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深重,篝火的微光將臨時的營地照的分外清晰。
柳姐所處的馬車外,一片駿馬停留在旁邊,怡君正在其中陪伴。而四德正晃着賤肉橫飛的肚子,阻攔着行來的一位女子。
翠色春衫,身材高挑,緊身的連裙將身材承託的格外玲瓏。背後一柄寶劍,如墨青絲披肩灑下,那像是曾經太子妃,根本就是個活潑可愛的俠女。
四德陪趙閒一路北行,自然認得沈雨,他頗爲尷尬的道:“沈雨姑娘,少爺他,他…”
“他怎麼了?”沈雨秀眉輕蹙,帶着幾絲怨氣:“不告而別,將本姑娘仍在長安自生自滅,現在還不敢出來見我?”
話音剛落,趙閒就從花語的馬車裡跳出來,拍拍手一臉欣喜的道:“沈雨姑娘,真巧啊。在這都能遇到你。”
“是啊!”沈雨撥開四德,行至趙閒身前,咯咯笑道:“趙閒公子,若非偶遇你的老相好怡君,還真沒法找到你。公子攜家帶口的不告而別,是想告老還鄉、解甲歸田不成?”
趙閒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的道:“該做的事情都做完了,我不回家還能去那兒。”
“事情辦完了?”沈雨勾了勾耳邊的髮絲,略顯嬌媚的道:“我怎麼覺得,你忘了什麼事情。”
趙閒訕訕笑道:“是嗎?我怎麼想不起來了?”
沈雨臉色微沉,輕輕哼道:“你忘了你曾經對我許諾?我堂堂一國皇后。背叛自己的丈夫,暗算自己的爹爹,給公子你打下這麼大的基業。到頭來,你招呼都不打。就把全部家當送給了北齊,真當我沒脾氣的傻子嘛?”
“這個…”趙閒搖頭苦笑,攤開手掌道:“沈雨姑娘,在京都的時候,你我就攤牌過一次。我妻兒盡落與北齊之手,不可能與他們爲敵的。”
“是啊。”沈雨點了點頭,微笑道:“當時我原諒了你一次,還和你打賭,說北齊必讀對你下毒手,只要你能活下來。我就不再計較你利用我的事情。”
趙閒連連點頭。輕笑道:“現在我不是活下來了。活蹦亂跳,我們的賭約自然生效,再說朋友之間。提什麼利用不利用的……”
“哼!”沈雨臉色微沉,冷冷的道:“你和北齊秘衛早有聯繫,對長安之行的自身安慰胸有成竹,才和我打這個賭,現如今安然無恙,我確實不怪你,想反,我還很佩服你的城府。”
說到這裡,她眼中閃過幾絲不甘,憤憤道:“可是。你明明已經攻入了長安,甚至將北齊的皇帝都控制在了手裡,敢這麼做妻兒的安慰因當可以保證,你爲什麼不挾齊帝自立?”這麼好的機會,想着都心疼,沈雨禁不住跺了跺腳,恨不得踢死麪前這個傢伙。
見她氣急敗壞的摸樣,趙閒搖頭苦笑:“沈雨姑娘,我已經做出的選擇,現在老婆孩子都有了,爲什麼要追求那些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你是個聰明的女人,曾經的合作,也讓我特別感激,但那都過去了,活在當下,幸福就好。”
沈雨喪氣的嗔了他幾眼,現如今把兵權交了出去,即便說動趙閒回去黃花菜也涼了,她出來發發牢騷,還真沒其他的辦法。
心有不甘,她淡淡道:“公子倒是幸福,可憐我一個女兒家,被你騙的流落江湖四處飄零,連個歇腳的地方都沒有。”
說的這麼可憐,你以爲我相信啊?趙閒暗暗搖頭,接話道:“既然姑娘沒有去處,就跟在我一起回常州吧,你老家也在常州,大梁雖然沒了,憑藉沈侯爺的威望,也不至於讓你流落江湖的。”
“也罷,大好的前途被你敗的一個二盡,除此之外,也沒其他去處了。”沈雨幽幽一嘆,轉身緩步往篝火走去。
女兒家這麼重的功利心,可不是好事情。趙閒暗暗搖頭,打量着沈雨水蛇般輕輕扭動的小腰,不禁摸了摸下巴,蛇蠍美人,蛇的身體蠍子的心,恐怕就是形容這種小妞的吧!還挺有味道的。
趙閒看的正起勁,眼睛的餘光,卻看到一道倩影從柳姐的馬車裡出去,他連忙目不斜視,道貌岸然的走了過去。
沈雨行出兩步,她突然想起什麼失去,回頭道:“對了!上次在長安城外的小鎮上……咦?!”沈雨看着身後的空空如也,不禁輕嘆了一聲:“算了,都已經離開長安,那個傳消息的人是誰恐怕你也知道了。”她輕輕一笑,便打消了尋找趙閒的興致。
夜色漸深,忙活的大半天的車隊,終於平靜了下來。
四周靜悄悄的,趙閒枕着手臂,躺在馬車裡的牀上,自車窗看着外面的明月,苦思冥想趙大小姐的名字:“叫什麼好了?嗯…趙飛燕?不行不行!……趙本山?趙鍾祥…”
“嗤!”一陣銀鈴般的笑聲傳來,珠簾掀起,怡君走了進來,笑的是花容亂顫,鄙夷道:“你起的都是什麼名字,沒見過這麼難聽的。”
怡君長髮挽在耳後起梳了個漂亮的髻,臉蛋光滑水嫩帶着幾絲芳香,也不知在那裡沐浴過,紅色連裙,腰間多了幾條斜挎的流蘇作爲裝飾,圓潤緊繃的大腿映襯的頗爲修長,傲人的酥胸被貼身的上衣崩的緊緊的,連披上慵散的氣質都活躍了不少,本就媚人妖嬈的她,此刻完全變成了一個帶着野性的妖精,這身打扮估計沒幾個男人能移開眼睛。
乖乖!還是我家怡君漂亮。趙閒吞了口口水,翻身而起,輕笑道:“怡君,你怎麼來了?穿這麼少,也不怕着涼,快來被子裡暖和暖和…”
“一邊去!”怡君打開他的賊手,在牀邊坐下,臉色微紅的道:“就這麼幾輛馬車,剛還新來了個狐媚子,本來我和天天妹子歇在一起,現在徹底沒地方歇息了,快起來,姐姐我睡牀,你睡地板。”
趙閒可沒有睡地上的意思,捉住她的手,岔開話題道:“什麼狐媚子,我和沈雨姑娘清清白白,和水豆腐一樣。”
“清清白白,你還亂看。”怡君神色微怨,不悅的嗔了他幾眼:“當姐姐我沒長眼睛不成?”纖手被捉住,她爭了幾下,沒有爭開,便任由他拉着了。
趙閒摸了摸鼻子,訕訕笑道:“我只是想比比你和她的腰誰細罷了。”
怡君頓時來了精神,傲人挺胸,完美腰身盡數嶄新,淡淡哼道:“這還用比嗎?”
趙閒搓着她柔若無骨的手,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了她高挺的的酥胸間,聞聲點頭道:“那是自然,誰有我的怡君娘子身材好,又大又圓,一個定她倆……”
“啐!無恥。”怡君被那火辣辣的眼神弄的身上一癢,渾身都不自在。恍惚間,又想起在金陵的那一夜。兩人墜入湖中,天寒地凍的,赤身露體緊緊相依,那個無恥人兒火熱胸膛的觸感,現在還酥胸上停留。
怡君小腿在牀邊晃盪,凝望趙閒黑亮的瞳孔,小聲哼哼道:“以前在常州,在金陵,你坐懷不亂多像個君子,現在有機會就動手動腳,討厭死了。”
以前?第一次你半死不活,第二次兩個人都凍的半死不活,我想坐懷就亂也亂不起來啊。
說起以前,趙閒嘿嘿笑了幾聲,問道:“怡君,聽說秘衛的小孩,都是自相殘殺選出最強的那個,你、你是這麼打敗他們的?”
得說的委婉些,直接問‘你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估計今晚上啥事都別想幹了,趙閒這廝還是很聰明的。
怡君微微一愣,擺弄着耳邊垂下的幾絲秀髮,眸子勾起往日的回憶,良久,輕輕嘆了口氣:“往事如煙,還是不要再提了吧……”說的頗爲深沉,美眸卻不停閃爍,甚至有幾絲尷尬和臉紅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