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惜倒是鎮定,只是看着周瑤輕笑:“現在害怕也無濟於事,還不如儘快找到解決的方法纔是。”
周瑤看了看鄧惜,眼裡含笑:“鄧老闆倒是一個冷靜的人。”
鄧惜笑道:“做生意,見到的人過了,遇到的事情多了,也就冷靜了。”
“說的好。”周瑤點頭,“現在要的就是一份冷靜。”
“你們也別去其他房間了,大家在一起將就休息一下,防止有意外發生。”周瑤的提議自然是得到其他人的贊同,現在根本就摸不清楚這裡的情況,還是不要分開爲好。
再說了,旁邊的兩間屋子確實是跟他們現在所處的房間緊緊的挨着,但是要去那兩間房間,還是要從他們所在的房間出去,到走廊,然後才能進去。
要是真的出了事情,這麼一會兒的時間都有可能發生極大的變化。
幾個人隨便的找地方坐下,夜色越發的陰沉,周瑤盯着窗外看。
蘇琰坐在周瑤的旁邊,胳膊極有佔有慾的圈住了周瑤的腰,陪她坐着。對於蘇琰的行爲,周瑤是早就見怪不怪了。看了外面一會兒,周瑤轉頭瞅了瞅蘇琰,問道:“你倒是一點都不緊張。”
蘇琰對着周瑤一笑,露出了雪白的牙齒:“跟鄧老闆學的,要冷靜鎮定。”
周瑤給了蘇琰一個鄙夷的眼神,鬼都不信蘇琰的話。
“說吧,想到什麼了?”周瑤問道。
“我在想張汶翔去哪裡了。”蘇琰說道,摟着周瑤的手臂又緊了緊,“張汶翔可是比咱們早到,他應該在這個附近吧。一定動靜都沒有,是不是太奇怪了?”
“他逃出去了?”周瑤問道,她可沒有想過張汶翔已經把這裡的東西給收拾了。
要是收拾了的話,這個農婦是怎麼回事?
還有,張汶翔要找的東西具體是什麼,他們現在也不清楚。最後張汶翔就是在這裡消失的,難道說,他已經找到他需要的東西離開了?
“不清楚。”蘇琰搖頭,“這裡很古怪。除了這個農婦之外,還有其他的生命氣息。”
周瑤點頭,她也是感覺到了,可是,好像隔着一層什麼,感覺並不清楚。
姚梓寒已經坐到了桌邊,單手支腮閉着眼睛好像是在睡覺,而鄧惜則是隨便的坐在了牆邊的角落裡,屋內沒有燈光,幾個人只是藉着窗外的月光,勉強可以看清楚屋內的情況。
過來一段時間之後,周瑤輕輕的嘆息了一聲。
“怎麼了?”蘇琰輕輕的問道,他不喜歡自己的女人心情不好。
“我只是感慨。”周瑤轉身,不去看窗外,而是坐在了蘇琰的腿上,比那個木椅子舒服多了。
蘇琰對於周瑤的選擇是一點異議都沒有,十分大方的提供他的大腿。同時,胳膊一圈,把周瑤整個給抱在了懷裡。
山裡的晚上怎麼說還是冷的,這樣可以暖和一些。
周瑤也沒有反抗,而是乖順的窩在了蘇琰的懷裡,在他的耳邊感嘆着:“我感覺我很失敗啊。”
“嗯?”蘇琰愣住了,不知道周瑤怎麼突然有這麼一個感慨,“爲什麼這麼說?”
“你說,是個鬼怪就能弄個空間出來,我是不是很失敗。”周瑤挫敗的嘆息着,弄個空間是很耗費力量的,天時地利都很重要。
怎麼短短的時間內,就讓她遇到過這麼多傢伙,都能弄出空間來。
“這個應該是幻覺。”蘇琰看了看窗外,說道,他也知道周瑤不是真的鬱悶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不過,也不是什麼特別高明的幻覺。”蘇琰笑着撫了撫周瑤的後背。
“嗯。”周瑤看了一眼窗外,連星辰的軌跡都沒有改變過,確實不怎麼高明。
乍一看好像很真實,其實只要看多了就能發現很假。
“你們聽。”鄧惜特意的壓低了聲音,說道。
因爲太過安靜了,鄧惜的聲音格外的清楚。
“怎麼了?”周瑤看向鄧惜。
只見鄧惜的耳朵貼着牆壁,對着他們招手:“好像有動靜。”
周瑤與蘇琰互看一眼,走了過去,貼着牆壁聽了聽,確實是有點聲音。
“去看看?”周瑤轉頭問着,其他三個人全都看着她,意思很明顯,那就是要一起去看看。
既然大家的決定一樣,幾個人開門順着封閉的走廊走出去。
蘇琰拿着強光手電,幾個人就這麼走着。進了走廊,真的有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這就跟在辦公樓的樓道里似的。
要是有日光燈照明還好點,沒有燈光的時候,那黑黝黝的一眼望不到盡頭的走廊,真的是分外的難受壓抑。
周瑤走着走着,突然的問了一句:“你說這個地方,是怎麼通風的?”
走廊裡連個窗戶都沒有,難道就指着幾個房間開門通風嗎?
這裡沒有異味,倒可以知道,這裡的通風很良好。
“好像不是在走廊裡,是房間裡的聲音。”姚梓寒把耳朵貼着走廊的牆壁,仔細聽了半天才說道。
周瑤也貼上去停了停,點頭:“還真是。”
姚梓寒伸手一指:“在那邊。”
周瑤點頭,然後幾個人一直往姚梓寒指的地方走。雖說他們知道大概的方向,但是在這個走廊相連的房子裡,要走到目的地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只能試探的走着,不然的話,一個不容易就走的愈發的遠。
真正在房子裡走起來,才知道,原來每個房間都是一個點,走廊就是將房間連起來的線。
這房間密密相連,好像是蜘蛛網一般。
周瑤走了一會兒,隨意的問了一句:“從外面看起來,這個房子好像沒有這麼大吧?”
從外表看就沒有這麼大?
他們好像已經走了不少條走廊了吧?
這裡還真是跟個迷宮似的。
周瑤他們終於是在重重的走廊裡面找到了發出聲音的地方,是一個房間。
這裡的聲音聽起來就清楚很多了。
“嗚、嗚……”一聲一聲發出來,好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堵住了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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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琰開口說道:“活人的氣息。”
周瑤點頭,就要過去開門。
蘇琰一把拉住了周瑤的胳膊,把她給拉到了旁邊,避開了正對着的門。蘇琰這才一把推開了房門。
手電的光束一照進去,發現裡面的擺設比他們去的那個更簡陋,這裡只有一個櫃子。
那個“嗚嗚”的聲音就是從櫃子裡發出來的。
蘇琰過去之後,一把拉開了櫃子的門,門一打開,裡面的人讓蘇琰眉頭皺了起來。
周瑤不解的看了過去:“張汶翔?”
張汶翔的嘴巴里被塞了一塊兒破布,雙手被綁在了身後,見到了他們之後,眼睛立刻瞪得老大,滿是乞求的瞅着他們。
這種感覺就跟周瑤他們是他的救命稻草似的。
蘇琰上去一把扯出了張汶翔嘴巴里的破布,問道:“怎麼回事?”
“放、放開我。”張汶翔慌亂的晃動着自己的身體,背過去,讓蘇琰幫他把背後的繩子給解開。
蘇琰倒是沒有拒絕,直接把張汶翔的繩子給解開,不過,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
等到張汶翔從櫃子裡出來,周瑤才發現哪裡不對勁了。
張汶翔不是男人嗎?
他、他這個肚子是怎麼回事?
好像是懷了四五個月,剛剛顯懷的感覺。
“你這是怎麼了?”周瑤問道。
張汶翔臉上閃過一抹尷尬的神色,隨即咬牙道:“別說這麼多了,快走,這裡很危險。”
“嗯……”周瑤當然是很贊同張汶翔的話,問題是……“這是想離開就能離開的嗎?”
好像從進入這裡之後,事情已經不是受他們控制的吧?
“這裡有什麼?”周瑤問着張汶翔,目光落在了張汶翔微鼓的肚子上。
“這裡就是一羣變態!”張汶翔的話說的是太曖昧了,換來了周瑤一記驚訝的目光。
張汶翔一看周瑤的目光氣得臉色發白,怒吼着:“你想什麼呢?”
“咳。”周瑤乾咳了一聲,努力的恢復正常的神色,“到底怎麼變態?”
“他們就是一羣瘋子!”張汶翔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儘量的緩和一下情緒,“他們就是想要後代。”
周瑤驚悚的盯着張汶翔,她真的沒有理解錯,原來,張汶翔的肚子裡真的是……
可是,男人也能生孩子了嗎?
好先進。
“看什麼?這是他們硬塞進來的!”周瑤幾個人的目光讓張汶翔好像被刀刺似的,急急的辯解着。
硬塞進去……
周瑤覺得這話怎麼越聽越曖昧呢?
張汶翔一看周瑤的眼神不對,氣得他大叫:“他們是直接把胚胎塞進來的!”
“哦。”周瑤應一聲,“原來是這樣。”
說不出來是個什麼心情,伸手摸了一下張汶翔的肚子:“男人的身體也可以孕育孩子嗎?”
“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孩子!”張汶翔氣得一巴掌拍掉周瑤的手,“難就是個怪物!”
“怪物?”周瑤也沒在意張汶翔的態度,他都有孕在身了,她就不跟他計較了。
“你見過從肚子裡被塞進來的孩子嗎?”張汶翔咬牙切齒的瞪着周瑤。
周瑤伸手就去扯張汶翔的衣服。
“你幹什麼?”張汶翔往後一躲。
周瑤怒道:“我看看。你躲什麼躲?又不會非禮你!”
說完,還不忘鄙夷的瞅了兩眼張汶翔,她會看上張汶翔嗎?
她的品味沒有這麼低吧?
周瑤還沒有去扯開張汶翔的衣服,蘇琰先一步幫忙,直接的拉開了張汶翔的上衣,把肚子露了出來。
周瑤一看,根本就沒有傷口,只是因爲突然之間肚皮被撐大,讓張汶翔的皮膚看起來有些不太正常。
“怎麼回事?”周瑤看了一眼之後,就沒有繼續看的興趣了,一點線索都沒有。
“不知道,我過來的時候,就遇到一個農婦,就這樣了。”張汶翔咬牙道。
“你打不過她?”周瑤擺明就是不信張汶翔的說法。
張汶翔是張家的天師,竟然會對付不了一個農婦?
張汶翔剛要說什麼,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讓周瑤幾個人的注意力全都轉移到了走廊裡。
走廊裡有什麼東西?
還沒等他們想明白,房門被打開,農婦站在了門口,依舊對他們熱情的笑着:“你們怎麼全都在這裡?”
表情自然得沒有一點被人撞破了她秘密的尷尬與恐懼,就跟一位好客的主人一樣,沒有半分異常。
周瑤笑了笑,然後往後退了兩步。
她這麼一退,可是將張汶翔給露了出來。
“周瑤,你幹什麼?”張汶翔怎麼都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周瑤竟然往後退。
“這是你們之間的問題,跟我有什麼關係?”周瑤歪頭,奇怪的問着張汶翔,“你跟我們合作,不也就是爲了利用我們嗎?”
“我們的利用價值沒有了,當然不能耽誤你的‘正事’了。”周瑤笑着對張汶翔說道。
“周瑤,你就這麼沒有義氣?我要是死了,你們也不會好過的。”張汶翔臉上閃過一陣的慌亂,他永遠都忘不了,最開始被強行塞入胚胎時的無力感。
“我更怕在對敵的時候,被人揹後捅一刀。”周瑤笑了笑說道。
哪個有利她當然是考慮好了的,更何況對於她來說,張汶翔從來就不是她的朋友。
農婦聽着他們在說話,也不着急,只是等到他們說話的間隙的時候,她纔開口:“你別鬧了,別動了胎氣。”
“去你的胎氣!”張汶翔一聽就火了,手中立刻拿出幾張符,大吼着,“我先殺了你!”
農婦憐憫又無奈的瞅着張汶翔,就跟看到了一個胡鬧的小孩子似的。
伸手,想要去拉張汶翔,張汶翔可不管這些個,直接的擡手,一張符咒就射了出去。
直接的打到了農婦的手上,讓農婦的手猛地縮了回來,好像是被燙到了似的。
“別鬧脾氣了。”農婦縮了縮手之後,又哄着張汶翔,“你好好的把孩子生下來,他不會虧待你的。”
“你這個瘋子!”張汶翔怒瞪着農婦,就是這個傢伙、這個傢伙把一個胚胎塞到了他的肚子裡。
他現在不管亂動東西的那個東西,生怕那個東西變異,傷了他的性命。
就在這個時候,農婦一手搭在了張汶翔的肩膀上。
好快!
周瑤驚訝的盯着農婦,她都沒有看出來農婦的動作,她竟然已經到了張汶翔的身前。這樣的速度……是這個農婦所有的力量還是……只是隨意的一個腳步轉移。
張汶翔顯然已經知道了農婦的速度很快,在農婦的手搭在他肩膀上的時候,張汶翔想都沒想一道符咒拍了下去,轉身衝出了房間。
就在這個時候,農婦也緊跟其後的衝了出去。
兩個人全都沒有注意到周瑤他們,好像已經竟他們遺忘了似的。
周瑤看了看蘇琰,蘇琰有些不太明白周瑤的意思:“你想做什麼?”
“我覺得咱們還是不要太被動的好。”周瑤說道。
“嗯?”蘇琰有點不太明白周瑤的意思。
“咱們還是出去吧。”說着,周瑤打開了房間另外的房門。每個房間都是有兩扇門的,一扇是連着封閉的走廊,一扇是對外的。
出了房間之後,周瑤回頭,看着那走廊相連的房間還是比他們在裡面感受的要小很多,果然是幻境啊。
就不知道,是他們在裡面感受的是幻境,還是他們站在房間外面的是幻境。
不知道張汶翔跑到哪裡去了,也不知道那個農婦怎麼對付他,反正他們在屋子外面一點聲音都聽不到。
周瑤看了看周圍,然後也不知道從哪裡弄出了一張符紙來,直接的按在了地上,手指的指尖點在了符紙之上,一點殷紅落在了符紙上,隨即符紙一亮。
一道小小的亮光快速的延伸到了房子那邊,緊接着轟的一下,一片火海快速的燒了起來。
火勢之大,就好像是被澆滿了汽油的乾草被點燃。
本來就是木製的房屋,瞬間就燃燒起來。
火苗快速的上躥,大火肆意的吞噬着房屋。
火勢一起,不過才幾秒鐘的時間,被走廊連接起來的整片房屋已經全部引燃。
裡面陡然的傳來了一聲慘叫,緊接着一道身影從火場中衝了出來,直奔周瑤他們的方向。
看都不用看,那狼狽的身影,微鼓着肚子的,正是張汶翔。
也不知道他是嚇得還是怎麼着,臉色煞白煞白的。
見到了周瑤之後,大喊了一聲:“周部,這附近有神器,你救救我!”
“神器?”周瑤身體一震,顯然她是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上次好像也說有個什麼神器,最後好像是個仿冒品,那麼如今這個……是真的還是仿冒品?
周瑤還沒有想明白,沖天大火中突然的露出了一個男人的臉。
不得不說這是一張英俊的極有男子氣概的臉龐,同樣的古裝的打扮,那頭髮還是古老年代的那種束髮。
只是……他是不是有點太高了?
下面是熊熊燃燒的大火,周瑤看到男人的身體不停的在長高,就好像是一個坐着的人在站起來,問題是,他站的時間太長了吧?
怎麼還在長高?
尤其是按着這個高度,這個男人已經有兩米多了,怎麼還在長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火勢有點淡了,在火焰之後,周瑤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點什麼。
蘇琰也在看着,突然的感覺到自己的胳膊被人給摟住,側首一看是周瑤:“怎麼了?”
“那是什麼?”周瑤伸手一指,指着那個男人的方向,她好像是看到男人的胳膊了。
問題是,在男人兩條胳膊的下面,怎麼還有胳膊?
兩個人站在一起了嗎?
疊加出來的效果?
問題是,這是誰這麼無聊,在火裡跟她來表演千手觀音啊?
好歹千手觀音還是從一個位置出來的手臂,這個男人的這種像蜈蚣腿一樣排列的手臂是怎麼回事?
彷彿是感覺到周瑤可能看不清楚,所以,那個男人慢慢的往前走着,根本就看不到他的腿是怎麼走的,全都被大火給擋住。
男人的身體終於是從火裡露出了半截兒來。
就這麼半截露出來,周瑤臉色一變,差點沒吐了。
她是已經預想到將會看到什麼,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太考驗她的承受力了。
人體蜈蚣。
男人胸腔下面還是胸腔,胸腔下面再是胸腔。
胸腔連着兩條胳膊,有幾對兒胳膊是站起來的,男人身後還拖着長長的胳膊跟身體。那些胳膊靈活的好像是腳一樣,支撐着男人剩下的身體往前走。
“我靠!”周瑤忍不住爆粗口,這是什麼怪物?
完全就是把整個人的胸腔那部分給截取下來,一個又一個疊加成一個“長長”的人。
男人就這麼看着周瑤他們,臉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也不說話。
男人不說話,周瑤更不會主動的跟他搭話,她還在研究,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男人看了一會兒周瑤他們,然後目光一轉,落在了張汶翔的身上,更準確的說,是目光落在了張汶翔的肚子上。
男人笑了,慢慢的說出來兩個字:“兒子!”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個男人許久沒有說話了,聲音裡帶着一種沙啞的怪異。
“嗯,是你的兒子,馬上就能生出來了。”農婦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站到了這個蜈蚣男人旁邊,安撫的說道。
蜈蚣男人聽到這個顯然是很開心,看向張汶翔的目光越發的熾熱,弄得張汶翔汗毛直豎。
被這麼一個怪物盯着,太毛骨悚然了。
“我就是死,也不讓你作踐我!”張汶翔作爲張家的天師,還是有強烈的尊嚴的。
直接的掏出了幾張符紙,隨後奮力的往自己的肚子一抓,狠狠的從裡面揪出來一團血糊糊的東西。
“啊——”蜈蚣男人一看到張汶翔的動作,臉色大變,憤怒的大吼着衝了過去。
無數條胳膊驚人配合默契,快速的移動,讓蜈蚣男人的速度極快的衝到了張汶翔的面前。
還沒有等到蜈蚣男人出手,張汶翔帶着濃濃的恨意,奮力的將手裡的那一團血污扔向了蜈蚣男人,帶着快意的報復,脣角流着鮮血,張汶翔哈哈大笑着:“給你!”
說完,張汶翔身體往後一仰,無力的癱倒在地。
即使是他用了保命的符咒,用了他的本命護身符,擋住了大部分的致命傷勢,但是,這次的受傷,並非簡單的傷勢。
而是一種血脈相連的傷害,讓他在那一個瞬間,好像將自己的生命活活的剝離了一半出去。
躺在地上,張汶翔已經沒有任何的還手能力,就連挪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了。
就算如此,張汶翔依舊在笑,發出了微弱的笑聲。
就算是死,他也不要死得那麼齷齪,帶着一個不乾不淨的東西死去。
周瑤看了一眼張汶翔的方向,想都沒想,直接一甩手幾道符咒飛射而去,落到了張汶翔的身邊的幾個位置,絲毫不差的形成了一個小型的保命陣法。
念在最後張汶翔提供了線索的面子上,她快要暫時的保住他一命,至於張汶翔能不能撐過去,就要看他自己的造化和意志力了。
蜈蚣男人兩隻手接住了那一團血污,不知所措的捧着,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的無措。
茫然的盯着自己手裡的東西,然後求助似的瞅着身旁的農婦。
農婦笑了笑安慰道:“沒事的,少了一個人,那邊不是還有四個嗎?你會有兒子的。”
周瑤微微的揚眉,好笑的說道:“把我們當生孩子機器嗎?”
“我夫家喜歡兒子,我要保證我夫家的傳承。”農婦笑着說道。
說着對蜈蚣男人招了招手,蜈蚣男人立刻的彎下了腰,將手裡的那團血污從上面的手倒到下面的手裡,再小心翼翼的遞給了農婦。
生怕不小心摔到手裡的東西,極爲慎重的交給了農婦。
農婦並沒有接過來,而是用兩根手指給拎了起來,往旁邊地上一扔,一腳狠狠的踩了下去。
噗的一下,血水四濺。
彷彿這一腳還不解氣似的,農婦又狠狠的踩着,很快的,那一團東西,真的成了一片血污。完全稀巴爛了,跟一灘爛泥似的。
蜈蚣男人呆呆的盯着,好像完全沒有想到農婦會有這樣的舉動。
“你幹什麼?”蜈蚣男人大聲的喊着,極其的憤怒。
農婦擡頭,臉上滿是猙獰的怨懟,只是,那樣恐怖的表情也不過一閃而過,隨後,滿是笑意的擡頭,對着蜈蚣男人笑道:“這個壞了,不能用了,我們重新弄個兒子。”
說着農婦看向了周瑤他們,相當的高興:“這裡有兩個女人,你可以直接生兒子。”
周瑤跟姚梓寒的臉上全都變得十分的難看,這個農婦腦子有毛病吧?
以爲他們會乖乖的聽話?
直接當着他們的面說讓他們給這個蜈蚣男人生孩子?
哼!
周瑤與姚梓寒心裡全都是大怒,只是還沒有等他們發作,眼前一暗,兩個人分別的擋在了他們面前。
蘇琰與鄧惜憤怒的盯着農婦,眼神要是可以實質化的話,估計那個農婦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周瑤看了一眼蘇琰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蘇琰在乎她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們兩個人是情侶嘛。
問題是,鄧惜擋在姚梓寒面前是怎麼回事?
周瑤這個時候也不去管那個農婦了,反倒將注意力轉移到了姚梓寒身上,用眼神詢問着,這個鄧惜是什麼意思?
姚梓寒疑惑的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我殺了你!”鄧惜大叫了一聲,衝了上去。
不得不說,鄧惜的表現真的讓周瑤大吃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鄧惜也是一個練家子。
真的是練家子,絕對不是現在的那種跆拳道空手道什麼,而是正宗的中華武功,還是那種帶內力的武功。
這樣的人物,在如今的社會,絕對是比大熊貓還要稀有啊。
這要是去拍武俠片,連威亞都不用吊了。
“你還不保護我?不想要兒子了?”農婦大叫了一聲,蜈蚣男人長長的身子立刻的往旁邊一扭,擋在了農婦的面前。
蜈蚣男人伸手一下子擋住了鄧惜的攻擊,兩個人一交上手,周瑤就看出問題來了。
這個蜈蚣男人除了長得怪異之外,似乎並沒有什麼力量,只是力氣大一些罷了。
周瑤奇怪的扯了扯蘇琰的衣服,低聲問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麼個東西的存在確實奇怪。”蘇琰點頭說道,“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被人鋸成一截一截的了,然後連起來嗎?
問題是連起來了還能活着,最重要的是,古代有這麼好的外科技術嗎?
別說古代了,就是現在這樣的技術也是相當困難的。
周瑤白了蘇琰一眼:“我不是說這個奇怪。這個蜈蚣男人有什麼好奇怪的,擺明就是因爲所謂的其他力量,才讓他這樣活下來的。”
“嗯……那你覺得哪裡奇怪?”蘇琰順着周瑤的意思問道。
其實哪裡奇怪都不關他什麼事情,他主要比較在意的是周瑤的情況,她關心什麼他就關心。
“你不覺得這個農婦跟蜈蚣男人的關係很微妙嗎?”周瑤可不會忘記農婦對那個胚胎是多麼的殘忍。
要說她這麼厭惡那個胚胎的話,爲什麼還要幫着這個蜈蚣男人?
很顯然,蜈蚣男人現在是聽這個農婦的。看着蜈蚣男人的舉動就知道,他一直擋在農婦面前,在跟鄧惜纏鬥,就是要保護農婦。
而農婦好像也是在爲蜈蚣男人謀取利益——幫他留下兒子。
問題是,要是農婦真的這麼幫着蜈蚣男人,那麼她又把胚胎踩成稀泥幹什麼?
那狠狠的一腳一腳的踹下去,絕對是飽含着恨意的。
好矛盾的關係。
周瑤在這裡看着鄧惜與蜈蚣男人纏鬥,沒有想去幫忙的意思。現在她還無法確定鄧惜到底是個什麼人,她不能魯莽行動。
鄧惜真的是個普通的商人嗎?
一個老闆會有這樣的身手?
現在放眼望去,能有內力的還有幾個人?幾根手指都能數的過來吧。
讓她最不放心的是,她回去也查過鄧惜的資料,他的身份可是相當的乾淨,沒有任何一點異常。
他的財產也確實是得自於一個遠房親戚的遺產,只是……沒有任何一份資料顯示,鄧惜他家族傳承淵源,還有這麼一份傳承。
所以,鄧惜出手的時候,周瑤沒有動手。
她不僅要看看蜈蚣男人跟農婦的實力,更要看看鄧惜的表現,看看他們到底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周瑤是有這個想法,她沒有出手,蘇琰更是不會多管閒事。至於姚梓寒,她只是看了看那邊,目光在見到鄧惜出手的時候,只是閃爍了一下,沒有其他的表示。
就在這個時候,鄧惜已經跟蜈蚣男人打了很久。
蜈蚣男人仗着力氣大,攻擊的方式多,畢竟這麼多手了,至少比鄧惜佔了不少便宜。
而鄧惜也不是白給的,動作比蜈蚣男人要靈活許多,帶着內力的攻擊,打在蜈蚣男人身上,給他帶來不少的傷害。
尤其是蜈蚣男人一條胳膊攻過去,被鄧惜一把握住,狠狠的一扭,直接的給擰斷。
蜈蚣男人張大嘴巴慘叫一聲,更加瘋狂的攻擊鄧惜。
鄧惜僅僅是在應付蜈蚣男人,經常趁着蜈蚣男人攻擊的間隙,去攻擊那個農婦。
農婦驚訝的往後退着,躲在了蜈蚣男人身後。
本來就生氣的蜈蚣男人一見到鄧惜要去攻擊農婦,立刻暴怒起來,狂吼一聲,對着鄧惜撲了過去。
身體猛地立起,就跟一條巨蟒似的,擡起了上半段身子,無數隻手,狠狠的抓向了鄧惜。
鄧惜擡頭看了一眼蜈蚣男人,手在腰間一按,一把銀白軟劍清脆出鞘。
一道寒光閃過,噼裡啪啦的地上掉了四五隻手。鮮血從斷掌出噴涌而出,疼得蜈蚣男人大喊大叫,身體在半空中狂扭,將地面上的石頭砸碎了很多,塵土飛揚。
鄧惜怎麼會放過這個機會,奮起,繼續攻擊。
在鄧惜縱身躍起的時候,手中長劍連揮,唰唰幾劍,不僅斬斷了蜈蚣男人的整條手臂,還在他的身上刺了兩個窟窿。
鄧惜落地,並沒有休息,繼續攻擊蜈蚣男人。
只是在他第三次發起攻擊的時候,周瑤眼眸微微的眯了起來。
蜈蚣男人第一次被鄧惜軟劍斬落了手掌的斷臂已經不流血了。要是仔細看的話,那傷口已經完全的癒合。
這個蜈蚣男人的恢復能力這麼強?
周瑤自己的打量着蜈蚣男人的反應,看了一會兒就明白了。難怪可以出現這麼一個怪物,這樣的癒合能力確實是適合出現這麼一個怪物。
只是,他爲什麼有這麼恐怖的癒合能力?
嗯?
周瑤又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那個農婦在笑。
那種咬着牙,撇着脣角,她是笑,只是這個笑裡帶着恨意。恨意之中還帶着一種濃濃的快意。
這是怎麼回事?
這個農婦到底跟蜈蚣男人是什麼關係?
周瑤覺得有些糊塗了,這是怎麼複雜的關係啊?
就在周瑤撓頭的時候,無意間一回頭,看到姚梓寒面無表情的盯着鄧惜與蜈蚣男人的纏鬥。
周瑤眨巴了一下眼睛,鮮少見到姚梓寒這樣面無表情的模樣啊。
平日裡姚梓寒都是乖乖的蘿莉寶貝兒的模樣,這麼面無表情的情況,只有在她要動手或者是極度憤怒的情況纔會發生。
姚梓寒現在應該不會出手啊。
極度憤怒?
姚梓寒有什麼可憤怒的?
周瑤仔細的看了看姚梓寒,好像又不像是完全的憤怒的感覺。
不對勁,太不對勁了。
這裡不對勁的東西太多了。
看了看姚梓寒,也從她身上看不出太多的端倪,周瑤只好將目光又轉移到了鄧惜的身上。
鄧惜已經在蜈蚣男人的身上刺了好幾個洞,當然,他也發現了蜈蚣男人彪悍的癒合能力。
鄧惜立刻的轉移了方法,直接的進攻蜈蚣男人的腦袋。
這麼多個胸腔,誰知道蜈蚣男人有幾個心臟?
要是把蜈蚣男人的腦袋給打爆,是不是就可以直接的殺了他?
反正比刺心臟更靠譜一點。
鄧惜的動作很敏捷,一邊斬斷着蜈蚣男人的手臂,一邊往蜈蚣男人的腦袋靠近。
可能真的是被鄧惜給猜對了,蜈蚣男人彷彿是發現了鄧惜的意圖,身體一直扭曲着,躲避着鄧惜對他腦袋的攻擊。
鄧惜專心的對付着蜈蚣男人根本沒有注意到農婦那邊已經有了動作,農婦的身體在原地留下一個殘影,速度極快的出現在鄧惜的身後。
伸手,狠狠的抓向了鄧惜的後心。
好在鄧惜的武功不俗,一聽到後面的動靜,連頭都沒有回,反手一劍削了下去,同時擡腿踹向了蜈蚣男人伸過來要抓他的手臂。
鄧惜整個人斜斜的飛了出去,落到了一旁的地上。
手裡握着軟劍,盯着農婦與蜈蚣男人,在考慮哪邊攻擊更好。
蜈蚣男人的身體低下來,靠在了農婦的身邊,好像是在查看農婦有沒有受傷的模樣。
農婦伸手一拍蜈蚣男人的腦袋,好像有些不耐煩,她極其反感蜈蚣男人離她這麼近。
被農婦拍了一巴掌,蜈蚣男人也不惱,只是跟農婦保持了一點距離。看樣子,他還是護着農婦,不讓鄧惜有機會傷害到她。
鄧惜現在也沒有立刻攻擊,他在衡量。
他不知道農婦的實力如何,但是,農婦的速度太快。要是真的在他跟蜈蚣男人纏鬥的時候,農婦總是出現來搗亂,真的會給他造成不少的麻煩。
“想不到還這麼棘手。”農婦有些不耐煩的說道,看了看鄧惜,臉上有些惋惜的意思。
當然,誰都不會以爲她要放過周瑤他們。
農婦的反應只會讓周瑤他們提高警惕,農婦應該快要出手了吧。
畢竟,張汶翔可是被整得那麼慘,周瑤是絕對不相信張汶翔是自己束手就擒的。
果不其然,就在農婦說完這句話之後,周圍的地面震動了一下。
動靜來的快去的也快,速度快的讓人以爲剛纔僅僅是自己的錯覺,誰還沒有精神恍惚感覺出錯的時候嗎?
可惜,這個並不是錯覺,周瑤聞到了一種淡淡的味道,說不上來是什麼,卻讓她心中警鈴大作,驚呼一聲:“小心。”
這種東西是不是讓張汶翔被捉住的罪魁禍首?