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學學第十七條校訓吧。”那女子幽幽地說完,邁着款款的步子遠去了。
“第十七條校訓?第十七條校訓是什麼?”衡其的頭比大頭的還要大。
“這裡確實有點古怪,我們還是快離開這吧。”姜如蘭有點不安道。
兩個便離開了梅花園,繼續在江河大學校園裡的其他地方閒逛着。衡其忽然攔住一個戴眼鏡的男生問道:“學長,我們學校的第十七條校訓是什麼?”
那戴眼鏡的男生莫名其妙道:“我們學校只有十六條校訓啊,哪來的第十七條校訓?”
“什麼?”衡其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忽然恍然大悟,“看來我們是給她耍了……”
“有第十七條校訓啊,午夜兩點到清晨五點不得在梅花園逗留,更不可靠近邪惡塔。”一個陰惻側的聲音忽然傳了過來。
衡其扭過頭,看到的是一個瘦瘦的黑衣人的背影。
“不要相信他的鬼話,他和王雅娟是我們學校兩個出了名的神經病,所謂的第十七條校訓就是從他們的嘴裡搗鼓出來的,誰要是相信他們的話,那就是有病!”眼鏡衝黑衣人的背影嗤道。
“學長,你能跟我們說詳細一點嗎?”衡其拉住眼鏡問道。
“這小子叫胡思雨,是歷史系的,王雅娟是中文系的,兩人曾經拍拖了半年,後來不知怎麼兩個人的腦子就都出了毛病了。有人說他們在梅花園‘啪啪啪’的時候撞了邪,但是這個世界上哪有什麼邪可撞?全是騙人的鬼話……”眼鏡侃侃而談道。
“啪啪啪是什麼?”衡其問道。
“啪啪啪就是一男一女幹那個事……不是吧?你穿越來的?連這都不知道?”眼鏡的臉上現出了鄙夷的神色。
“學長,那有人相信他們的話嗎?”姜如蘭問道。
“有腦殘的地方就有二貨!”眼鏡扔下這麼一句,搖晃着腦袋走了開去。
“看來梅花園裡確實有古怪!阿蘭,咱們蹲坑去!”衡其眉飛色舞道。
“你這人真噁心!”姜如蘭厭惡地蹙緊了眉頭。
“你別誤會我的意思,我說的蹲坑其實就是蹲點。”
“上哪蹲點?蹲什麼點?”姜如蘭不解道。
“你跟我來!”衡其拽着姜如蘭的手走進了夜色中。
暗無天日的某個地方,幾個幽靈般的身影正注視着面前的一座大屏幕,屏幕上是一個如夸父般的巨大身影,這身影有着如剝了皮的牛肉般的暗紅色的肌膚,表面上還長滿了菠蘿狀的肉突。肉突裡流着噁心的膿狀液體,一顆腦袋如霸王龍般碩大,屁股後則拖着一條貼在地上的比水桶還粗的尾巴。
此刻它似乎是受到了某種禁錮,顯得很痛苦。但卻又無可奈何。
大屏幕的下方還有幾個小屏幕,其中一個屏幕裡是一個裝着鐵柵欄的房間,房間裡關着幾個正在憤怒叫罵的人。這些人實際上都被綁在柱子上,身上有鞭子抽打的痕跡,被鞭子抽打過的地方則是一條條的淤腫和血漬。顯然是受到了很非人道的待遇。
“史泰的變異看來超出了我們估計的範圍。無論是它的威力還是抗打擊的能力都遠遠超出了我們的想象!但麻煩的是,它和那個混蛋似乎是相互感染了,它由史瓦格星的屬性變得接近於類似於殭屍的物種,非常的不穩定和不可控制!如果就這樣把它投放到那個地方,很可能就會變成一把雙刃劍!”一個暗啞的聲音開口道。
“那個混蛋現在到底在哪裡?只要抓到了他,將他的血清注射進史泰的體內,我相信情況就會有所改觀!”另一個歇斯底里的聲音咆哮道。
“恩主放心,那個混蛋一定會自投羅網的!”喑啞的聲音道。
“恩主,我們還要注意那一羣人,他們遲早會找到我們的。爲防夜長夢多,不如先把這幾個棘手的傢伙給做了!”另一個兇鳩的聲音叫道。
“恩主,這些人不能做,也不能放!他們的背景和能量都是我們不能惹的!”另一個聲音道。
“咱們惹上了這些傢伙的確有些棘手,但這要怪他們自己,如果不是他們靠近了咱們的那個地方,我也不想這樣對待他們!這一切都是他們自找的!爲了確保‘毀滅’計劃天衣無縫,我要留着這些人,等待着他們的同夥上鉤,然後將他們一網打盡!因爲只有讓他們永遠沉默。纔是保守秘密的最好辦法!”歇斯底里的人的聲音似乎又回到了冷靜的狀態,但這種冷靜裡卻透露着一種更加冷酷兇詭的殺機!
“臭小子,咱們又回到這裡來幹嘛?”姜如蘭看了一眼矗立在夜色中的黑沉沉的塔形建築物道。
“我前面不是跟你說過了嗎?來蹲坑啊!”衡其幽幽道。
“你真噁心!不理你了!”姜如蘭氣惱地甩開了衡其的手道。
衡其忙一把又將她的手拽住:“阿蘭,這種時候你可不能任性啊!你如果不想驗證第十七條校訓究竟是不是真的。那你可以離開。不過你一個人能不能轉出這梅花園,那就難說了!”
“那就拜託你不要說得那麼噁心!什麼蹲坑不蹲坑的,不知情的人還以爲你在拉屎……”
“哈哈,想不到咱們的‘校花’嘴裡也能說出這麼不文雅的話啊!”衡其差點笑岔了氣。
“還不都是跟你學的?哼!”姜如蘭一撇嘴道。
“現在離午夜兩點還有幾個鐘頭,咱們先找個地方藏起來吧,我一定要看看這個地方究竟有多邪門?”衡其道。
“現在不是叫你來看這裡有多邪門不邪門!你不要忘記了咱們的正事!”姜如蘭提醒衡其道。
“阿蘭。你就相信我一次吧,我有預感,這個地方同咱們正在做的事情一定會有某種關聯!如果我的預感錯了,你就擰下我的腦袋當球踢!”
“你這顆豬頭,我纔不想踢!”
“好了,你想踢也好,不想踢也好,咱們快點藏起來吧!”衡其硬拽着姜如蘭藏進了一個黑暗的角落裡。
午夜兩點說到也就到了,但是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捱到三點鐘的時候同樣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臭小子,我看你的預感根本就是錯的,這裡根本就不會有什麼事情發生!”姜如蘭輕聲嗤道。
“你說得對,看來所謂的第十七條校訓確實就是那兩個瘋子故意唬人的,誰要是相信瘋子的話,那是真的有病!”衡其也終於有點沉不住氣了。
就在他想要欠起身的時候,姜如蘭卻突然將他的頭往下一按,同時捂住了他的嘴。
只見黑暗中突然有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踏着一片朦朧的霧氣出現在了不遠處的空地上,這影子一直走到了那塔形建築物的跟前,並踏上臺階,“叩叩叩”地捶着那生鏽的鐵門。
“是那個女瘋子王雅娟!”衡其輕聲道。
那身影果然是衡其他們七點多鐘的時候遇到的那個穿風衣的女人。而按照眼鏡的描述,這個穿風衣的女人應該就是他所說的王雅娟。
卻說那王雅娟“叩叩叩”地將門捶了十來下後,忽然停止了動作,然後衝着四周低沉地咆哮道:“你怎麼到這裡來了?你難道忘了第十七條校訓麼?”
“阿蘭,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衡其用比蚊子還輕的聲音對姜如蘭說道。
“別說話!”這回姜如蘭倒是表現得比衡其沉着。其實她的心跳的頻率是平時的幾倍。
“哈哈哈,第十七條校訓,我怎麼會忘記?我怎麼會忘記?”就在這時,一個人哈哈狂笑着走了出來,衡其和姜如蘭一看,正是那個黑衣人胡思雨。
但胡思雨就像是沒看到那王雅娟一樣,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搖搖晃晃地從塔形建築物前走了過去。
“他驅散了我們,他讓太陽永遠不再升起,他讓兩個相愛的人從此迷失了方向……”王雅娟嘴裡也開始說起了胡話,然後追尋着胡思雨而去。那舉動,帶着一種相當鬼蜮的氛圍。
“跟過去看看!”衡其忙拉着姜如蘭跟了過去。
兩人跟出了十多米遠,便看到了一個十分駭人的現象:只見胡、王二人圍着一棵梅樹瘋狂地打着轉,似乎被鬼攆着一樣。
衡其和姜如蘭都看得呆了,一種冰涼徹骨的寒意從兩人的背心裡直滲透出來……
忽然,不知道是誰無意中轉了個向,胡、王兩人由前後追逐變成了相向而行,兩人幾乎是面對面地碰了個正着,兩人的嘴裡也同時發出一聲嚇煞人魂魄的慘叫:“啊——鬼呀——”
衡其兩人正驚詫間,忽然四周亮起了數盞手電,接着衝出來了幾個穿白大褂的身影,將胡、王兩人都給拉住了,同時叱喝道:“二十二號、三十三號,跟我們回去!”
衡其明白了一件事情:這些白大褂一定是某精神病醫院的醫護人員,他們是來尋找他們跑出來了的病人!
衡其懊喪地捶着自己的腦袋:“什麼第十七條校訓?明明就是兩個神經病的胡言亂語啊?可憐我還把它當成了真的……”
白大褂拽着那兩個病人遠去了,梅花園裡又只剩下了衡其和姜如蘭兩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