化出羽翼。只需要在部分毛孔中化出三五寸薄薄的蟬翼,在其上多附着些羽毛即可。只要羽毛足夠多,張開的翅膀足夠大,就可以飛起來。這樣可以省不少靈氣,當然,靈氣消耗少,速度自然不快。
“先能飛就行了,不需要多快,靈氣難得,不能隨便浪費。”胡途自言自語,“以後靈氣多了,我本人身體更強大了,便可循序漸進。”
隨即,他弄了好多天鵝毛,朱䴉毛,和各種鳥毛,試了試,結果不甚理想。他是人,不是鳥,他太重了,這些羽毛的長度不夠撐起他。除非扇動的速度很快,而那樣的話消耗的靈氣也不少。
於是他想了一個法子,用輕又堅固的鋼片打磨成羽毛的形狀,附在翅膀上。他起了個頭,然後把這件繁瑣的工作,交給空間裡的工匠,讓他們先打出一套來。
爲了表示對空色的感謝,胡途給了空色一人份的仙材,還特意把這仙材做成蓮花狀。空色是有大智慧的和尚,其修行之法,許多地方都和蓮臺不謀而合,把東西交給他,或許會有意想不到的好結果。
空色將仙材接過去,欲言又止,說:“阿彌陀佛!師父講經時,曾講過隻言片語,當時只道是水中花鏡中月,沒曾想真有此物。此蓮既是仙蓮,又是魔蓮,如同孩童,用之善則福澤後世,用之惡則魔念纏身。”他以前那些說法,並非出自他的意識,卻還以爲,胡途所得也是這樣的蓮花,“這麼說來,施主當多行善事,以善念驅蓮花魔念,以佛法化解纏身的戾氣,方能度過劫難。”
這些話對胡途,依舊是老生常談的廢話,他根本不當一回事。此刻,他正沉浸在提升實力的kuài gǎn中,在最基本的底線之上,簡直無所不爲。
飛起來的時候,胡途才知道爲什麼那麼多人喜歡跳傘,那種自由飛翔的感覺,非言語所能形容,也非尋常人所能體會。只不過因爲身在衆目睽睽之下,他飛得太過於小心,沒有那種純粹的自由翱翔的感覺。
這一天下午,胡途從外面回來,蠍子等人充滿期待地等着他說話。於是他說了,“你們看我幹什麼,看我笑話是不是?我就是想省點積分,結果拿着你們的資料交上去,給他們笑話的啊!我跟他們說,外面的人就知道這麼點,我也是盡力了。”
“結果呢?”蠍子問。
胡途嘆了一口氣,說:“他們說我拿的資料半生不熟,漏洞百出,反正不值多少分。你們還好意思打聽,你們按着我的手簽得那協議,簡直虧死我了。”
蠍子不信胡途的話,但沒說不信,他問道:“胡途,我總聽你說上面的人,怎麼從來沒見過。我們現在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有時間帶來見見唄!”
胡途搖搖頭,說:“你們這點水平,跟他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他們見你們有什麼用?唉,我發現我走得這條路很有問題,再跟你們一起混下去,我都要被他們甩八條街了。”
蠍子驚奇地問:“啊?難道還有什麼神奇的玩意兒?”
胡途裝成非常嫉妒的樣子,說:“這次回去,看到一個傢伙新弄了一副翅膀,跟我顯擺。我勒個擦,長得跟個鳥人似的,有什麼好顯擺的。”他吞了一口口水,“跟你們說也沒用,反正那玩意兒你們是沒希望了,我還有點希望。”這是爲了以後顯露出翅膀,有個提前的說辭,也爲了繼續壓榨政府的潛力,獲取更多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