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途的表演還沒有結束,而且越往後時,他的表演就越順暢,在衆人的眼中,也更接近視覺藝術。但是在宋波的眼中,那依然有很多破綻,這是沒有真正跟人戰鬥過的人必定有的,無論練習地多好,都不會完全去處這些破綻。
這便是大家所說的理論結合實踐的必要性,也是在生死中獲得突破的合理性。不是因爲死裡求生領悟了什麼招式,而是獲得了一種來自靈魂的感覺——他們已經體會過了瀕臨死亡的味道,便可以承擔更多的恐懼,讓他們在生死之間保持淡然。
死亡和其它學問一樣,都需要重複的練習才能打磨的更加完美。只是這世上所有生命,都只有一次生命和一次死亡的機會,於是那些武者都從瀕臨死亡中提取經驗,打磨堅定、無畏的內心。
槍林彈雨中走過的人,一向不畏懼那些普通的習武之人。雖然宋波對胡途表示了讚賞,雖然他認爲在切磋之中會有落入下風的可能,但是隻要胡途沒有經歷他所經歷的,他就不會認爲自己會在真正的生死之戰中輸掉。
打完之後,胡途臉不紅氣不喘,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一般,又讓宋波孜孜稱奇。誠然,進行表演自然不想真正的廝殺那樣拼盡全力,至少要留三五分力氣,但一輪表演下來氣息完全不亂,也是一個奇蹟。
這是內功深厚的表現。所謂內功深厚,便是指身體血液循環快,新陳代謝快,心肺功能好,能夠維持長時間、高強度的運動,而不感覺疲憊。胡途現在的表現,顯然達到了這個程度。
於是,這更堅定了宋波先前的認定:胡途武術的功底極爲深厚,若能在比試中磨練武術技巧,定能有所成就。
宋波見胡途收劍,便帶頭鼓起了掌,他的掌聲不僅是給了胡途,還給了胡途背後的一切。其他人也跟着鼓掌叫好,雖然掌聲稀稀落落的,但已經證明這是一個合格的表演。
可胡途卻不滿意他自己的表演不夠好,就連他平時最好的水平都沒達到,於是他撓了撓頭,收劍的時候忽然靈機一動,對大家說道:“我先前也沒準備,大家見笑了。那啥,要不我給大家表演一個魔術,補償一下吧?”
衆人都很驚愕,像這樣等級的舞臺,表演一向是按部就班,基本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很少出現臨時的表演,更沒有演員主動提出要更改表演或者加表演的情況。但胡途本來就是特別的嘉賓,看起來頗有後臺的模樣,且剛纔的表演又挺不錯,所以大家也都耐心地等着。
胡途的表演來得很快。他先提起右手的寶劍,說一句魔術師常說的廢話:“這是一把劍。”左手拿起劍鞘,用衣袖蓋住了手和劍鞘口,又一句廢話,“這是劍鞘。”然後他給自己擬了一個很長的聲音,“唰~”在衆人驚愕的眼神中,他把劍插進劍鞘,那把劍便消失了。
胡途把劍鞘露出來,在空中轉了兩拳,笑着說:“寶劍變沒了,表演結束。”他躬身謝了幕,轉頭便要走下舞臺。
這時,下面掌聲雷動,比胡途表演劍法時可激烈多了。其中還有人大聲叫喊着:“還沒結束,把劍變回來啊。”
魔術總是能以最快的速度勾起人們的好奇心,並讓人意猶未盡。
胡途還沒下臺,後臺便走過來一位美女,正是王晨。她把胡途推回了舞臺,咋咋呼呼地說道:“這怎麼可能?那是我的寶劍,你趕緊給我變回來。”然後她自然而然的站在旁邊看,還真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胡途撓撓頭,他很費解爲什麼那麼多人會喜歡他的魔術,明明都是弄虛作假,連技術含量都沒有。在他眼中,比剛纔耍的那套劍法都還差得遠呢,卻獲得了更多的掌聲,真是奇怪。他搖搖頭,自言自語道:“也許這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了。”
他用袖子蓋住劍鞘口,說道:“好吧,那我就把它變回來。”他右手虛握,然後像正常拔劍似的,從左手拔出一把劍,卻不是之前那一把,而是一把木劍,是他之前練劍時用的。那把劍更爲寬闊,根本插不進劍鞘裡。
掌聲再度響起,若說之前那個魔術讓他們措手不及,觀察得不清楚,現在這個他們可都是瞪大眼睛看的,可是什麼都沒看出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而那把劍一米多長,真不知道他藏在哪的。而且還有之前那把寶劍,現在還藏在胡途身上呢!
王晨疑惑不解,在胡途的袖子裡翻翻找找,問道:“你藏哪兒的?這也放不進去啊!”她的動作沒有一點避諱,讓很多人想起之前的緋聞,很多記者樂見其成。
舞臺下,王品秋大聲叫道:“你別亂摸啊,那是我男朋友。”這一刻,她胃裡和心裡都酸酸的,這是吃醋的感覺,她卻只能鬱悶地接受。
“知道是你男朋友。”王晨轉頭回了一句,“我摸兩下又摸不壞。”一個純情的女明星,說出這樣的話,那些記者疑惑的同時,又忽然想起先前傳緋聞時,她的那句戲言,“即使他女朋友呆在一邊,我也敢跟他共處一室。”現在看來,她們真的熟悉到這個地步了呢!
胡途可不敢讓王晨當着王品秋的面隨便亂摸,更何況還有好多鏡頭在呢,他後退了一步,說道:“你等等,我變魔術呢!”他右手再次虛握,忽然揚天一撒,一把鮮亮的紅色玫瑰花瓣從天上飄落,然後他又把右手縮進袖子裡,抖啊抖,五顏六色的花瓣落了一地。他笑着說道,“不好意思,身上藏得東西太多了,我先抖出來點。”
玫瑰花飄落了一會,中間忽然夾雜了撲克牌一起落,不是一張兩張,而是幾十張上百張,像雪花一般往下落。每個人都看呆了,他們不敢相信胡途身上竟然藏了那麼多東西,而他藏了那麼多東西,剛纔竟然還能表演劍術,這簡直不可思議。
就連多次見過胡途變魔術的王品秋,也覺得不可思議。先前胡途從來沒說要變魔術,怎麼會做這麼多的準備?莫非,他身上一直都藏着這麼多東西?
最後,胡途直接把那把寶劍抖了出來,伸手一抓,那把劍在手中傾斜,花瓣落在上面,一片片分成兩半。然後他擺了個頗爲帥氣的姿勢,說道:“好了,表演真的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