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三章 宅鬥難爲上

景曜他們幾個在畫舫優哉遊哉,安寧也沒自己與賬冊奮戰,真說起來這些年安寧管家理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使自己整天泡在那些繁瑣的事務裡。再者她對掌管事務和人情往來實在沒什麼熱情,不想自己煩勞,因而都將身邊的大丫鬟培養來做幫手。

不說嫁人的碧水和杏兒,她們倆都是配給管事,做起了管事娘子,再者如今的幾個大丫鬟,皆是手腳伶俐目光清正的,除了添香外,鵲兒、染翠、醉雨皆是先經由碧水和杏兒帶着她們一段時間,再者還有幾個大嬤嬤調教過的。

別看現在安寧管家順心順手,再初來張家時可算是舉步維艱。造成這樣的情況原因很多,陳氏多年無子加上後院又多了幾個千嬌百媚的通房姨娘,不免心情抑鬱,自怨自艾,再加上爲了求子延醫問藥,再加上生張瑤時傷了身子,如此惡性循環使得身體越發不好,纏綿病榻。這時候就該好生將養,偏偏陳氏好強,不肯落人褒貶,強撐着身體操持家務。再加上後面張致遠駁了她孃家嫁二房進來的請求,新進來的周姨娘又是官家出身,讓陳氏危機感更深,唯有牢牢抓住管家大權做依靠,費心費神,使得原本就大傷元氣的身子差上加差,後來就成了熬油了。

因爲抓緊管家大權,陳氏一向護短,又張母因爲陳氏無所出而厭棄她,陳氏心高氣傲,使得原本府裡忠於張母的奴僕削減的削減,調換的調換,使得陳氏從孃家帶來的陪房水漲船高,氣焰高漲。這情況在陳氏去後都沒有得到改善,周姨娘也是心高氣傲的,她原本是官家出身,是貴妾,來到張家沒多久。陳氏就去世了。周家不過是走了運的暴發戶,不過靠着投機取巧、左右逢源纔有那時局面,就是周姨娘自傲的六品通判的哥哥的官職,也是靠捐官而來。正經科舉出身的本就和捐官不在一條道上。因而看不上週家這樣的,再加上週家發家的緣由不是很光彩,根基本就淺薄,又妄自尊大,在正經世家看來根本就是上不了檯面。當初周姨娘會被說給張致遠,也不過是被別人當成了試探張致遠的棋子罷了,偏偏周家和周姨娘不自知。

周家這樣的人家。而周姨娘又是一個不得寵的庶女,也說了這世上像安寧這樣將嫡庶一視同仁的根本就是鳳毛麟角,在別人看來,表面上說她賢德大度,暗地裡大多是認爲她是包藏禍心,是個奇葩。這時代庶女多是被關在內宅等着嫁人,學些女工針線,好些的再學些讀寫。就是頂好的待遇了。而周姨娘這樣的根本就沒受過什麼好的教導,不然也不會被一個丫鬟拿捏的緊緊的了。

周姨娘原本在家裡被嫡母、嫡姐妹欺壓的緊了,等到嫁到張家有了身份。嫡母反而高看起來,不免沾沾自喜,再加上陳氏去了,後院能和她分庭抗禮的姨娘通房皆無。意識到張家的家大業大,對管家權躍躍欲試,欲弄權攬財,只不過張家的奴僕成分錯綜複雜,抱團的抱團,周姨娘無從下手,再者周姨娘也沒那麼大的能耐。下人們陽奉陰違,恰逢宋姨娘有孕,各處都忙着討好奉承宋姨娘去了,使得中饋亂成一團。

身體原本就不大好的張母不得不擔起管家的擔子來,張母多年不曾管家,再加上身體本就不大好。身邊的老人早被陳氏尋由頭調開了,換上了自己的陪房。再加上週姨娘飄飄然,調用那些奉承她的,使得原本就糟亂的後院攪成了一鍋粥,等到安寧嫁進來,面對的就是一個爛攤子。

而且更糟糕的是,安寧初來乍到,除了陪房的一家子根本就沒有可用的人手,不可謂不艱難。等到後面陳氏的陪房的還有奶嬤嬤被處置後,情況才漸漸明朗起來,饒是如此,安寧也沒像陳氏那樣事無鉅細,事必躬親,樣樣操心。若是那樣大事小事一把抓,不活活累死纔怪,安寧纔不會做那樣的傻瓜,她將職權劃分開來,具體責任到各個管事,安寧只作個總攬,下面怎麼行事不再過問,這樣總算輕鬆許多。

期間做了不少調整,再加上還有大丫鬟分擔,嬤嬤們協助,還有張瑤、張玫被以鍛鍊管家能力的原因推上陣,安寧作總攬不亦樂乎,沒那個盡心盡力還吃了不討好的情況出現。

安寧舀了一勺杏仁酪餵給嗷嗷待哺的軟糰子,滿意的看着添香和鵲兒與賬冊奮戰。

原本以爲景曜他們兄弟幾個要在外面呆到傍晚纔回來,沒想到他們仨半下午就回來了,安寧攬過福久,問道:“去瘦西湖遊玩的怎麼樣?我聽說瘦西湖畫舫小樓裡的淮揚菜最正宗,伴有陣陣琴聲,再有那綺麗的景緻,想來不錯罷。”揚州瘦西湖比之杭州西湖,另有一種清瘦的神韻。‘垂柳不斷接殘蕪,雁齒虹橋儼畫圖。也是銷金一鍋子,故應喚作瘦西湖。’江南風景如織,以前安寧不拘在屋裡,時不時的帶孩子們踏青、拜佛、賞景……就是蘇州也借祭祖的機會,玩遍了。在都城雖然這種機會少了很多,但都城的景兒還有京郊的莊子還是有機會就去賞玩的。

景曜“嗐”了一聲,道:“別提了,不知哪裡來的瘋婆子,直勾勾的看着我們,還叫嚷些讓人聽不懂的渾話,張牙舞爪的過來,差點抓傷福久的臉頰,平白壞了興致。要不是看在是老嫗的份上,我們也不會善了了。”

不知怎麼的,安寧就想起來前天從廣安寺回來的路上,那有些面熟的婆子,本來依照安寧的記性,覺得這人面熟肯定是見過的,但一時又想不起來,應該只是偶爾見過。本來安寧沒將這事放在心上,沒想到景曜他們又碰到個老嫗,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想歸想,安寧還是拉過福久來,左右瞧瞧,“寶貝兒沒嚇到?”

福久清秀的小臉兒染上紅暈,有些不好意思道:“娘,我都六歲了。”

景曜‘噗嗤’一聲笑出來,捏捏福久的臉蛋兒,發現很滑膩,不由得多捏了幾下,接觸到福久瞪過來的視線,迎難而上,不畏強權,乾脆的兩隻手都上去了,揉捏的不亦樂乎。福久本來想反抗,但被景曜那句要‘長幼有序’不甘願的打回去了,還是安寧心疼,打掉景曜作怪的手。

景曜心滿意足的笑笑,道:“這不是做哥哥的挺身而出,誓死保衛福久這如花似玉的小臉兒,纔沒讓福久避免了破相之苦啊,別瞪了,哥哥我說的可是事實啊,嘿嘿。”

福久別過頭去,狀似無意道:“人家都說福久長的和爹有九分肖像。”

安寧樂了,誰說福久反應慢的,這不聽着他不呆麼。摸摸福久的頭,點頭道:“福久和你們父親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管長相肖似,就是表情神色也像了。”

景曜乾巴巴的笑兩聲,嘀咕道:“娘太偏心了,就知道欺負老實人。”說着胳膊搭在景佑肩膀上,“佑哥兒,你可要替人家做主啊~”

“嘖……”景佑甩開景曜的胳膊,一臉的嫌惡,“一時不耍寶你就皮癢了不成?我雞皮疙瘩都快掉一地了。”

福久贊同的點頭,安寧也覺得景曜有時候不大正經,白費了他長了副看起來純良的相貌,真不知道他這性子是隨了誰?想想大老爺那極致的悶騷,難不成景曜將這‘悶騷’變成了‘明騷’,而且景曜在外人跟前斯文有禮,侃侃而談,還有精分的趨勢啊

等到他們仨出去,安寧招來今日隨行的長隨,問了問那瘋婆子的事,長隨說的和景曜差不多,還提及那瘋婆子嚷嚷什麼諸如‘我是你的外祖母’‘忘恩負義,心狠手辣’之類的話。

電光火石間,安寧想起來了,那老婆子是誰了——周姨娘的嫡母。想到這裡,安寧讓長隨先下去,坐在榻上冷笑兩聲。原本週姨娘還在時,她的家人來的勤算不得媳的事,隔三差五的來一趟,可笑的是周家人上門來從不拜見她這個當家主母。不過周家人來給周姨娘帶來的基本上都是調理身體的藥材,據說喝了有助於懷胎的。這些先不論,然而那夾帶含麝香的衣裳進府,買通小丫鬟將那布製成的香囊袋兒藉由張瑤的手送到安寧這裡,還有那浸了猛藥的花繃子的原材料可不都是這周家提供的

那香囊袋兒一事還有花繃子一事,安寧當時氣壞了,要不是懷孕時安夫人多有交代,安寧下了大功夫學習那些香料香味還有精通藥理的藥嬤嬤指導,萬一真是着了道,她肚中的孩子可就不保了。等到後來事情被捅了出來,張致遠只說將周姨娘拘在原來的院子裡,碧水還爲安寧打抱不平,安寧清醒過來曾經分析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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