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略微沉吟,糾結之色在眉宇間一閃即逝,白衣男子重新帶上從容的笑意。
“在下白恨天。”
白恨天?
不是姓玉,也不是叫玉青楊?
難道他不是?玉曉天在聽到他的回答後,心中的緊張、忐忑消失了大半,可這股緊張剛一消失,接着便有一股失望之感涌上心頭。
臉上現出一股複雜的神色,玉曉天緊張了半天的心終於是放下了,可心中還是存有疑惑。
怎麼會不是,剛纔的那股熟悉之感又是怎麼回事呢?
會不會是假名?
可是這白恨天三個字,又不像是假的,誰會用白恨天這三個字做名字呢?
白恨天,三個字中帶着滔天的恨意,加上這個白字,又讓人感覺到一股無力撼天的無奈。
三個字中透出的,是一股深入骨髓的無奈和不甘。
確切的講,白恨天這三個字,根本不像是名字。不像是真名,所以也就更不像是假名。
一旁的洪老等人也都是如此感覺,他們覺的白恨天這三個字,應該是真名字。
只是這個名字和眼前之人實在不太相配,這白衣人面容淡然風雅無比,舉手投足間有股無法言說的高人風範。
他帶給人的感覺應該是天地任逍遙,而不應該是無奈恨蒼天。
不過即使這樣,洪老等人也沒有因此就認爲名字是假的,還是那句話,實在不像是真的,那就更不太可能是假的。
就在這幾人在爲他的名字疑惑的時候,這位叫做白恨天的白衣男子竟然自顧自的溜達到了那個大坑前。
大坑並不深,天蛇宗那一百多人的屍體混合着泥土在坑裡,那些斷臂殘肢就像拔出了根莖裸露在外面的土豆,不用走到近前就能看到。
玉曉天等人看到他朝那大坑走去,一個個頓時緊張不安,生怕他發現其中的蹊蹺,要是抓住不放的話,自己這幾個人可怎麼辦?
雖說他們在玉曉天的神奇丹藥作用下身上的傷都好了大半,可要對上眼前這白衣男子,恐怕是沒什麼勝算。
在他們緊張的注視下,這男子在坑邊看了看,然後他竟然開口道:
“這是……交通事故?”
額,您是從哪裡看出這是交通事故來的?
什麼事故能撞出這麼大的坑,還連一旁的山石樹木都給撞毀了大片。恐怕也只有大坑前邊那兩頭倒在地上的拉車巨獸還有後面那已經破損的車架纔有一點交通事故的影子。
不過那天龍騎士團可是百人百騎,大坑裡不僅有一百多人的屍體,同樣有一百頭地龍獸的屍體。雖然中間填充了不少的土石,但那些粗大的斷肢還有大半都露在外面,想看不到都難。
也不知這白衣人是真傻還是怎麼,反正他愣是把這顯而易見的打鬥現場說成是交通事故。
這邊玉曉天等人相互對望一眼,都是滿心疑惑。就在他們正不知如何應對的時候,卻聽那叫做白恨天的白衣人再次開口道:
“小心駕駛,對自己和他人的生命負責,這句話到什麼時候都不過時。否則就像眼前這種悲劇情景還是會發生,此情此景,真是讓人唏噓不已,哎,生命,何其脆弱……”
白衣人滿是感慨的說了一番,接着他竟然在衆人的目瞪口呆之下再次開口道:
“塵歸塵,土歸土,一路走好,記住來世開車不要超速也別酒駕,再投胎一定要做一個遵守交通規則的好孩子。”
說完這番令人哭笑不得的話之後,他便在玉曉天等人目瞪口呆之下手臂一揮,也不見有更多的動作,接着便見一股浩大之力猛然發動,將整個大坑瞬間填平。
接着他雙手再次揮動,衆人只感覺眼前刮過一陣疾風,等他們再次睜眼,便被眼前的情景給驚呆了。
山間大道重新恢復平整,大道旁凹凸的山壁重新恢復如初,一顆顆被折斷的樹木竟然又重新接上。如果不仔細查看,根本看不出中間折斷的痕跡。
那原本大坑的地方,此時不但被填平,更是連一點痕跡都看不出來,整個大道平整如初,再也沒有了剛纔打鬥的痕跡。
只是揮動兩下手臂,就能造就如此場面。眼前這位自稱白恨天的白衣男子簡直令人匪夷所思。
如此實力,早已超過了普通印皇所能達到的程度。
看來這白衣男子雖然面相年輕,但應該是一百多的老怪物,估計是修爲高深、返老還童。否則一般中年甚至老年人根本不可能有這種實力。
看到這一幕以後,洪老心中的懷疑徹底放下。眼前的男人雖然和自家少主有幾分相像,但應該絕不可能是那位世子殿下。
玉曉天此刻也是如此想,覺的眼前這位修爲如此高,應該不是自己那個不負責的父親。至此,他心中的糾結、疑惑纔算徹底放下。
白恨天做完這一切之後,像是剛鏟完土一般,伸手在自己衣服上拍了幾下,接着便微笑着又走了回來。
重新走回到玉曉天面前,接着他便很是隨意的開口道:
“對了,不知道小兄弟你姓字名誰,這是要往什麼地方去?”
他問話的語氣雖然很是隨意,但其實心中非常在意對方的答案。問完之後他便一直盯着對方,等待着對方的回答。雖然看起來仍舊是面帶微笑、一臉輕鬆,但眼底深處卻藏了滿滿的緊張和不安。
天可憐見,他這次暗中到北州來,實在是因爲太過擔心。
近二十年不曾回家,不知道老父是否安好。又聽說北州武國出了一個天武少主叫玉曉天,乃是原來武國護國王玉天狂的親孫子。
護國親王的孫子,那不就是自己的……
這會是真的嗎?
再三派人收集北州方面的情報,確定這不是謠傳,他哪裡還呆得住。所以纔不顧危險親身回來。
本來秘密出行沒帶多少手下,沒曾想不知怎麼泄漏了行蹤,一路上遭遇無數刺殺。手下們爲替自己引走刺客已經分散出去。如今就剩他自己。
此情此景之下,他當然不敢報真名。遇上了這麼一個和他很是相像而且感覺也很特別的少年,他心中不激動緊張那是假的。
看此情景,他們應該剛剛遭遇了一場惡戰,不過還沒來得及打掃戰場。所以他這才裝傻充愣的替他們打掃了戰場。完事之後,才最後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問題。
他到底是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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