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月17日黎明剛過,天空飄着毛毛細雨,胡途從涼涼的河流中間坐起來,深深地吸了一大口氣,喉嚨裡發出沉悶且急促的呼吸聲。他像個缺氧的人忽然接觸到空氣,呼吸的樣子急切而貪婪,連雨水都一起吸進了身體裡。
原本他和平時一樣靠在岸邊吞食水土,心裡還期待着蓮臺空間能早點突破,竟忘記了他現在身處何地。空間突然突破的時候,他卻暫時失去行動能力,之前倒沒什麼,今天他坐着的河岸邊,突破時又把蓮鬚又河堤吞掉了個口子,於是他把自己淹沒在水裡。
他沒有被淹死,因爲有部分蓮鬚扎進了他的肺裡,爲他提供了生存必須的氧氣。之前他不用吃飯可以肚子不餓,現在不呼吸而不至於憋死,只不過那些氧氣不夠多,只能夠維持生命。以至於在長時間氧氣不足的情況下,他有輕微的缺氧症狀,頭暈眼花、軟弱無力,還有噁心嘔吐的感覺。
不過大口吸了幾口空氣後,他的感覺好很多,臉色也快速的恢復。經過胡小蓮的改造,他的身體比以前好太多,區區缺氧,並不足以對他造成嚴重傷害。
“總算,突破了。”胡途斷斷續續地自言自語,“哈哈哈,被淹在水裡,這麼久,竟然沒淹死,果然命大。哈哈,要是別人,遇到這種,事兒,恐怕撐不到,現在。”
這一次的突破和之前有些許不同之處,首先蓮臺空間沒有突然炸開,而是在脹裂。然後光壁結成黑色的疤痕,從上方脫落,像是龜裂的皮膚一般。
在龜裂的金屬塊後面,是一層新的光壁,它質地柔軟,像氣球一樣鼓起來,上面的光卻變得暗淡,由紅色變粉紅,越是漲大越是如此。這是靈氣的稀釋,隨着光壁的脹大,靈氣會被稀釋的更稀薄。
然後從光壁上垂下許多新的絲線,它們像是從融化的糖裡滴下來似的,形成平時黑黑的,偶爾發出七彩光芒的東西。從光壁上掉下來的黑色金屬塊,掛在這縱橫的絲線上,樣子和之前差不多,卻更密集一些。
“果然是要變大了。”胡途的呼吸平緩許多,“不知道這次又會變多大,不過不管脹到多大,現在擁擠的空間都可以暫時得到釋放,哈哈,也可以養多一些小動物。”
胡途很開心,不過也挺疲憊,從昨晚一直堅持到現在,他眼皮已經打架了。在細雨中走回房間,他小心地洗了個澡回房休息,再醒來時已是九點多鐘。
他先把心思沉入蓮臺空間中,在原本的田地周邊多了一條淺淺的河,不到兩米寬,裡面魚蝦不多,目前已經被一直處於弱者地位的鴨羣佔領。
他從中間氾濫的水池裡弄出一些魚蝦,放在這條新的河裡,並給它起了個形象且通俗易懂的名字——一環河。以此類推,以後蓮臺空間再變大,往外就是二環河、三環河等河流,河流之間便是一環田、二環田等田地。而中間的池塘就叫中心池塘,田地就叫中心田。他做了個木牌插在河邊,好像進行着某種儀式。
草莓架子做好了一個,擺在中心池塘邊,呈a字形,有七個8米長槽。因爲都是用金屬球“捏”的,因此看起來很粗糙。他把一些草莓苗種在架子上,使用這種架子,在同樣空間裡能種比之前多一半的草莓,很適合蓮臺空間。
“不過,這樣捏太慢了,好多天才折騰出一個草莓架。”胡途心裡癢癢的,“可惜附近沒有賣這種東西的店鋪,需要在網上訂購,看不清實物,拿不準什麼樣式的比較合適,而買一兩個運費又太貴,太不划算。”他有點爲難,“要不先等等,看蓮臺空間能變多大,要是比較小的話,就不值得買。”
走出房門,皺了皺鼻子。一夜細雨,原本可以讓空氣更加清新,可今天卻好似更難聞了,離得老遠就薰得慌。他搖搖頭,“改天在別處搭個棚,把這些垃圾都弄遠一點,這氣味也太沖了。”
他搖搖頭,走向了廚房,又皺了皺鼻子。廚房的味道不像垃圾堆那麼難聞,卻也好不到哪兒去,垃圾桶裡失誤腐爛的氣味,水槽裡未清洗的碗筷上的怪味,各種食材混雜的氣味,煤氣的氣味等等混雜在一起,讓他忍不住捂住了鼻子。“怎麼平時沒覺得廚房這麼大異味,真是奇了怪了。”
他搖搖頭,把垃圾桶倒掉,碗筷都清洗乾淨,食材都收拾了,物品也擺放整齊。在這個過程中,他一直屏住呼吸,整理完後他才深吸一口氣,嘆道:“這纔是平時的廚房氣味。”
可當他做飯的時候,再次聞到比平時強烈很多的氣味,他又疑惑了。“這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今天家裡味道這麼重?”他再次皺了皺鼻子,恍然大悟道,“莫非是我自己的問題,我的鼻子比之前更靈敏了?這很有可能,鼻子跟肺連通,同屬於呼吸系統,現在我能堅持十幾分鐘不喘氣,鼻子變靈敏也很有可能。”
做好了飯,聞着香噴噴的味道,胡途心情好很多,他笑着說道:“還好我做的飯菜還挺不錯,不然鼻子那麼靈,吃飯都是一種煎熬。”
在靈敏嗅覺的強烈刺激下,胡途吃了豐盛且奇妙的早餐,來到混亂的書房,混雜在一起的特殊氣味撲面而來,讓他又一次通了七竅。他屏氣凝神,嘆道:“我勒個去,好濃的怪味道,我之前就是在這種環境下唸書的?難怪學習成績一直提不上去,腦子都被薰壞掉了。”
他現在有一個強烈的念頭,想要把這凌亂且混雜着各種氣味的書房推倒,重新建一個新的,可惜他手裡的錢不多。猶豫了一下,他走進書房,說道:“今天啥也不幹了,先把家裡弄乾淨再說,不然萬一有人來聞到了這味道,恐怕要被薰回去了。”
書房裡的東西太多,而且相當一部分是非常破舊的,也毫無用處,完全可以當成廢品處理掉。而且裡面還有非常多的雜物,都沒有用處,還佔用許多空間,想找什麼東西也找不到,不如都扔掉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