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經和任心蘭他們的衝突不斷升級,正要上演暴力文化之時,警察終於來了。一共六個人,一個法醫,兩個法證部的化驗師,其中一個竟然是吳言。三個刑警。一個女的,是隊長,兩個男的是她的手下。
“白正經,我們又見面了。這一次,希望你也是無辜的。”吳言冷冷瞪了白正經一眼,和同事,以及法醫進了房間。
“這個世界真的不大。”白正經苦澀笑了,他真的沒有想到,這樣快又和吳言見面了。說心裡話,他不想見吳言,不是他小氣,而是吳言有點“變tai”。
那天在警隊醫院的急診室,他確實不是有意的,只是本能的自衛反擊。不小心撞了一下“原脂彈”。吳言可以奚落他幾句,甚至罵幾句,卻沒有必要那樣刻薄。
“你們兩個,一個去房內,一去窗外和樓下看看。”馬恩娜對兩個下手打個響指,“仔細一點,一定要找到有價值的線索,絕不能放過那些衣冠禽獸。”
“聽口氣,看神情,馬小姐似乎對我有成見。但我不明白。我們之間有什麼恩怨?”白正經瞄了一眼她的胸卡,本想稱呼一聲“馬警官”。
可是,她的態度令他很不舒服。馬字音量正常,“小姐”兩個字的聲音明顯提高。很顯然,“小姐”兩個字帶有濃重的貶義之意,針鋒相對的頂了回去。
“馬隊,死亡時間應該是凌晨十二點到一點之間。”嶽正陽到了門口,對馬恩娜眨了一下右眼。
“白正經,你老實的站在這兒,哪裡也不準去。”馬恩娜一怔,知道嶽正陽還有話對她說,卻不方便讓其他人知道,或者說,嶽正陽提防的人主要是白正經。
“馬隊?馬隊?”白正經連唸了三遍,突然笑了,“原來,馬小姐祖上是以馬隊營生的。這就難怪了。”
“白正經,我警告你,不要在我面前陰陽怪氣的。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着走。”馬恩娜沒有時間和他計較,和嶽正陽一起進了病房。
“馬隊,以現有的情況顯示,屍體沒有任何異常,似乎是正常死亡。實情如何,需要解剖之後才能確定。”嶽正經詳細說了初步驗屍的經過。
“抱歉!你們沒有權力解剖屍體。這不是一般的刑事案。我覺得死者死因可疑。將其列入類醫療事故,申請由醫療事故鑑定委員會鑑定。
有了結果,確定是醫療事故,我會申請醫學會的專家進行屍解。徹底追查死因。反之,死者屬於自然死亡。就沒有所謂的刑事案了,你們沒有權力cha手此事了。”
白正經到了門口,對馬恩娜拋個飛吻,“馬隊,我說的,好像不是信口開河,而是事實,對吧?我有一個小小的要求,希望你們幫醫院代管屍體。”
“爲什麼?”白正經居然提出這樣的要求,不但令其他人困惑,馬恩娜也不例外,可是,她心中更多的是好奇,此時,沒有心思和白正計較含有諷刺意義的“馬隊”兩個字了。
“在醫療事故鑑定委員會沒有鑑定之前,我不希望任何局外人碰觸屍體。要查出死因,必須保護好屍體。按正規程序,屍體應該存在醫院的太平間。
但是,這件事本就詭異離奇,絕不能走正規程序。沒有查出真正死因之前,我們必須保證屍體的安全。相對而言,你們算第三方,又是正規的執法機構。
所以,即使你看我不順眼,甚至譏諷我是衣冠禽獸。但和梅姐的死亡相比,就微不足道了。我也不會放在心上。剛纔的玩笑之言,希望馬隊也別放在心上。屍體的事,就拜託馬隊了。”
白正經心裡清楚,他這樣做不但會激怒楊紫雲,也有可能激怒謝天鵬。此事公開之後,醫院將承受很大的壓力,來自業界的,社會的,市民的各種輿論壓力,會對醫院造成很大的負面影響。
可是,他絕不能讓任心梅死得不明不白的。此時,趁楊紫雲他們沒有來,只要杜小鵑和任大軍不反對。就可以讓馬恩娜他們帶走屍體,順利完成他的第一步計劃。
“阿經,謝謝你。只憑這一點,我也相信你。”任大軍緊緊握着白正經的手,感動的哭了,淚眼朦朧的看着他,“凡是心梅的事,一切由你做主,我們都聽你的。”
“軍叔,你放心。真的有人害死梅姐,我絕不會放過對方。”白正經鬆開任大軍的手,盯着馬恩娜的雙眼,“你既然懷疑我,還猶豫什麼。再拖下去,我擔心醫院的領導來了,我就沒有權力讓你們帶走屍體了。”
“鐘樓,叫龍翔上來,立即把屍體運走。屍體送到冰庫之後,你們兩人輪流守着,沒有我的許可,任何人不得碰任心梅的屍體,包括局長在內。”
馬恩娜一怔,眼底閃過一絲灼人光芒。她怎麼也沒有想到,白正經對任心梅有這樣深的感情。一個是醫生,一個是患者,卻建立了這要深厚的感情。他們之間的關係,或許沒有表面這樣簡單。
鐘樓和葉翔剛送走任心梅的屍體。楊紫雲和肖逸雲同時到了。發現任心梅的屍體被運走了。楊紫雲第一個翻臉,冷冷看着白正經,“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報告楊主任,我非常清楚。我知道,這會影響你的前程,但是,不管是自然死亡或是有人害死任心梅,我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找出真相,否則,我寧願放棄做醫生,去做小生意度日。”
白正經平靜看着雙頰有點扭曲的楊紫雲,內心深處,突然涌起一絲失落。或許,是他的要求太高了,又或者是,她高估楊紫雲了。她嘴裡說的愛,都是虛假的情感,她心裡想的,可能只有名利和權力。
“你混蛋!”肖逸雲衝了過去,憤怒看着白正經,“你知道嗎,這件事已經傳到網上了,濱海市整個醫療界都知道此事了。這一下,你出名了,滿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