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幾個店小二舉着托盤過來了,然後將托盤裡的酒菜擺到了桌上,整整擺了一滿桌。
閻亨通眼珠一轉,道:“小娃娃,你確定你要跟我做生意?可別怪我沒提醒你哦,每年因爲跟我做生意而被官府砍頭的,可不知道有多少哦。”
趙又廷笑道:“我現在急需要錢,顧不了那麼多了。”
趙又廷想在明年會考時,賺足一百萬兩,所以不得不這樣。
閻亨通笑道:“要錢不要命,我喜歡,來,喝酒!”
閻亨通抓起一罈酒,揭開封泥,趙又廷也抓起一罈,兩個人一起仰頭,一飲而盡。
“爽快!”閻亨通叫道:“吃菜!”
閻亨通手指一彈,將一碗紅燒肉彈起,紅燒肉平平穩穩的落在了趙又廷面子,賴詩詩一驚,暗道,好功夫。
趙又廷夾起一塊紅燒肉放進了嘴裡,然後手指同樣一彈,一碗雞湯登時飛起,落在了閻亨通面前,雞湯沒有灑出一滴。
賴詩詩眼珠都差點掉出來,趙又廷的這一手簡直六到飛起,不止賴詩詩,閻亨通也傻了眼。
接下來就是一陣狂吃豪飲。
趙又廷跟閻亨通兩人暗中較勁,就像是兩個餓死鬼投胎一樣。
一袋煙的功夫。
桌上的幾壇酒跟十幾道菜全都一掃而空。
只把賴詩詩跟左右桌的客人都驚得目瞪口呆,直到兩人停了筷子,他們才甦醒過來,店小二連忙跑過來收拾桌面。
閻亨通拍了拍微微變形的肚子笑道:“好,小娃娃果然好本事,好多年沒人贏我了,你是第一個。”
現在閻亨通徹底服了,趙又廷笑了笑:“那咱們現在就換個地方談生意吧。”
閻亨通點點頭:“可以。”
閻亨通帶着趙又廷回到了他的江心島,賴詩詩跟飛羽也一起來了,江心島是一座孤島,高出水面數十丈,從最高的一處斷崖望下去,可以看到奔騰的江濤在腳下翻騰,若非經驗豐富的老船伕,根本不可能靠近到這裡。
閻亨通年輕的時候是一名鹽工出身,因爲不堪忍受官府欺壓,於是帶着幾十名弟兄創立了鹽幫,經過幾十年的發展,如今已然成爲了江湖上最有錢的幫派,這一點從堡中的氣派場景就可以看出。
閻亨通在客廳招待了趙又廷一行人。
“喂,小娃娃,你這一個月準備從我這裡拿多少貨啊?”
趙又廷道:“十五萬斤。”
閻亨通一口茶噴了出來:“你開什麼玩笑,你不是說你只承包了四個縣嗎?而且你那四個縣我知道,另外還有三個鹽商,你們那的市場撐死一個月也賣不到三十萬斤,你拿官鹽就拿了十萬斤,再從我這裡拿十五萬,呵呵,雖然你長的帥不假,但你也不可能讓你們那裡的人,不吃飯光吃鹽的來支持你吧?”
趙又廷卻道:“有了我趙凡,那三家鹽行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閻亨通不由一笑:“年輕人,你這思想可是很危險哦,有野心是好事,可是心大炸肺,那也是很容易撐死自己的哦。”
賴詩詩跟飛羽也勸趙又廷別太沖動,他們兩個都是跑鹽多年的人了,比趙又廷更瞭解這行的行情,一般的鹽商每個月拿個兩三萬斤私鹽就算是撐死後門了,還沒有哪個敢像趙又廷這樣,一個月拿這麼多私鹽,趙又廷這麼做,風險實在太大了。
趙又廷卻嘿嘿一笑:“不,我就這德行,反正是賺掉腦袋的錢,一萬斤是死,十萬斤也是個死,那我幹嘛不拼死命的賺?
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趁着年輕不拼個轟轟烈烈,盆滿鉢滿,難道還等着在歲月的殺豬刀下沉淪嗎。”
賴詩詩急了,忿憤的哼了一聲,滿臉的埋怨。
閻亨通盯着趙又廷看了會,忽然一笑:“說的好!有種,好男兒就當如此,我真是越來越欣賞你了,你很有我當年的風采,我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偶爾的躊躇滿志,卻又成天的混吃等死的人,本來想致富的,到頭來卻混成了只想脫貧,再後悔有毛用,早特麼幹嘛去了!”
說到興起,閻亨通大手一揮:“行了,本來我這裡拿貨是先給錢後拿貨,兩吊錢一斤,三吊錢包送貨上門,但是我可以爲你改規矩,以後我給你先供貨,你到月底給我結賬就成,而且兩吊錢包送貨上門,鹽掉了水算我的!”
這條件開的絕對是全天下最優厚的條件了,買官鹽從進貨,到兩道鹽稅,再到運輸成本就已經是七八吊,但是在這裡,兩吊錢就搞定了一切,閻亨通真的是仗義到家了。
趙又廷除了感激還是感激。
當即,趙又廷留下飛羽,以後負責這邊的發貨,自己則跟賴詩詩日夜兼程的回了河源,開始準備開張事宜。
沒過幾天第一批鹽就送到了,以前賣鹽都是用稱稱着賣,因爲鹽很貴,所以買鹽的大嬸們都是精打細算,錢多就多買,錢少就少買,這樣賣鹽就會很費事,所以趙又廷不這麼做,他去造紙廠定製了一批油紙,然後僱了七八個忠厚的大媽大嬸到店裡,每天的工作就是包鹽。
一碗鹽剛好是一斤,趙又廷就讓她們一碗鹽包一包,全部統一賣,來了就拿,方便快捷,而且斤兩也足,絕不像別的鹽商那樣缺斤少兩,所以很受歡迎。
爲了促銷,他還推出了會員制度,當時大多數鹽商都是定價一斤十五吊,甚至更高,趙又廷也是這個定價,但是他規定,凡是一次性買鹽超過五斤的,就可以免費辦理一張會員卡,以後持卡消費,就只需要十吊錢一斤,而趙又廷更爲那些酒館食肆量身定製了套餐服務,只要一個月消費滿一百斤鹽,就可以享受九吊錢一斤的跳樓價優惠,另外還可以積累積分兌換點食用油啥的。
這樣一來,爲了實惠,就有很多人都搶着來這裡辦會員卡,這些人以後就都成了趙又廷的忠實顧客,別的鹽行想再搶回去就非常困難了。
很快,趙又廷的四家鹽行就基本壟斷了四個縣的鹽道市場,而其他三家鹽行眼看着就要揭不開鍋了,自然是不肯善罷甘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