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凹特了,或是我的i口太低了?真的不太明白你的意思。”白正經微閉雙眼,反覆思索話中的弦外之音,只能肯定一點,此話絕沒有表面這樣簡單,卻無法確定弦外之音想表達什麼信息。
“你的表情和眼神告訴我,你似乎真的不知道,你某些不經意的言行會傷害你身邊的人。”楊紫雲起身繞過辦公桌,轉過他坐的椅子,躬身盯着他的雙眼。
“你像一柄沒有出鞘的寶劍。即使是隱藏在劍鞘之內,銳利鋒芒,仍舊透鞘而出。不管是有意或是無意。銳不可擋的劍芒仍舊會悄然刺傷接近你的人。”
“雲姐,謝謝你這樣看得起我。但是,我坦率的告訴你,除了在女人方面之外,其它的事情我幾乎沒有刻意而爲,超過百分之九十八的行爲是隨意爲之。
有的時候,可能是率性而爲。鋒芒畢露、卻不自知。但是,我從沒有想過傷害任何人。包括我喜歡,以及喜歡我的女人在內。假設因此而刺傷了你,我向你道歉。
不過,我還是想高調的說一句,我絕不是拍你的馬屁。衆所周知,第一人民醫院的王牌科室是我們婦科。在婦科,只有我們兩人是哈佛醫學院的學生。張揚的說一句,我們兩人又是婦科的王牌。
假設別人知道我們姐弟之間不和,甚至是,學姐因爲忌妒或別的原因故意爲難學弟。你想想,其它科室的人會怎樣看我們?我可以不在乎別人如何看我,但是,你必須和同事之間保持友好關係。”
白正經扶着桌緣緩緩站起,坦然直視她的目光,“假設雲姐真的不相信我,或是覺得我會威脅到你的地位和權力,我現在就去找院長,把我調到別的科室或是讓我離開這兒。”
“阿經,對不起!或許是我想的太多了。”看着他坦然而平靜的雙眼,楊紫雲內心深處突涌起一絲莫名的歉意,她步步緊逼,可他從不在意,反而處處爲她作想。
以他的性格,應該是相信他說的話,爲什麼要一次又一次的懷疑他呢?以他的能力,別說國內醫院,即使國外許多大醫院,也會搶着高薪聘請他,可他沒有去,反而到了這裡,說明他真的不在乎名利。選擇從醫,只想救死扶傷,治病救人,弘揚醫學。
“不管什麼時候,我在你身上不想要這三個字,只想要兩個字:信任。”白正經抓着她的胳膊,扶她坐回椅子之內,再次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現在,能不能談談任心梅的手術問題?”
“你之前說過,要給任心梅做術後恢復狀況模擬3D短片。你繞了一個圈子才說有關手術的事,顯然已經完成這個短片了,任心梅也看了,可她仍舊堅持原來的決定,要你主刀。
你這樣推心置腹的費了一番口舌,毫不在意自己的得失和名利,一心爲她作想,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你對她也沒有辦法了。你應該想過親情攻勢,顯然放棄了,現在只能讓我改變主意。
看在你是我學弟的情份上,以及你的坦誠和執着。我可以讓步,也可以試着說服肖主任,讓你主刀任心梅的手術。可你忘了一個重要的客觀條件,你的醫師執業證還沒有辦下來。
在申請變更的過程中,你沒有執業權力。也沒有處方權。你開的處方,必須有主管醫師簽字。你要上手術檯,只能當助手,絕不可能成爲主刀醫師。
尤其是這種誰也沒有絕對把握的手術,不管是肖主任或是醫院高層,都不會同意由你主刀。更何況,現在是一個敏感時期,醫院不希望出任何醫療事故。”
楊紫雲起身抓過白正經的揹包,取出電腦掀開蓋子,從F盤內找到術後恢復狀況模擬3D短片,以最快的速度看完,合上電腦,眼中浮起惋惜之色。
“不管將來的結局如何,我都想說聲謝謝。現在雙管齊下,我親自去衛生局問問,看看我的醫師執業證什麼時候可以辦好。麻煩雲姐探探肖主任的口風,假設由我主刀,看他有什麼意見。”白正經抓過電腦和揹包,把電腦放進揹包裡,揹包掛在肩上,轉身向門口走去。
白正經剛出醫院大門,還沒有攔到出租車,遠遠的,發現藍小峰和七條站在路旁樹下,兩人四眼,瞪的比雞蛋還大,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樣子,他們早就在外面等着他了。
不對啊!白正經走了一步,立即停止。藍小峰清楚,七條更明白。別說一個藍小峰和一個七條,再來兩個,也不是他的對手。現在卻大搖大擺,明目張膽的在醫院外面等着他,其中一定另有玄機。
七條他們是不入流的小混混。藍小峰是標準的“黑警”。這種事兒雖然彼此心照不宣。可他不至於明目張膽的請同事出馬,幫他復仇。能找的幫手,應該還是混混,可人呢?埋伏在什麼地方?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現在止步不前,不再靠近藍小峰兩人,就無法知道他們的進一步計劃。要弄清楚藍小峰他們的陰謀,必須冒險。
他嘴角浮起一絲微笑,把揹包背在背上,邁開步子,不快不慢的向藍小峰兩人走去。在離藍小峰三米處站定,目光落在藍小峰的臉上,發現臉上的“超級刺青”已經消失了。
不過,他當初刺字的地方卻是血肉模糊。很顯然,藍小峰採取極端手段除去了臉上的血字。只是簡單處理了傷口,留着血淋淋的傷口來找他報仇。恨意之深,不難想象。
“藍大警官,何苦和自己過不去呢?”白正經早就看清楚了四周的情況,沒有發現可疑人物,在他的視野之內,他的敵人只有藍小峰和七條。
突然之間,他的汗毛根根倒立,連臉上的汗毛也不例外。與此同時,他的毛孔不斷收縮,潛意識告訴他,危機就在眼前,而且在頃刻之間。可是,他始終無法感受到危機源自什麼方位。
狙擊手?這三個字幽靈一般在他腦海中閃現。白正經突然打了一個寒顫,急速扭頭,閃電般的掃視四周的環境,尋找最佳的狙擊點。然而,仍舊遲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