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又廷冷笑一聲:“拒絕是吧,那我就要給你們提提醒了,先說你吧,浪裡花,你給別人編織的綠帽,都快鋪成草原了,如果我把你抓起來,那些被你帶過綠帽的男人……”
“看!灰機!”浪裡花朝着窗外一聲驚叫,隨即一拳擊出。
可是趙又廷根本沒朝窗外看,而是搶先出手,一拳砸扁了浪裡花的鼻子。
“跟我玩套路,你特麼還嫩了點。”
浪裡花一手捂鼻孔,一手豎起大拇指,服!大寫的服!
搞定了浪裡花,那趙又廷就不怕搞不定柳紅了,於是轉向柳紅:“你說我要是把你們兩個一起交到李單河的面前,嘿嘿,你猜,那豬大腸會怎麼對你呢?”
柳紅臉色驟變,心中懊悔不已,爲了一時的歡愉,丟掉了長期的飯票,這代價忒不划算了。
浪裡花哭喪着臉對柳紅道:“你可要想清楚哦,飯票沒了可以再找,這命要是沒了……”
柳紅咬着牙,終於點了頭。
次日,縣衙門口那面已經被人敲的千瘡百孔的鼓又被人“咚咚咚”的敲響了,縣衙後院,還在摟着小妾睡銷魂覺的李光被驚醒了。
“哪個王八蛋一大早就敲鼓,敲你妹啊!”李光爆吼起來:“一個月敲壞兩面鼓,這幫刁民有癮啊!”
“老爺,您快起來啊,外面有好多鹽工來告狀了,這會都升堂了。”門外一個僕人火急火燎的道。
李光一怔:“升堂?我還沒起來怎麼就升堂了,誰升的。”
“是八府巡案張大人,您就是個小小的七品知縣,他是堂堂一品大員,他來了,自然是他升堂了。“
李光猛然一震,八府巡案來了?我怎麼不知道。
張正雲是微服前來,到驛館的時候,也隱瞞了身份,他自然是不會知道了。
當即李光就推開了懷裡的小妾,火急火燎的穿上衣服衝了出去。
一來到前堂,張正雲已經換上官服,一身正氣的端坐堂上,兩排衙差也換成了張正雲的隨從,而堂下則跪着賴詩詩挑選的十名鹽工,堂外更是人山人海的擠滿了衣衫襤褸的鹽工。
李光一看這架勢,心中叫苦不已,又是這幫鹽工。
張正雲的清廉正直李光早有耳聞,李光很怕他會來真的,於是乾笑道:“張大人,您大老遠的從京城趕來,舟車勞頓應該也累了吧,不如先下去休息,這堂就由下官代勞替您審吧。”
張正雲冷笑一聲:“你審,你還是省省吧,百姓告的就是你!”
李光大吃一驚,剛要爭辯,兩名衙差就上前不由分說的將他按着跪倒在地,李光一下子懵圈了。
很快,鹽道使李單河,鹽稅官劉永福也被押解到堂,跟李光跪在了一起。
這三人就是鹽區最大的三隻老虎,只要能將他們打掉,那他們下面的那些老鼠也就基本可以一鍋端了。
李單河跟劉永福急的跟打了雞血似的,抖個不停,李光咬牙道:“怕什麼,越怕死的越快。”
李單河一抹額頭的冷汗:“對對對,咱們做的滴水不漏,就算他是八府巡案又能拿咱們怎樣。”
聽他們這麼一說,劉永福也有了底氣,心也不抖了,肝也不顫了,甚至嘴角還浮起了一絲迷之囂張。
張正雲一拍驚堂木:“李光,李單河,劉永福,你們可知罪!”
不出意外的,三人一齊道:“不知。”
張正雲冷笑一聲:“是嗎?那你們可知朝廷規定的食鹽保底收購價是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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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單河道:“知道,是兩吊錢一斤。”
此言一出,堂下立刻炸開了鍋,好你個狗官終於肯說實話了!
可是李單河卻神之淡定的道:“下官也一直都是按照這個價格收購的,有問題嗎。”
這睜眼說瞎話的功夫,一下子驚掉了幾百人的下巴,人們紛紛跪求,大人,求求您要點臉吧。
李單河之所以敢這麼說,無非就是仗他那本炮製出來的假賬本,賬本上,他把每月實際收購的五十萬斤鹽硬生生的改成了二十五萬斤,就這樣,賬面上查不到他任何惡意壓低鹽價的罪證。
看着張正雲氣得鐵青的臉,三人不禁露出得意的詭笑,哼,八府巡案,啊呸,也不過如此嘛。
“你確定你每個月只收了二十五萬斤鹽?”趙又廷冷笑着跨進了大堂,並對堂上的張正雲打了個ok的手勢,張正雲長舒了一口氣。
李單河福咬牙道:“當然確定!”
趙又廷冷笑着將一本賬本往他眼前一攤:“你說你每月只收了二十五萬斤鹽,但是這上面清清楚楚的記着你每月賣出了五十萬斤,那請問這多出來的二十五萬斤是從哪裡來的!你可別說是大風颳來的。”
李單河臉色驟變,這是他們幾個分賬用的真賬本,他不敢放家裡,所以一直偷偷藏在柳紅那裡,結果柳紅一個不小心被趙又廷給誆來了。
李單河汗如雨下,嘴脣發白,支支吾吾的說不話來,憋了半天,一咬牙:“對,我是每個月收了五十萬斤鹽,可那又怎樣,我是因爲鹽道署經費緊張,所以纔會暫時拖欠了鹽工一半工資的,官府欠賬那不是常有的事嗎,這難道也犯法?”
李光忍不住伸出大拇指給李單河的機智點了個贊。
劉永福也隨即道:“對啊,官府欠賬,向來只拖不欠,這有什麼問題!”
趙又廷嘿嘿笑道:“哎喲,劉大人,他們這麼說就沒問題,你這麼說可就很有問題了。”
劉永福一怔,隨即道:“喂,我警告你別亂說啊,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問題,你亂講話小心我告你誹謗哦。”
趙又廷冷哼一聲,又拿出了一個賬本:“你明知道李單河每個月賣了五十萬斤鹽,可是你身爲鹽稅官,給朝廷報稅卻是按二十五萬斤報的,按照這個算法,這三年來,你們可是吞了朝廷一百多萬兩的鹽稅,欠老百姓的錢不犯法,這欠朝廷的錢可是要殺頭的!”
劉永福的臉唰的一下嚇的慘白,連忙哆嗦道:“不不不,我不知情的,李單河給我報的就是二十五萬斤,我哪知道他還多收了二十五萬。”
趙又廷緊追着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意思就是李單河多收了二十五萬斤都是他拿去跑私鹽了咯?這賣三斤私鹽就要砍頭,嘿嘿,李大人,你這光是一個月就賣了二十五萬斤……”
李單河差點嚇癱,性命攸關,他也顧不得許多了,立馬吼道:“劉永福,你別血口噴人!老子每個月都是給你報的五十萬,絕沒有走私鹽!”
趙又廷隨即道:“哦,原來是這樣,那你的意思是,劉大人私扣鹽稅,全都裝了自己的腰包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