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晨從胡途手裡拿起那把劍,她演戲的時候拿過劍,放在手心裡掂了掂,然後輕輕地拔出來。隨着一聲金屬摩擦的嘶鳴聲,美麗的劍身展露在她的眼前,“寒冰劍”三個小字已經奪人眼球,劍刃發出的寒光更是刺痛着她的眸子,讓她忍不住打從心底讚歎道:“好漂亮的寶劍,你從哪弄來的?”
“你也喜歡寶劍?”胡途有點驚訝,女孩子一般不會喜歡兵器之類的東西,當然,除了徐敏那個看着都很暴力的女漢子。他隨口胡謅道,“在外面玩的時候從古玩市場掏的,看着像個老物件。”
王晨搖了搖頭,笑眯眯地說道:“不是喜歡寶劍,我只是覺得它很漂亮。倒是你,你很喜歡耍劍嗎?”
胡途皺了皺鼻子,當即回道:“你可別拐彎抹角罵人,我可不耍賤。我喜歡這把寶劍是因爲它很值錢,不一定是要自己收藏。”
這是一句大實話,現在的很多古董,若是剝離了金錢上的價值,大概沒幾個人會喜歡它們,人啊,都是向錢看的。
王晨噗呲一笑,她沒有想到胡途這麼直白的表達對錢的喜愛,便說道:“你要賣掉它,你想賣多少錢,我可以買。對了,精靈你要是想賣的話,我也可以買。”
“精靈不賣。”胡途毫不猶豫,先確定地回答一半問題,然後說道,“至於這把寒冰劍,我還不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錢呢,得去找專業人士問一下。”
他並不在意這把劍,因爲蓮臺空間裡有一把更好的,那把金劍雖然沒有最終鑄成,但畢竟是金的,讓它更加偏愛。所以這把寒冰劍相對來說就有點普通了,賣掉換點錢也無妨。
不知怎的,王晨忽然對寶劍產生了興趣,她繼續說道:“你不是要去龍泉麼,你要是不打算賣這把寶劍給我,就幫我定一把龍泉劍好了,拿它做裝飾感覺也挺好的。”
兩人聊了一會,王晨還要去準備接下來要拍的戲,便伸出了手說道:“現在,我們算正式認識了,以後我要有事求到你的頭上,你可不能無故推辭啊。”
胡途有點受寵若驚了,他握着王晨柔軟、稚嫩又溫熱的玉手,說道:“能幫得上的我自然不會推辭,我還是你的小粉絲呢。不過,你都成大明星了,能有什麼問題要求我的?”
“那可說不定。”王晨感覺到胡途手掌的重量,將她的手握的有點緊,且久久沒有鬆開,便輕輕地往外抽着,說道,“沒想到我還有你這麼一個粉絲,真是我的榮幸呢!不過你這個粉絲太不真誠了,以前從未見你給我發消息,也沒見過你參加粉絲會什麼的。”
胡途支支吾吾地說不出來話,讓王晨不由感慨:“看來,又是一個假粉絲。你看看你,跟我相處這麼多天了,連簽名都沒見你要過,以後可別說是我的粉絲了,不然我要哭的。”
生活需要一些儀式,沒有儀式,即使心中是仰望,結果也會變成它的相反面。
舊的誤會解除了,新的問題、新的誤會隨之產生,胡途收拾東西離開,送別的只是一道道的目光。
遠處,王晨的經紀人周敏婷對她嘀咕道:“晨晨,你要小心一點知道麼,你知不知道你剛纔那樣,要是被狗仔拍到了,要傳出緋聞的。他只是一個普通人,跟他傳緋聞對你的名聲很不好。”
王晨小聲說道:“這個人挺有趣的,而且他可不是普通人,他是王品秋的男朋友,所以若是沒什麼特別的波折,我們還有點親戚關係呢。”
周敏婷一向古波不驚的臉上,也露出了驚訝的神色,她說道:“你是說他,和品秋?兩人分明是八竿子打不着的,怎麼可能呢?”
演戲的癮過了,胡途開車一路疾馳,來到龍泉。住在一家境良好的農戶家裡,給足了錢,打聽到外人很難了解到的一些信息。
那農戶慈眉善目,文化程度不低,在大城市打拼過不少年,他介紹道:“太平盛世,龍泉寶劍迎來了真正的春天,鑄劍業健康迅速地發展。如今龍泉鑄劍企業已近百家,成了名副其實的劍都。龍泉寶劍自鑄劍鼻祖歐冶子創制至今,已曲曲折折地經歷了二千五百多年的漫長歲月,到了今天,纔有了更爲燦爛光明的前景。”
關於龍泉劍的基本信息,胡途都是清楚的。龍泉劍,又名龍淵劍,始於春秋戰國時期,距今有二千六百多年,是中國古代名劍,誠信高潔之劍。
傳說是由歐冶子和干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相傳二人爲鑄此劍,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斗七星環列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彷彿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故名此劍曰“七星龍淵”,簡稱“龍淵劍”。
唐朝時因避高祖李淵諱,便把“淵”字改成“泉”字,曰“七星龍泉”,簡稱“龍泉劍”。
於是,胡途也把自己知道的信息拿出來,和那農戶攀談。讓那農戶知道他厲害,才能拿出真正的乾貨出來:“1956年那會,龍泉組織寶劍藝人,先後成立寶劍生產小組、寶劍生產合作社和龍泉寶劍廠。上世紀80年代前,只剩下龍泉寶劍廠一家,80年代末,寶劍廠擁有技術業務優勢的職工也陸續離開,去創辦個體寶劍鋪或經營刀劍店。這裡面的人魚龍混雜,因此管理也陷入了混亂,後來省裡制定了龍泉劍質量標準,纔有所好轉。”
聽了許久,胡途問道:“那這些刀劍鋪哪家的底蘊最深?誰的手藝最好?誰又最擅長鑑定古代寶劍?”這纔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這個不好說。”那人搖搖頭,“要說底蘊深,肯定是那些歷史源流長的,但有底蘊,手藝未必最好;要說這手藝,山上的幾個能打造高端收藏級寶劍的大師級鑄劍師,手藝都挺不錯,關鍵看你想要什麼類型的寶劍,但手藝好的,對鑑定未必在行;要說鑑定,我覺得還是信官方的爲好,民間鑑寶也是魚龍混雜,不靠譜。”
這人真是油滑,說了一大堆,看似很有道理,卻跟什麼都沒說是的。胡途百般追問,又加了錢,才從這人牙縫裡摳出了一個名字——鄭良錫。“那人是個怪人,擱古代就是劍癡。他的寶劍只賣給懂劍的人,而且你懂得越多,他爲你鑄劍花的功夫就越大。有人爲了求他鑄一把寶劍,在這山上學了好幾年,你要是肯下那個功夫,可以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