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世瑛是在晚上的時候發現白氏給自己塞了兩個通房的。
他在外院見一個同僚,再一起出去辦了點事,回到景瀾院時,突然就有一個女子走了出來,在他的面前姿態優雅的摔了一跤,等看到周世瑛在看向她時,她便低着頭十分驚慌失措的請罪道:“奴婢衝撞了二少爺,二少爺恕罪。”
然後她便緩緩的仰起頭,在廊下的大紅燈籠照射下,可以看到她的臉蛋十分漂亮,因爲仰頭的角度十分恰巧的好,便露出了脖子上面雪白細膩的一段肌膚。
周世瑛以爲是院裡的哪個小丫鬟仗着有點姿色所以想出來勾引他,頓時便皺了皺眉頭,擡起腳便在她的胸口踢了一腳,怒道:“哪裡來的這麼沒規矩的丫鬟,連路都不會走,拖下去打板子。”
周世瑛這人沒什麼風度,也沒什麼男人不能打女人的概念,若不是規矩行不通,他都十分想在白氏胸口上踢兩腳。而那女子亦是沒想到,自己一個嬌滴滴的大美人,二少爺說踢就踢,此時跪在地上向後倒,一隻手撐在地上,一隻手捂着胸口,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她這次出來,本也沒想怎麼樣,不過是想現在二少爺這裡混個臉熟。
二少奶奶不會喜歡她們來爭寵,以後說不定就會攔着她們見二少爺。她想出其不意,趁着二少奶奶還沒準備好,先在二少爺這裡留個印象,免得二少爺連院子裡多了她這個人都不知道。但哪裡知道,她第一次就出師不利。
而在此時,原本離他們不遠的蕪菁,終於匆匆的趕過來了,對着周世瑛屈膝行了個禮,道:“二少爺恕罪,這位是紫雲姑娘,是夫人賞下來說服侍二少爺的,少奶奶本已安排她在跨院裡休息,但不知怎麼的她就跑出來了。”說着蹲□將紫雲扶了起來,一邊扶還一邊道:“我說紫雲姑娘,您和蘭羅姑娘是夫人賞賜下來的,長輩賞賜的阿貓阿狗都要比我們珍貴,您這樣隨便出來,若是個不小心摔傷了,我們可擔待不起。”
紫雲連忙道歉道:“對不起,我是見跨院裡沒有水,想出來打點水喝。”
蕪菁道:“對不起有什麼用,夫人可是吩咐過我們少奶奶了,讓我們少奶奶好好對待兩位姑娘,千萬不可善妒。你說你這要是萬一不小心傷着哪裡,讓夫人懷疑是我們少奶奶善妒故意讓你傷着的,你說你這不是故意壞我們少奶奶的名聲,更是故意離間少奶奶和夫人的關係嗎。還有,奴婢已經跟您說過了,茶水房設在後罩房裡,你怎麼跑到前面來了。”
周世瑛聽到這裡,哪裡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白氏哪天若不折騰點事出來,就永遠沒個消停的時候。塞女人給他這種事更是百做不膩。他還沒出精的時候,便故意在他院子放滿了漂亮丫鬟,那些丫鬟服侍他時,最喜歡的就是故作無意的撩撥他。
男子還沒出精便做那些事是最傷身體的,若是他因此迷上這種事,順帶還能將他往歪路上帶,白氏的目的從來都是這樣明晃晃的。
後來那些丫鬟突然之間全生了怪病,接着便被移出府去了。
想到這裡,再低頭看向紫雲,眼裡的嫌惡又多了幾分。他“哼”了一聲,譏諷道:“這是哪裡來的規矩,這丫頭比主子還大,竟要讓主子好好對待她。”說着轉頭吩咐蕪菁道:“將她送回跨院裡,以後沒我的吩咐,不許她出來。”說完便擡腳走了。
等他撩了簾子進了房間,一眼便看到王檀坐在臨窗的炕上,她的手上還拿着一把宮扇輕輕的搖着,要多悠閒自在就多悠閒自在。
見到他進來,王檀笑盈盈的道:“你回來了?”神色平常得,彷彿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一樣。
周世瑛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接着一言不發的進了內室,羽扇和羽絨看了王檀一眼,接着跟進去服侍。
王檀想了一想,然後從炕上下來,出去吩咐丫鬟準備熱水給周世瑛洗澡。
王檀又在炕上坐了一會,料想周世瑛已經洗完澡了,便才進了內室。
周世瑛今日洗了頭,此時坐在椅子上,頭髮披散在背上,羽扇和羽絨正用毛巾幫他擦着頭髮。
聽到王檀進來的聲音,周世瑛用眼角瞥了她一眼,接着便又重新扭過頭去不理她了。
王檀走過去,接過羽扇手裡的毛巾,對她和羽絨道:“你們下去吧,這裡有我。”
羽扇和羽絨對視了一眼,接着屈膝道是,然後從房間裡走了出去。
王檀將毛巾蓋在周世瑛的頭上,用毛巾輕輕卷着他的頭髮輕輕擦着。
周世瑛雖然不滿王檀將白氏給的兩個丫鬟帶回來,但也不拒絕她的伺候。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兩人都默默無語了好一陣子,屋裡安靜都令人覺得詭異。
過了好一會兒之後,周世瑛才瞪了王檀一眼,道:“心虛!”
王檀也看了他一眼,也開口道:“矯情!”
周世瑛道:“你說什麼?”
王檀道:“進門兩個月,便張羅着幫你擡通房,有我這麼賢惠大度的妻子,讓你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你還有什麼不滿足的。你這不是矯情是什麼。”
周世瑛被氣得差點都要笑了,反手將王檀拉了過來,將她壓到自己的膝蓋上,伸手將她的裙子撩起來,只露出裡面月白色的薄褻褲。周世瑛想了想,最終隔着褲子在她屁股上“啪啪”的就是幾巴掌。
王檀這下卻有些慌了,一邊掙扎一邊道:“喂,你幹什麼,快讓我起來。”
周世瑛控制着力道,巴掌打在屁股上倒不顯得多麼疼,但主要是都已經這麼大了,還被人壓在膝蓋上打屁股,這實在太難爲情了。有哪個姑娘都已經嫁了人了,還要被人打屁屁的。
周世瑛不管她的叫喊,接着又是“啪啪”的幾巴掌,然後道:“起什麼來,我看你就是欠收拾。”
王檀連忙求饒道:“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周世瑛道:“說說看,錯哪裡了?”
王檀道:“相公說錯哪裡就錯哪裡。”
認錯認得太沒誠意,周世瑛擡起手,又要準備開打。王檀見了連忙道:“你換種方式,你換種方式再罰我。”
周世瑛聽了,緩緩的放下手。而換種方式的結果是她被扔到了牀上。
王檀這一晚上過得十分苦逼,周世瑛耐力持久,運動力驚人。一整個晚上,她都被折騰得死去活來,加上他有時候懲罰式的故意吊着她,非要等她求饒才肯給,簡直是讓人慾生欲死。她到後面,連嗓子都要喊啞了。而等最後他歇停下來時,她倒在牀上連根手指頭都太不起來了。
這真的是極其激情四射的一夜。
之前在牀上,她一直嫌周世瑛太過精力旺盛了。而到了今日她才發現,他那時真的是在照顧她了。
周世瑛將王檀攬了過來,咬了咬她的耳朵,開口問道:“還敢不敢了?”
王檀感受着那根還硬挺着的頂在她腰後的東東,連忙搖了搖頭。
周世瑛彈了一下她的額頭,道:“小樣,還想試探我,你便想試探也不該找白氏送來的人。”
王檀有些驚訝的轉過頭去看着她,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看穿了。
就算不是爲了試探,她也是要將紫雲和蘭羅帶回來的。當母親的送幾個人服侍兒子天經地義,她便能找到理由拒絕了這一次,白氏也能在下次找到機會送第二次,還不如這一次解決。且現在他們成親連三個月都還不滿,白氏此時就急急的送人來,這多少就是她不佔理了。
只是後面看到紫雲和蘭羅的模樣時,她纔想着順便試探一下週世瑛。所以她沒有讓人限制紫雲和蘭羅的行動,更沒有讓人攔着她到前面來。
本來她還想着紫雲和蘭羅誰會先出來的,沒想到蘭羅比紫雲聰明,忽悠了紫雲先出來試探她的底線和周世瑛的態度,自己則安心的在屋子裡等看結果。而紫雲則就比較沒腦子了。
王檀故意裝傻充愣的道:“她們是太太賞下的,我一個做兒媳婦的不好拒絕,我也無可奈何。”
周世瑛“哼”了一聲,道:“你就裝吧,之前對着白氏不是很彪悍麼,現在倒是扮起溫順的小綿羊了。”說着頓了一下,又道:“說吧,你準備怎麼處置那兩個丫鬟。”
倘若王檀真賢良大度起來願意讓他身邊出現其他女人了,那絕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看小楊氏和蔣氏就知道,她根本就沒這種品質。
王檀繼續裝傻道:“什麼怎麼辦,自然是好吃好喝替你將她們養起來。”
周世瑛將手放在她腰上輕輕摸了摸,道:“看來是懲罰力度不夠。”
王檀的雞皮疙瘩都出來了,連忙握住他在她腰上亂動的手,道:“我說我說,你千萬別來了。”
周世瑛終於拿開了自己的手,做出洗耳恭聽的姿勢。
王檀轉過身,看了他一眼,然後笑道:“這世上有個成語叫‘禍水東引’。”
周世瑛一聽便明白是什麼意思,然後笑了起來。
王檀拿着他的手指,一邊玩一邊問道:“我是不是很壞?”
周世瑛點了點頭,道:“是有點。”
王檀不滿的斂起表情,故作惱怒的看着他。
周世瑛點了點她的鼻子,又道:“不過我喜歡。”
王檀這才滿意的笑了起來。
周世瑛心情舒暢,她等着白氏搬起石頭砸向自己的腳。他們家的小豆芽,可不是這麼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