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田推開房門的時候,首先被房間內的煙霧嗆得皺起眉頭,他揮揮手,咳嗽兩聲,看到房間內煙霧密佈,空氣中一股嗆人的味道。
等張小田回過神來,就看到葉歡站在自己面前。頭髮一絲不苟,身上的黑色風衣乾淨利落,臉上帶着乾脆的笑容:“大哥你來了,咱們出發吧。”
今天張小田要帶葉歡去地下拳賽,順便打聽一些東瀛地下世界的消息。張小田目光在房間裡轉一圈,道:“王小姐呢?”
葉歡道:“有些事,她先回國了,今天上午就走了,呵呵,也沒來得及跟大哥招呼一聲。”
“喔,喔……”張小田點點頭,然後呵呵笑道:“走了也好,王小姐在,大哥不好給你安排。那一對兒雙胞胎大哥可給你準備着呢,今晚就送到你房間來。”
葉歡忽覺得意興闌珊,他擺擺手道:“再說吧。”
張小田覺得葉歡的情緒有些奇怪,明明臉上帶笑,但不知爲何,總感覺眉梢眼角藏着心事。饒是張小田閱人無數的眼力,竟也不知葉歡爲何如此。
二人出了春谷,坐上一輛奔馳車,前後各有兩輛黑車開路,向地下拳賽的地點趕去。
葉歡和張小田坐在汽車後座,張小田忽然笑道:“說起今天這個拳賽,其他我估計二弟你也不關心,但有件事,喔,確切來說是有個人,二弟你可能會感興趣?”
“喔,什麼人?”葉歡笑道:“大哥怎麼知道我一定有興趣?”
“女人!”張小田拍着葉歡的膝蓋道:“一個很漂亮的女人。”
葉歡倒是被激起興趣,擡頭笑道:“究竟是什麼女人?大哥就不要賣關子了?說得兄弟我心都癢了。
”
“哈哈!”張小田大笑道:“我就知道二弟會感興趣。這女人名叫寺島魚,是歌舞伎町中最紅的藝伎。”
“風塵女子?”葉歡道。
“風塵之中多性情中人。”張小田道:“老弟不會瞧不起這一行吧?”
葉歡笑道:“大哥說笑了,我只是奇怪,照理說一個風塵女子,不該值得你出口誇獎。”
張小田道:“這女子的來歷說來也奇。她本是風月場中自小培養的藝伎,從一出生便是註定做這一行的。長到十七歲的時候,寺島魚便顯出奇特之處。琴棋書畫,歌舞吟唱,風月場中的本事是無一不通。不僅如此,便是佛經禪理,也有很深造詣。顯恩寺曾經有位高僧,爲見她一面,在其門前站了三天三夜。這高僧來歷可不小,被東瀛許多達官貴人奉爲上師,但寺島魚卻連見都沒見。”
顯恩寺這三個字引起了葉歡的注意,葉歡問道:“那她今年多大了?”
張小田道:“今年也纔不過二十歲,但更顯出奇之處。雖然只是二十歲,但形容氣質,已經有三十四歲女人的高傲,且又有二十歲女人的清純。東瀛人人都說,這女人不是凡間之物,是山野中的妖精。出現在人間,就是爲了禍亂天下的。”
“卻原來是個傾國傾城,禍國殃民的人物。”葉歡呵呵笑了。禍國殃民之女,千年難得一遇。如古時的妺喜,蘇妲己,褒姒……楊貴妃,陳圓圓等等都是這類女人。每當天下大亂,改朝換代之際,都有如此禍國殃民的女人出現。
難道這一世,這女人出現在了東瀛?
關於這一點,葉歡倒是不信。東瀛區區一個島國,哪有如此造化。大概是東瀛島民少見多怪,以訛傳訛罷了。
不過,無論怎麼說,葉歡對這寺島魚都有了些興趣,想在今晚見見,看到底是何等姿色。
黑車車隊,在海邊停下,葉歡從奔馳上下來,看到身在一個港口,遠處海浪污濁滾動,腳下是堅硬乃至骯髒的水泥地面。在他面前,是一艘巨大的,但已經報廢了的輪船。
當葉歡從車上下來時,港口已經停滿了無數豪車,已黑色車爲主,其中也夾雜着一些價值昂貴的跑車。
從車上下來的一個個人物,有男有女,其中極有身材已經接近臃腫的貴婦,也不乏一些身姿靚麗,別有韻味的年輕美女。
人人錦衣華服,葉歡只是粗略掃一眼,便知道他們身上衣服價值不菲,隨身的首飾皮包都是出自全球頂尖設計師之手,其中更有一些是全球限量款。
這是一場,京都豪門的聚會。
張小田帶葉歡走上舷梯,邊走邊向葉歡解釋道:“今天有資格來觀看着拳賽的,都是京都有字號的人物,隨便扔出一個,背後的勢力都不能小覷。東瀛人的人種很奇怪,莫看他們白天最嚴肅,最規矩,但是瘋狂起來……這裡面有些女人都是有錢人的少婦,深閨寂寞,不乏來這裡尋找異樣刺激的。老弟若是有心,看上哪個,憑老弟的模樣,只要略施手段,還不讓她乖乖躺在牀上。”
葉歡呵呵笑着,也不答話,和張小田並肩走入船艙。
進了船艙,葉歡看到整艘輪船已經完全被改造過。上下三層船艙被徹底打通,在最底部有一個拳臺,船艙頂部幾盞探照燈釋放者刺眼的光束,而在船艙的前部有一個樂隊,正在演奏刺耳噪雜的音樂。
拳臺周圍有不少觀衆,錦衣華服,白日都是大有身份的人物,此刻卻完全陷入癲狂狀態。人人臉上帶着炫目的紅暈,葉歡粗略掃一眼,發現今天的觀衆上千人不止。一個個身着比基尼的美女手託酒盤從他們其中走過。一雙手鹹豬手侵犯着美女的****腰臀,伴隨着的,自然是一打打鈔票塞進美女的內衣中。
張小田的身份自然不能和這羣人擠在一起,他將葉歡帶到二樓一個包廂,透過包廂的寬大窗戶,可以完全看到擂臺的情景。
一美女送來一瓶價值不菲的洋酒,和今天拳擊手的資料。這美女身上只穿了一件比基金,簡單到根本就是用幾塊布料拼成的。美女端着酒盤輕輕走動,胸前的美肉便上下起伏。
張小田丟給她一打鈔票,打發她去了。葉歡透過包廂窗戶,在外面看了一圈,道:“大哥,寺島魚在哪裡,難道還沒來?”
張小田指指三樓一處包廂,道:“看見沒,就在裡面,她提前我們來了。”
葉歡並不能看到包廂內的情形,不禁道:“好大的派頭。大哥,我有一件事不太明白,這寺島魚說白了只是一個風塵女子。一個女人生的漂亮,但沒有背景絕對不是好事。難道東瀛各方面勢力就沒有想要強迫她的?還是寺島魚身後有什麼背景?”
張小田道:“她並沒有什麼背景,但這便是寺島魚的出奇之處,她雖然只有二十歲,但手腕氣質絕對不輸給成年女性。她在各方面勢力之間長袖善舞,靠一方的勢力平衡另一方,多年以來,竟沒有吃任何虧,所以才讓人讚歎。”
葉歡點點頭,如果真是如此的話,那這寺島魚便有些了不起了。
“二弟,你看那個人。”
張小田伸手指着窗外,葉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見這人四十歲左右年紀,皮膚略黑,身材清瘦,一雙三角眼綻放着寒光。他身前身後,足有四名保鏢開路,將接近他的人推開。
“嘖,好大的派頭,大哥,這人是誰?”
張小田道:“這人便是竹青社的老大,高橋健。三番兩次與我作對,我和竹青社是老對手了。”
葉歡點點頭,剛想問什麼,忽聽的一陣劇烈的音樂聲響起,船艙內陷入一片歡呼聲中,船艙頂部的燈光同時聚向一處,在燈光照耀下,一人雙手舉起,爆發一陣嘶吼。
葉歡盯着這人看了兩眼,道:“大哥,這人是誰吶?”
張小田道:“他就是今天拳賽的主角,外號叫做食肉車的拳手,在這座地下拳壇佔了半年,還沒有過失敗記錄,桌上有他的資料,你可以看一下。”
葉歡抄起桌上的資料,資料雖然是日文的,但一些簡單的數據,葉歡還是看得懂。在葉歡看的同時,張小田在向葉歡介紹這地下拳賽的規則。
“每場拳賽有一名擂主,每次有七名拳手挑戰擂主,大家可以在擂主和挑戰者之間下注。而食肉車已經參加過十次拳賽,歷時半年,獲得過七十場勝利,擊斃率是駭人聽聞的百分之九十。也因此,食肉車的賠率低到一個令人咂舌的地步,是十三賠一。今天是他參加的第十一場拳賽,如果他能夠繼續保持勝利,就將破了地下拳賽的最高連勝紀錄。”
葉歡點點頭,也讀完了食肉車的所有資料。食肉車身高一米八八,體重105公斤,是黑市拳訓練營專門訓練出來的,今年三十二歲,正是一個人的體力巔峰狀態。
張小田道:“二弟,你如果有興趣,可以在食肉車上下些注,雖然他的賠率很低,但以他的連勝紀錄來看,今天還是無人能戰勝他,這是穩賺不賠的。”
“呵呵,我對賭博沒什麼興趣,看看,看看……”葉歡笑着,將目光投到食肉車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