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鬆氏要來洛陽?韓健聽到這消息,還是愣了愣,之前不管是韓鬆氏還是韓崔氏,都沒跟他表‘露’過這意思。。:?。他到現在竟然還懵然未知。
在他離開江都到洛陽之後,韓鬆氏一直是在江都坐鎮,管理整個江都的日常運作。畢竟韓鬆氏在他當家之前便是做這些的,已經是駕輕就熟。而且,少了韓鬆氏,沒人能勝任這工作,他總不能江都和洛陽兩邊跑,就算是要遙控指揮,這年頭信息傳遞非常慢,終究是需要一個人在江都主持。
“二孃何時說要來洛陽?”韓健謹慎問道。
“今天剛收到的信,你拿去看看。”韓崔氏說着,將信‘交’給了韓健。
韓健大致一覽,才知道韓鬆氏已經將‘春’播的事全都做好,地方上也算是太平,便不由想到洛陽來看看,算是一家人團聚。
韓健還是不由嘆口氣,韓崔氏在一邊說道:“你二孃也知道你擔心什麼。這時候你九娘剛帶兵回去,可以坐鎮江都,也無非是你二孃想你了,再聽說蓯兒身懷孕事,便想過來看看。你倒好像不樂意?”
韓健心說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韓鬆氏過來,必然是有一種目的在內。韓鬆氏很可能並非是主動來洛陽,有可能是楊瑞傳召,也有可能是有人想暗中調虎離山,圖謀江都之地。在完成軍中不少將領的撤換。尤其是張行被革職之後,韓健對江都的軍事體系是非常小心的,生怕一步錯會帶來連鎖反應。這時候正是大軍回江都,敏感的時候,坐鎮大局的韓鬆氏偏偏要啓程來洛陽。韓健不得不考慮其中是否有什麼隱情。
“三娘,這些事回頭再說。”韓健看了一邊正在打量着自己的顧欣兒和楊蓯兒道,“也是三娘你說的,一家人難得在一起,吃過家宴在說。”
韓崔氏感覺到韓健好像是心事重重,不過她沒多言。
吃過家宴。顧欣兒和楊蓯兒在席間一切都表現的很正常,韓崔氏也就放心下來。在得知韓健跟寧繡言的事之後,韓崔氏最怕的是顧欣兒和楊蓯兒有什麼反應。但她忽略了兩個‘女’人都是在內院中不出來,府中的婢‘女’又都不敢隨便嚼舌根子,這消息怎麼也不會那麼快傳到內院去。
家宴之後。內眷的‘女’人各自回去,韓健沒有親自送,畢竟他要跟韓崔氏談事情。
韓崔氏還在吩咐府上的人做一些事,便有軍所的人過來傳遞情報,才一天工夫,蘇廷夏便分兵開始進攻北川的城池。到中午已經拿下兩座城池,看樣子當天下午的時候應該會有更多斬獲,只是前線的軍報尚未傳回來。
“健兒。可是有什麼大事?”這時候韓崔氏也回來,看到韓健正在打量着軍事情報,不由問道。
韓健將軍報拿給韓崔氏看。對於別人韓健或許會不放心,但對於韓崔氏,他是一百個放心的。
韓崔氏跟韓鬆氏一樣,爲了打理東王府可算是兢兢業業,有時候是罵過他說過他,但出發點也是爲了能讓他更早地完全接手東王府。
“這姓蘇的做事效率也夠可以。”韓崔氏看過之後咋舌道。“攻的快,搶的也快。看這意思。是否也會一路徵兵,到時候恐怕會威脅到洛陽。”
韓健大概明白韓崔氏的意思。蘇廷夏攻城和搶劫的能力都超乎人的想象,更要命的是,蘇廷夏攻取了城池之後還會就地募兵,募兵的標準基本是沒有,招募不到可能還會抓壯丁。反正是朝廷不用出錢出糧,蘇廷夏的軍隊就好像土匪一樣,以戰養戰,有人就能搶,搶了便可以擴大規模。至於兵器也是自給自足,有些新招募的士兵甚至連兵器都沒有,前線上扁擔都能拿來做武器。
整個一個雜牌軍。
雜牌軍軍容不整,卻也有好處,就是不用太拘束什麼。而蘇廷夏在治理這些雜牌軍上,很有自己的一套。至少從目前來看,出兵之後一路暢通無阻,簡直到了橫行無忌的地步,現在戰火已經從中立地區開始往北川境內蔓延。韓健知道,這樣一支雜牌軍雖然可能成不了大事,卻也能將北川境內攪的天翻地覆。
“由着他便是。”韓健一笑,對於這軍報,他沒有多大的反應。韓健想來,既然蘇廷夏能折騰,就讓他折騰。他也早就有言在先,要是蘇廷夏能取勝,就算不能攻下北王府,他也不會去計較蘇廷夏搶奪一路的事。可若是蘇廷夏鎩羽而歸,那他爲了令輿論轉向,也只能是“不仁”。
韓崔氏與韓健坐下來,這時候韓崔氏才問了一下韓健關於韓鬆氏來洛陽的看法。
韓健嘆道:“三娘,不是我說。現在江都和朝廷都是多事之秋,現如今洛陽已經有陛下和我在坐鎮,大事出不了,可若是江都再‘亂’,我們穩定的後方也就沒了。二孃這時候來洛陽,終歸是不合適。”
韓崔氏點點頭,道:“可能是你二孃之前收到我消息,說是陛下不在洛陽,因而有些心急想過來幫你。回頭我去信,希望能半途截住你二孃,讓她回去。你不用擔心,不管怎樣江都也有你九娘,還有東王府那麼多忠臣良將,能出什麼大的意外?”
韓健心說這可不好說。江都這些年雖然也算是太平,不過下面是暗‘潮’涌動,就算他纔剛接手東王府兩年,對於東王府以前的人員架構以及權力層的劃分也是很清楚。江都有野心的人太多,畢竟曾經的東王府是孤兒寡母當家,很多人便覬覦着王位,只是迫於朝廷的強大壓力。纔不敢輕舉妄動。現在連整個朝廷都被東王府所挾制,這些人反倒沒了朝廷顧慮,更容易心生異心。可能這些人也就在等這樣一個機會。
“健兒,沒別的事早些回去陪陪嬌妻。”韓崔氏又開始絮叨,“你這些天都少有回來。看得出欣兒她們都很想你。”
說着一笑,那諱莫如深的模樣,好像是很解風情。不過韓健知道,韓崔氏進‘門’之後便沒得到過閨房之樂,這種事她也只是大概一猜而已。
韓健點點頭,先送韓崔氏出去。卻沒回內院,而是直接出府往武安所方向而去。
韓健不想令江都有任何變‘亂’的可能,首先他要作出一些應對。在韓鬆氏必須來洛陽的情況下,他要對江都的監視體系完善一些,這樣才能保證不會在韓鬆氏離開的情況下。江都易主。
安排也並不複雜,現如今東王府的情報體系已經很完備,韓健在東王府佈置的眼線非常多,同時在各層中,也安排一些情報官員在負責。韓健的情報系統算是很科學,其聯絡方式是點對點線對線,彼此之間都沒什麼‘交’集,這也是杜絕情報人員被一鍋端。有了這些情報人員。再就是需要一些忠臣良將來負責城防和日常事務運作這些。一旦有人圖謀生事,在各級城防衙‘門’上,不會做到連成一線這種可能。
做完安排。韓健纔回府,他直接去了楊蓯兒處,畢竟楊蓯兒生病在身,需要人陪。
韓健到時,楊蓯兒卻還沒睡,也是掛念着他睡不着。倒與沒生病時候睡的早有些不同。
“還以爲你先睡了。”韓健進房,見到楊蓯兒正合衣等他。笑着說一聲,將‘門’關上。
“相公沒回來。睡不着。”楊蓯兒一看便是有心事,因爲生病,很多事都給耽誤了,包括跟韓健纏綿。
韓健笑着上前,先是‘摸’了‘摸’楊蓯兒的頭,感覺還是發着燒,不過已經沒早晨時候那麼嚴重。楊蓯兒身體還不錯,每次生病都能很快好轉,這次也不例外。
“相公,今天我偶爾聽一些下人在那裡議論,說是你帶着一個‘女’人回孃家……”楊蓯兒突然低下頭,說了一句。
韓健心說還是有嚼舌根的丫鬟把事情傳到了內院。
“嗯。”韓健沒有隱瞞,點了點頭,“是禮部尚書寧原的‘女’兒,之前你瑞兒姐姐曾經提過。”
“那姐姐是如何說的?”楊蓯兒突然擡頭看着韓健,說道,“相公回來的時候,應該是從宮裡剛回來吧?”
“很生氣,要是你也覺得氣惱,便打我兩下出出氣便是。”韓健道。
楊蓯兒白了韓健一眼,卻也是一笑道:“妾身才不像姐姐那麼霸道呢。相公在外面有‘女’人,妾身也不是不知道,何況妾身也大概明白,應該是相公準備對寧尚書有所任用,所以纔會這樣。”
韓健點點頭,楊蓯兒說的不錯。楊蓯兒畢竟不是一般普通人家的‘女’子,想事情也會複雜一些,自然也能理解到他的用意。
“沒事的話,早些睡吧。”韓健道。
“可還是睡不着。”楊蓯兒有些悶悶不樂道,“明知道不該想,可總還是想,這幾天也不知怎的了,怎麼都靜不下心來,這一病,想的事情反倒是更多了。”
韓健點點頭,楊蓯兒這應該是在懷孕之後心思多了,想問題容易偏‘激’。好在這時代的信息並不太發達,楊蓯兒即便‘亂’想,也不會想太多的事。
“回頭多陪陪你。”韓健點頭道,“過幾天,與你出去走走,散散心。而今正是‘春’暖‘花’開的時候,大約是小蓯兒你動‘春’心了。”
楊蓯兒面‘色’一紅,卻也忍不住手開始拉扯韓健的衣帶。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