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家宜解不宜結,各自回頭看回頭。
李寒山其實是不願意跟趙清河撕破臉皮的,因爲對於趙家這個龐大的勢力他是再熟悉不過了。但是現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他現在代表的不僅僅是自己,他的身後還有朝廷,所以他不能退縮,至少不能先一步服軟!
趙清河淡淡一笑,眼中不由掠過一絲惱怒。只是他掩飾的極好,卻是一瞬間就恢復了正常。他嘴脣翕動,硬是從牙縫裡擠出了六個字來:“退下,不得無理!”
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上雲捲雲舒。趙清河雖然沒有到這種境界,但是他知道如今不是剛硬的時候。要不了太久,南國就要亂起來了,所以他只能選擇退讓,將趙家繼續縮在青城那一片小天地裡。
“呵呵,還是小趙爺英明!”眼看趙清河發話,李寒山也是鬆了口氣。他戲謔的看了一眼青蓮,隨即又拱手對着趙清河行了個禮。他不知趙清河爲什麼會選擇忍讓,但是他總算是有臺階可下了……
“去查吧,莫要損了趙家的貨,不然,哼!”
趙清河沒有多說,只是淡淡留下一句話便朝着內艙去了。此時江風正大,着實是不宜在外面挨凍。他畢竟是趙家少主,自然沒有陪同檢查的道理,所以趙清河還是留了幾個精幹的水手一同跟着李寒山去了……
“還真是禍事!”
眼看官軍朝着這邊走來,唐安也是皺起了眉頭。這夥人要是過來,那必定會找到他們,所以他們現在得趕緊想辦法躲起來,等到官軍走了之後再出來!
嘟囔一聲之後,唐安已然是急急奔向船尾。王胡跟李元御眼看唐安火急火燎的跑過來,也是不由站了起來,至於蘇鬱兒則是冷冷的坐在船尾,靜靜的看着唐安飛奔而來……
“怎麼了,公子?”
眼看唐安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王胡也是不由好奇起來。這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一會兒不見唐安就累成這樣了……
“來不及解釋了,先下船!”
唐安二話不說,抓着李元御跟王胡就要往下跳。王胡嘴角一抽,卻是急忙道:“那蘇小姐怎麼辦呢?”
“……”
李元御沒有答話,只是莫名其妙的把目光放到了傲嬌的蘇鬱兒身上,至於蘇鬱兒則是冷冷一笑:“要下去你們就自己下去,老孃就是死也不下去了!”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幾個人都是神經病,腦子裡都進了一定數量的水。但凡一個正常人,誰吃飽了沒事做大清早的來跳水玩啊!
“還有這裡……”
就在此時,一陣說話聲已經在四人耳邊響起。唐安臉色一變,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捂住蘇鬱兒的嘴巴,緊接着就帶着她一起跳下了樓船。至於王胡跟李元御也都是對視一苦笑,隨即也一起跳了下來……
“砰!”
……
四個人濺起四朵水花,緊接着又消失在了大霧之中,而此時此刻,李寒山也終於帶着手下殺了過來。
“你有病嗎,你要死你自己去死,你爲什麼要帶上我,爲什麼?”
蘇鬱兒終於是爆發了,她受不了了。第幾次了,這是第幾次了,一言不合就把她扔下水,有這樣的嘛!
她氣的直哆嗦,指着唐安的鼻子就罵了起來。此時此刻她也是豁出去了,管你是欽差還是侯爺,反正也是爛命一條,與其被你玩死,還不如大家同歸於盡了。
“閉嘴,再喊我殺了你!”
唐安翻了個白眼,卻是又狠狠瞪了一眼王胡。他真是恨不得把王胡給幹掉,要不是這廢物自作主張把這女人帶上船,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啊!
“來啊,誰怕誰啊!”
蘇鬱兒捏着唐安的領子,眼睛又是紅了起來。江水衝擊着她修長的玉頸,而她傲人的身材也在此時盡顯無遺。
“你……”
唐安無語,卻是直接強行用嘴巴堵住了蘇鬱兒的嘴。其實他很想用手捂住蘇鬱兒的嘴巴,但是他還要游水,而且他很擔心蘇鬱兒會把李寒山給引過來,所以他直接來了個霸王硬上弓!
“嗚……”
蘇鬱兒一愣,卻是忘記了掙扎,忘記了一切。她瞪大眼睛看着唐安強吻自己,不知道該做什麼,甚至都忘記了呼吸……
唐安自是沒有蘇鬱兒想的那麼多,他只是一邊默默的聽着樓船上的動靜,一邊淡定的划水,至於他對蘇鬱兒做了什麼,他覺得不重要。
“走了……”
眼看官船開動,唐安終於是鬆了口氣。他鬆開嘴,隨即又帶着蘇鬱兒往大船上游去,而蘇鬱兒則是難得一見的沒有反抗,甚至一句話也沒有多說。
“看吧,我就知道會有這一天的!”
王胡嘴角抹過一絲得意,卻是也跟着遊了過去,只留下一個李元御在風中凌亂。說真的,他跟唐安想的一樣,他也想把王胡給揍一頓,這廢物太欠揍了,要不是他搞事情,哪裡會有這麼多事兒,害的他們在水中泡了這麼久……
“總算是走了!”
眼看李寒山是真的走了,唐安也是不由鬆了口氣。過了這道坎之後,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再沒有什麼能夠阻擋他們前行的腳步了!
“咳……”
就在此時,一聲不輕不重的咳嗽聲響了起來。唐安眉頭一皺,卻是下意識的擡起了頭。只見一個白衣少年笑眯眯的看着他,眼中滿是玩味。
“唐大哥,別來無恙啊!”
“你看我這樣子像無恙麼?”
唐安翻了個白眼,嘴角也是抹過一絲溫暖。若說他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能夠稱得上朋友的,那個人一定就是趙清河了……
“小趙爺!”
王胡跟李元御看到趙清河,眼中也是閃過一絲喜意。剛剛他們聽到咳嗽聲的時候,一個個都是心中一沉,可是當他們看到是趙清河的時候也是不由鬆了口氣,畢竟趙清河對他們來說也算是自己人了!
“這位是?”
趙清河笑着點了點頭,隨即又指了指
唐安身後的蘇鬱兒。他總覺得蘇鬱兒有些面熟,但是一時半夥兒還真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丫鬟!”
唐安一笑,卻是直接鬆開了拉着蘇鬱兒的手。而蘇鬱兒聽到這句話之後也是臉色冷了下來,她狠狠的瞪了一眼唐安,隨即又大聲道:“我是他未過門的婆姨。”
“啊!”
趙清河一愣,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纔多長時間不見唐安就又帶了一個女人,還自稱婆姨。這小女人看起來還不錯,唐安好褔氣啊!
“不要在意這些細節,給我找個衣服穿。我快凍死了……”唐安一哆嗦,隨即又甩了甩身上的水漬。他感覺自己要搞點薑湯來喝了,不然很有可能感冒啊……
片刻功夫,唐安四人都已是換了一身衣服,由於船上只有青蓮一個女人,所以蘇鬱兒換上了青蓮的衣服,不過還好,大小剛合身。
“唐大哥,上元佳節的時候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一夜之間就見不到你了,害得我還跟王胡給你做了個衣冠冢……”
趙清河看着唐安不急不躁的的喝着熱茶,一肚子的話不知道從何說起。說真的,他還真以爲唐安死了呢,可是那會兒聽到唐安聲音的時候,他又馬上認出了唐安。
“這件事我慢慢跟你算賬!”
唐安瞪了一眼趙清河,隨即又沒好氣的罵了一聲。趙清河不說還罷了,一說他真是氣不打一處來。他知道這立衣冠冢的事兒就是這混小子提出來的,其心可誅啊!
“啊,怎麼了?”
趙清河一愣,隨即又委屈的攤開手來:“唐大哥,你一直不出現,我們都以爲你駕鶴西去了呢?”
“你才駕鶴西去,你全家駕鶴西去……”
唐安丟下手中的茶碗,隨即又破口大罵起來。一想起那個歪歪斜斜的衣冠冢他就來氣,你說你真要做,那你也認真一點啊,一塊破木牌插到小土包上就算衣冠冢了,這也太敷衍了吧,太不把他當人看了吧……
……
又跟趙清河打了半天口水仗,終於唐安也是不想廢話了,該廢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也是時候說正事兒了!
“你可知到反教?”
一聽唐安問起,趙清河不由有些莫名其妙。他看了一眼唐安,隨即又爲自己斟了一杯茶水,他漫不經心的道:“爲什麼突然想起問這個?”
“我懷疑秦家滅門案跟反教有關!”
唐安淡淡一笑,看趙清河這表情一定是知道些什麼。而且這段時間他爲查到了一些東西,也對趙家有了更深層次的見解。
在整個南國,趙家可以說是聲明不顯,也就是在青城頗有些神秘。可是經過他的秘密調查之後他才發現,趙家將自己隱藏的太深了……
雖然趙家在南國默默無聞,但是趙家的實力不容小覷,即便是七貴對於趙家都是敬畏莫深。趙家在南國存在了多少年已是無人可知,但是這麼多年來,趙家一直未曾壯大,也未曾倒退,一直保持着他的神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