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安被拉上戰車,慶舍將自己腰間的印綬解下,不由徐子安分說,硬是系在他的腰間。身後自有校尉孿豢將一件趙軍的灰色斗篷披在他的身上。
徐子安沒有想到事態會發展成這樣,但這恐怕也是最好的結果,有了這20萬趙軍,距離自己聯合各國對抗蒙古大軍就不遠,現在絕不是推辭的時候。
想到這裡,徐子安擡手把斗篷裹到腰間,一把抽出長劍,猛然在自己左臂用力一劃,揚起左臂,任由鮮血順着手臂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徐子安右手翻手一舉,將明晃晃的長劍直指向半空,對着所有趙兵大聲喊道:“蒙將士們不棄,將身家性命託付給我,徐子安今日對天盟誓,同進退,均富貴,不離不棄,生死與共!!!”說完將手中長劍猛然揮下,將腳下戰車的車轅齊齊劈斷,吼道:“有違此約,便如此車!!!”
所有趙兵一片片激動的將手中劍戟舉向半空,撕心裂肺般的齊聲吼道:“不離不棄,生死與共!!!不離不棄,生死與共。。。”
整個戰場上平地炸起一陣驚雷,彷佛即將被生生震裂開來,無數搖動的戰旗遮雲蔽日,在廣袤無垠的平原上掀起層層波浪,彷佛一片暴風雨中的大海。
徐子安轉頭對慶舍喝道:“傳令全軍,全力攻擊楚軍,給我狠狠的打。”
“諾!”慶舍領命下去。
不多時,所有趙軍分成一南一北兩條陣列,分別由徐子安和慶舍二人率領,順着齊軍的兩翼,開始向楚軍發起攻擊。
本來被趙軍包圍的4萬多齊軍,可以說是從鬼門關走了一遭,現在得以保全性命,自然個個都暗自慶幸,雖然趙軍已經不是他們的敵人了,但畢竟廝殺了一個時辰,也不願與之爲伍,紛紛整隊開拔,與齊軍主力匯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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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趙軍的加盟,整個戰場的雙方實力對比發生的翻天覆地的變化,本來9萬齊軍現在還有不足8萬,加上近20萬的趙軍,此時徐子安和孫臏手中已有了近28萬的軍隊了。
而戰場上的楚軍此時也只有19萬多人,由於事出突然,被剛纔還是盟軍的趙軍打得措手不及,很快便潰退下去,不過好在楚軍剛纔並沒有突破齊軍的防線,兩軍還是陣線分明,所以楚軍此時撤退起來倒也毫不費力,
楚軍曲阜城下的營壘中派出5萬多士兵,接應撤退的楚軍主力退回營壘之中。
孫臏率領的齊軍、徐子安率領的趙軍左翼、慶舍率領的趙軍右翼,三位主帥終於在戰場上匯合了,三位主將縱馬一處。
慶舍一見到孫臏,哈哈一笑,拱手道:“孫將軍,早聞大名,今日得見,實在榮幸之至。”
孫臏也是哈哈一笑,說道:“還是慶舍將軍手下留情,不然我軍休矣。”
慶舍面色一肅,說道:“孫將軍且莫這樣說,聯軍以六倍於你的兵力仍然打得如此艱苦,孫將軍的威名實在名副其實。不打不相識,從今日起,你我兩軍便是兄弟之旅,有什麼事情孫老弟儘管吩咐。”
徐子安點了點頭,說道:“正該如此,二位將軍不要在客套了,戰事還未結束,下一步該怎麼辦,我們還要商議停當。”
孫臏立即說道:“要想擊敗楚軍,必須防止那10萬韓軍掣肘,我建議先擊韓軍,再破楚軍。”
慶舍呵呵一笑,說道:“不用擔心韓軍,我一人去便可說服。”
徐子安急忙擺手道:“不可,你現在已脫離趙國,韓軍恐怕不會聽命於你,你孤身前往,恐有不測。”
慶舍說道:“韓軍的統帥是公孫喜,和我私交甚好,沒有我的支持,他這次也沒有機會率領韓國全國之兵前來攻伐曲阜,他若敢不從,打他孃的。”
徐子安思索着,要是和韓軍開戰,又要增加無謂的傷亡,況且敗退的楚軍並沒有受到重創,若是趁着齊趙兩軍攻擊韓軍的時候,出兵騷擾牽制,稍有閃失,後果不堪設想。
慶舍前往雖然風險較大,但這已是把風險降低到最小,萬一能勸服韓軍,便可並不血刃消此大患。
想到這裡,徐子安一提馬繮,對慶舍說道:“如此也好,我便隨你一同前往。”
孫臏一驚,說道:“不行,萬一公孫喜反目如何是好?”
慶舍揚聲道:“我諒他公孫喜也不敢,孫老弟你且放心。”說完一拍戰馬,向韓軍方向駛去,徐子安也緊緊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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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韓軍陣營不遠,便有韓軍兵士迎了上來,顯然他們都認得慶舍,抱拳行禮後,也不多言,將二人帶入中軍。
在中軍大帳,道路兩側都是手拿劍戟的兵士,互相交叉着將進帳的道路封鎖着,所有韓軍都凶神惡煞的盯着慶舍和徐子安二人。
慶舍見此,直氣得鬍子亂顫,指着大帳吼道:“公孫喜小兒,你擺這陣勢嚇唬誰,還不給我滾出來。。。”
這時,在帳門口出現幾人,領頭一人遠遠便拱手喊道:“是慶老哥啊,小弟不知是你,失禮了,失禮了。。。”
慶舍把臉一板,大聲說道:“少來這一套,明說了,我已經反了,再不是趙國的大將軍,我下轄的20萬趙軍也跟我一起反了,你是幫我還是幫楚軍,一句話。”
公孫喜一愣,隨即嘿嘿一笑,面容忽陰忽陽,雙手互相搓着,顯然是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公孫喜身邊的一個面容俊朗的軍師打扮的年輕人,上前解圍道:“慶舍將軍,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有什麼話,我們帳中邊喝邊說。”
徐子安一直跟在慶捨身後,充做慶舍的隨從,此時聽見那年輕的話語,渾身忽然一顫,猛然擡頭看去,不由呆住了。
那年輕人也覺察到徐子安的目光,詫異望來,待看清徐子安的面容,渾身也是猛然一顫,愣在當場。
這位公孫喜的軍師不是別人,正是徐子安的大師兄——蘇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