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醫院裡,卻很少有絕對的秘密。他是哈佛醫學院雙料博士生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醫院。“出名”的同時,令人“蛋疼”的事卻更多。
他和楊紫雲不和的事,醫院上上下下,已經議論紛紛了。不過,多數人顧及楊紫雲的身份,當着他們的面,從沒有人議論他們兩人之間的事。
可鍾文晴不同。他和鍾文晴有“摩擦”的事,早就傳遍了整個醫院。上至院長謝天鵬,下至醫院的清潔工,都知道這點事。多數人也知道他和鍾文晴產生“摩擦”的原因。
可是,卻沒有人知道鍾文晴找社團的人想黑打他,以及他當面“忠告”鍾文晴的細節。大家瞭解的,清楚的,只知道他和鍾文晴的“摩擦”不小。
鍾文晴剛纔歇斯底里的尖叫,立即引來一羣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醫生、有護士,也有患者。衆人潮水般涌了過去,團團圍住電梯口,將白正經和鍾文晴兩人圍了一個水泄不通。
不經意的,白正經移動目光掃視一圈,發現超過百分七十的人眼中閃爍着幸災樂禍之色。這意味着什麼。他心裡十分清楚。不過,這些人針對的到底是他,或是鍾文晴呢?
“該上班的,上班去。沒有掛號的患者,排隊掛號去。掛了號的,去排隊等候,以免錯過就診時間。”白正經跨步進了電梯,對外面的人揮了揮手。
“想一走了之,沒有這樣便宜。”鍾文晴伸手按住電梯開關,不讓電梯關門,冷冷盯着白正經,“我真的沒有想到,你是這樣的衣冠禽獸。表面文質彬彬,斯文有禮,骨子卻透着令人作嘔的骯髒。”
“鍾醫生,鍾大姐。我既沒有挖鍾家祖墳,也沒有倫-你七大姑或八大姨,更沒有和你的女兒練腿功,爲什麼非要和我過不去呢?”白正經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差五分就到九點了。
今天是他第一天到門診部上班。不管有沒有人掛人他的號,都不能遲能。這是一個醫生最基本的準則和職業cao守。只能是他坐在診室裡等候患者光臨,而不能讓患者坐在診室外面苦苦的等他。
所以,他現在真的沒有時間和心情計較。像鍾文晴這樣的小“黑醫”,也不值得他去計較。俗語常說,樹欲止、而風不靜。他想息事寧人,可鍾文晴卻糾纏不休,步步緊逼,以爲他真是麪糰,想捏扁就捏扁,想搓圓就搓圓。
病貓不發威,別人真以爲是紙老虎。再說了,就算泥人也有幾分個性。更何況,白正經絕不是泥人,也不是病貓。他在患者面前一團和氣,談笑風生,態度良好,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面對鍾文晴這樣的人,他越是客氣忍讓,對方越會覺得他軟弱好欺。所以,他現在不再忍讓,尤其是對鍾文晴這樣的女人。他出了電梯,斜着兩眼上下打量鍾文晴,突然冷笑。
“各位,請原諒我的坦誠和直率。同時,也請大家容許我刻薄一次。”白正經探手抓着鍾文晴的左肩,強行扳過她的身子,讓她面對衆人。
“請瞪大你們的雙眼看清楚。我們的鐘醫生像一塊淡而無味的豆腐乾。別說我這種級別的超級帥哥對他沒有興趣,就算是一個七八十歲的老伯,估計也沒有什麼興趣。”
“白博士,你的話太經典了。尤其是你說淡而無味的豆腐乾這八個字的時候,簡直帥逼了。”超過三分之一的男患者用力鼓掌,大聲叫好。
“哥只是常吃空心菜,所以長得比較帥。現在是產空心菜的旺季。你們平時多吃點空心菜,會一天比一天帥。保證看得美女直噴鼻血。”白正經趁衆人“發燒”和鍾文晴憤怒發呆之時,擠開人羣立即閃人。
“白博士,難怪有人背後叫你小白。你還真有點小白。這樣尖酸而刻薄的話,怎能當着衆人的面而羞辱自己的同事呢?”雲無霞氣喘吁吁的追上他,眼有責備之色。
“鍾文晴這種女人是四季豆型的——真的欠扁。”白正經看了看時間,只差兩分鐘就到九點了,他對雲無霞揮了揮手,跑步向三樓衝去。
白正經趕到308診室門外,發現長椅上居然坐着三個女人。一老一少,一箇中年婦女。他擡頭看了看牆上掛的牌子:住院醫師白正經,雙博士文憑,擅長專業,婦內、婦外。尤其擅長婦科整形手術,有“哈佛神刀”的美名。
他微微側頭,分別看了看307和309兩個診室掛的牌子,307是婦外。309是婦內。只有308是內外“兼修”。307和309都開了門了,坐在308門口等候的三個女人,到底是掛的他的號,或是307、又或者是309的號?
今天是他第一天到門診部上班,又遇上“黑色星期五”,上來之前,被鍾文晴小小的“誣騷”了一次。突然之間,他感覺心裡沒底了,用很輕的聲音禮貌發問,“請問一下,你們三位掛的誰的號?”
“白正經。我就是衝着他這個名字來的。”扎着馬尾辮的小女孩開心大笑,轉動水晶一般的眼珠不停打量白正經,“很顯然,你就是白正經。可是,你的言行舉止和你的名字好像不靠譜。”
“白,多指聖潔之意。聖潔而正經,這名字,和我的言行舉止不靠譜嗎?”白正經掏出鑰匙打開房門,微笑點頭,“就診序號是一的,請先進來。”
“是本小姐。你怎麼不說一號進來,而是說就診序號是一的進來?”馬尾辮子的女孩臉上浮起壞壞的,有點邪惡之意的笑容,蹦蹦跳跳的進了診室,把就診卡和就診單號扔了過去。
“不管你學的是中醫或是西醫。中醫四診,一切全免,直接說,我到底患了什麼病,病因是什麼,病理又是什麼。說錯一樣,我就砸了掛在外面的牌子,撕了你的相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