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醫院門口,白正經遠遠的發現,任長春、任心蘭他們並肩站在一排,像一堵人牆,堵住了他的去路。每個人手裡都抓着“武器”,兩眼冒火,死死的盯着他。
“這消息是不是傳得太快了?”看清他們的陣勢,以及每個人眼中的怒火。他清楚的知道。任心蘭他們已經知道真相了。
可是,劉小麗說過,出事之後不到五分鐘時間,她就給他打電話了。他從藍鑽花園到醫院,只用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總的時間加在一起,大約半個小時左右。
如此短的時間內,任心蘭他不但知道了消息,而且知道了內情。太離譜了,完全不合常理。由此說明,別有用心的人通知了他們。所以,他們纔在醫院門口堵他。
此時此刻,他沒有時間,也沒有心情和他們計較,猛踩油門,強行衝了過去。同時撞倒了任長春和任心蘭,但他明白,他們兩人不會受重傷,最多隻是皮外傷。
車子直接衝到住院部大門口。白正經下了車,跑步向九樓衝去。進了916病房,看清房內情況。白正經再次困惑了。不但任大軍和杜小鵑在,安家樂和安欣儀也在。
“兇手,你是殺人兇手。還我媽咪的命來。”白正經還沒有想明白,這些人爲何能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同時出現,安欣儀尖叫撲了過去,尖利十指,抓向他的面門。
不該到的,都來了,該到的,還有楊紫雲沒有來。準確的說,還有手術當天的護士、麻醉師沒有來。只有這些人到了,該來的纔算到齊了。
此時,他只想知道任心梅的死因,沒有心情和安欣儀計較,格開安欣儀的手,對劉小麗遞個眼色,“拉她出去,看好她,別讓她鬧事。”
“白正經,你記得手術之前你對我們說過什麼嗎?”任大軍跨步衝了過去,探手揪緊白正經的T恤前襟,憤怒盯着他,“現在的事,你怎麼解釋?”
“軍叔,你先別這樣激動。假設是用藥不當導致梅姐死亡,我會給你們一個滿意的交代。但是,現在不是追究誰是誰非的時候,必須先弄清楚梅姐的死因。”
白正經強行按任大軍坐下,仔細檢查任心梅還沒有吃完的藥。所有的藥都是他親自開的。取藥之後,他又親自檢查過。病房剩下的藥物之中,暫時沒有別的發現。
事情來得太突然了,一切都透着詭異。他知道,任心梅的死絕沒有表面這樣簡單。現在,他成了最大的嫌疑人。出了命案,醫院也兜不住,必須報警。
檢查完了藥物,沒有發現,他決定報警。現在,他顧不上醫院的聲譽了。人命關天。任心蘭他們全部知道了,想兜,也沒有人能兜住。
他剛抓起電話,安家樂說,已經報警了。如果沒有意外,五分鐘內,警察就會趕到醫院。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很快就可以水落石出。
“報警了?”白正經腦子裡出現大約零點五秒的空白,掃了任大軍幾人一眼,“軍叔,你們怎麼這樣快就來了,誰通知你們的?”
“白正經,你什麼意思啊?”安家樂側身擋在白正經前面,陰冷盯着他,“心梅突然死亡,你是最大的嫌疑人。我們沒有問你,你卻先問我們了。”
“家樂,你閉嘴。”杜小鵑突然站起,拉開安家樂站在白正經前面,“阿經,我相信你。昨天晚上,心梅對我說過,假設她出了什麼意外,惟一能相信的人,只有你。
當時,我以爲她開玩笑的。現在想想,心梅可能有預感,或是她知道了什麼。另外,她還說,假設她出了事,只有你可以查清真相。不是因爲你比警察更厲害,而是你真正的關心她,在乎她的生死。”
“鵑姨,對不起!”白正經強忍眼中淚水,緊緊握着杜小鵑的手,“如果梅姐是被別人害死的,我發誓,不管兇手是誰,我一定會把他揪出來。”
“老頭子,你不覺得這件事很奇怪嗎?”杜小鵑轉身拉起任大軍,“我們和家樂知道,似乎說得過去,可是,心蘭他們怎麼可能在這樣短的時間內知道這件事。
更離譜的是,他們不但知道了,而且在這樣短的時間到了醫院,並在醫院門口等着阿經。這一切,似乎都是提前安排好的。所有的一切,好像是衝阿經來的。”
“這……”任大軍一怔,想想之前的事,再算算時間,不得不承認杜小鵑說的是實情,這件事太離奇了,“白醫生,除了你和楊主任之外,還有誰知道我們的電話號碼?”
“我只知道你們兩人和家樂的手機號碼,並不知道任心蘭他們的電話。紫雲知道的比我還少。她只知道梅姐的手機號碼。手術之後,梅姐的治療由我全權負責。
所以,我沒有把你們三人的手機號碼告訴她。可是,這個給你們打電話的人,不但知道你們的手機號,也知道任心蘭他們的手機號碼,對你們的情況,似乎瞭如指掌。這,你們不覺得奇怪嗎?”
白正經側耳傾聽,發現通道里來了一羣人。應該是任心蘭他們衝上來了。病房是命案第一現場,絕不能讓他們破壞房內任何線索,任何一個線索斷了,都有可能讓兇手逍遙法外。
“鵑姨,梅姐突然死亡,太離奇了,一定另有原因。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房間內留下的線索。他們上來了,我們去門口堵住他們,不能讓他們進來。”白正經拉着任大軍和杜小鵑向門口走去。
“白醫生,我雖然不清楚你和心梅之間到底是什麼樣的關係。我也相信你。這是命案第一現場,絕不能讓任何人破壞。”安家樂一怔,趕緊追了過去,和白正經三人一起,死死守在門口,阻止任心蘭他們闖進病房。
“謝謝。希望你能一直相信我。有你們的幫助,我會盡快弄清楚梅姐的死因。”白正經探頭看了看,只有任心蘭幾人衝上來了,卻不見警察的影子。他心裡犯嘀咕了,以時間計算,警察早就該到了,爲何還沒有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